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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爸的田園生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全鴨宴

程國柱的大哥,小時候小兒麻痹癥,落下了瘸病。

在窮山村,在那年月,好手好腳的都不一定能說得上媳婦,像他那樣的,就更難了。直到年紀很大時,才娶上了老婆。

所以,他雖然是老大,但他家的孩子,卻比老三家的還小些,難怪程赫不認識。

程國柱給程赫倒上了酒,又囑咐溫雪和趙思在吃菜,不要拘謹。

程赫問他:“現在養鴨子的況怎麼樣?價錢還行吧?”

程國柱搖搖頭:“這都要看天,運氣好就能賺到錢,運氣不好,就只能天天吃鴨了。得病的多,再到賣的價錢又低,就只能維持個基本生活。”

他家大哥沒有學到竹編的手藝,現在眼看大多數的人家,都在幹這個賺錢,他們也只能幹看著。

程國柱幫他大哥一下,像砍砍竹子,燒燒水煮竹這些沒有技含量的活,都他大哥來幹,也給他分點錢。

其實別人家,這些活都是自家乾的。他們也是兄弟間,找個理由幫一下而已。

有什麼辦法呢?大哥腳不好,沒有別的賺錢能力,當兄弟的,也只能儘量幫著。

說到這裡,程國柱便兒子:“去,把你弟弟過來一起吃。”

剛剛喊程赫吃飯的那小子麻利的站起來,向外跑去。

程國柱指著桌上的一盤熗炒鴨說道:“黑子,來,嚐嚐這個。這個口味重些,可能適合你們年輕人。趙教師,小雪,你們也吃啊,別拘謹。”

其實這一桌,基本上全都是鴨子,各種鴨子做的菜。

紅燒鴨子,魔芋燜鴨子,醉鴨褒,滷鴨脖,滷鴨掌,鴨湯,煎鴨翅膀,酸辣鴨腸,滿滿一大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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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趕得上全鴨宴了。

程赫知道,程國柱他大哥是養鴨子的,他多買鴨,就是照顧了他大哥的生意。

可能平時他們也不這麼吃,這是看喊了自己來吃飯,才特意弄這麼多的。

雖然全都是鴨子,但做法不同,吃起來倒都還有滋有味的。

程國柱的兒子很快又跑回來了,說道:“爸,小亮在捱打。他爸爸不讓他來。”

程國柱一愣,問道:“怎麼又在捱打?”

“他想上學,他爸爸不讓他上,他就坐在門口哭,他爸就打他。”他兒子回答。

程國柱皺著眉頭嘆一口氣,然後端起酒杯,對著程赫說道:“來,黑子,這口乾了吧。”

程赫現在喝酒是不在話下,但也不想喝得太誇張嚇到別人,所以一杯也要分兩三次抿。

他喝了這杯,問道:“三哥,我看你老大他的孩子,沒多大啊,怎麼不讓上學呢?這麼點大的孩子,不上學幹什麼?”

現在桃花村小學復建了,走路去又近,還有什麼理由啊?

“幹什麼?跟著他放鴨子唄!”程國柱悶著聲說道。

大哥沒本事,他可以盡力幫著一點,可是大哥的觀念不行,他能有什麼辦法?

自己窮了一輩子,還不讓孩子上學,難道要孩子和他一樣,再窮一輩子?

程赫說道:“那怎麼行?這麼小的孩子,不讓他上學,將來長大了,還真的放一輩子鴨子?”

趙思在也說道:“現在國家法律有規定,任何人不得剝奪孩子教育的權力。他這麼做,是犯法的。”

程國柱給程赫滿上,又給自己倒上,說道:“我老大那個人啊,誰說都不聽。人一窮,就更加摳了,辦點事總是這樣,讓人又氣,又可憐他。唉,他還不是心疼那幾個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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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費?現在小學不是都免費了嗎?”程赫說道。

“學費是免了,不還有書本費,伙食費,補課費這些雜七雜八的嗎?也不啊。他是心疼錢。”程國柱回答。

他兒子適時:“以前上小學時,不免費還些。現在他們到鎮上上小學,說是免費還要得多些了。”

現在他已經上完了初中,過完暑假,就要去讀市裡的高中了。

這段時間的竹編突然火起,差不多解決了他高中學費的問題,來得是太及時了。所以,這小子心裡也是激程赫的。

程赫問道:“那這樣算的話,小學一學期得多錢啊?”

免費期還要更多,聽得他也有些鬱悶了。

各種補課什麼的收費名目,他倒是也聽過一些。不過以前沒大關注,現在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程國柱的兒子給他慢慢算著帳:“書本費一百多,校服費50一套,伙食費600多,還有平時的疫苗費,考試費,補課費……反正很多,加起來快上千了吧。”

果然,還真不是一筆小數目。

程赫想起自己小學時,才?那時候還沒有提出免費來。

這裡只是一個窮山村,一千塊一學期,對很多家庭來說,都是負擔。對於像程國柱他老大那樣的家庭來說,就更困難了。

腳不便,種不了田地,只能以放鴨子養家餬口。而以他的見識,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賺錢法子,只能也不讓孩子去上學了。

“我大伯說,讓小亮去放鴨子,他要是一年養一千隻鴨子,就能賺一千塊錢,比上學強。上學還要錢。”程國柱的兒子說道。

……

一頓飯吃完,幾個人向程國柱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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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在吸了吸鼻子,覺得特心酸。這就是山村的現狀。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道:“走,我們去那家看看。”

程赫問:“去了說什麼呢?他那人有點犟,我以前有一些印象。”

人窮自卑,腳又不便,總覺得別人都看不起他,於是說話也變得尖酸刻薄起來。久而久之,別人也不大願意多和他說。

別人不會怪他,但是好意被曲解幾次後,誰也懶得再把熱臉上來了。

再加上最近,別人家會做竹編織的,都多賺了些錢。像他這樣不會的,又只能幹看著,怨氣可能更深了。

心裡一鬱悶,孩子又吵著要上學,吵得心煩了就打孩子出氣了。

窮人家就是這樣。

現在他們去,能幹什麼?

當然,他也不好作主,說什麼免學費的話來。學校有人管理,他不能這個手。出錢修繕學校的,又不是他一個人。

趙思在想了想,說道:“我們還是去吧。我能說得通他。”

“你能說得通?”程赫驚訝。

還沒見過那家人呢,哪來的自信?

趙思在點頭說道:“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說得通他。孩子不能就這麼被毀了。”

看見了的,剛剛趕鴨子的時候,那個瘦小的影,趕鴨子趕得非常嫺

本以爲這是孩子們暑假幫著家裡幹活,但是沒有想到,他家大人將讓他以此爲生了。

程赫心裡也不忍,便帶著去了。

溫雪吃了晚飯,反正也沒有什麼事要做,便跟著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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