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飛機降落南市，到別墅時剛好趕上大年三十的午飯。

車一開進去，葉奚就降下玻璃窗，看到大門兩側上了對聯，院子前桂花樹的枝頭也掛滿了燈籠，整個前院煥然一新，一片喜氣洋洋。

一棟房子，只有長時間被人張羅著，才真正的家。

看著眼前的景象難免心生慨，不知道什麼時候，和秦導也能擁有一個這樣充滿生活氣息的居所。

玉溪灣雖然住得久，但總覺得還差點意思。

至於差什麼，葉奚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這次把秦某人一起帶上，最高興的自然是母親。

以前回來一趟，飯桌上幾乎有大半是喜歡的菜，現在風向一變，其中十道有六道都是鍾士特意做給未來婿的。

瞧著面前這盤香味俱全的蒜蓉扇貝，偏過頭小聲問旁男人：「你喜歡吃這個？」

秦忱點頭，夾了幾個到碗里：「最近喜歡上的。」

？？

最近，有多近？

不會是這盤東西上桌時的事吧。

忍俊不地扯了扯，想到前幾天母親找要了某導演的微信，原來就是為了問人家想吃什麼。

大導演真是，做人能不能誠實一點，蒜蓉扇貝到底是喜歡還是他喜歡……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期間葉奚不經意問及商靳寒怎麼沒回來，商柏一臉恍然，似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

「趁著這幾天年假，靳寒飛過去陪陪他母親，畢竟快大半年沒見了。」

葉奚聞言點了點頭，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鍾嵐突然想到什麼，拿話問閨和未來婿：「你們年後有什麼安排？要不等靳寒回來，咱們一家子時間去照個全家福？」

商柏在旁邊附和：「我早也有這個想法，只是你們幾個平時都太忙，難得聚到一起。」

說罷，鍾嵐和商柏齊齊將目落向對面兩人。

葉奚吃飯的作頓住，餘輕輕掃了下旁某導演。

全家福這個……

未等開口，秦忱擱下筷子溫聲道：「我這邊一直到正月十五都可以。」

葉奚：？？

一聽這話，二老臉上即刻暈開慈的笑容。

商柏轉而問葉奚：「奚奚呢？」

這次不僅二老，秦某人也將視線投過來。

滿臉複雜，哪有還沒領證，就把人拎來拍全家福的，雖然沒意見，但是……

思緒間便聽母親一錘定音：「就元宵節當天吧，雙喜臨門。」

葉奚不解：「什麼雙喜臨門？」

額。

鍾嵐避開閨的視線，用公筷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未來婿的碗里，和藹道：「孩子，多吃點，晚上想吃什麼我再給你做。」

「……」

葉奚瞇了瞇眼，總覺得剛才那句話里有詐。

果然，到了下午四點，趁著在廚房裡包餃子的時候，母親湊過來問：「你和秦忱怎麼打算的，什麼時候結婚，這幾天我一直想著這事，想得睡不著覺。」

見母親一臉愁容，皮笑不笑：「連全家福都能提前拍，結婚算什麼，放心吧，不了。」

鍾嵐瞬間來了興緻：「定在幾號，我找人算算。」

「什麼幾號。」

「領證啊。」

：……

葉奚默住幾秒，隨後道出一個事實：「還沒商量，等年後我問問他。」

「別問了，這種事你定好時間，通知他就行。」

？？

鍾嵐轉過頭來，對上閨滿是問號的臉，輕嘆道：「據說當初秦忱追你追得很辛苦，既然你接了人家，又喜歡人家，那麼在結婚的事上，我覺得可以主一點。」

主一點是什麼意思。

葉奚試探著問：「您是想讓我，主跟秦忱求婚？」

求婚……

鍾嵐忽然怔住一下，隨後點頭：「是個好主意，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我來安排。」

「……」

事發展至此，葉奚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母親前面所有的鋪墊，到頭來，等得就是這句話。

仰仰頭，暗自納悶，自己才剛過二十五，年齡不算大，母親到底在急什麼。

不過提及結婚，其實在很早以前的某些瞬間，尤其每天清晨，洗漱完下樓，靠在廚房門口看大導演給做早餐時的背影，真的會有一衝，想要從後抱住他，把人直接拖去民政局。

曾經在書上看過一句話，當一個人發自心的切與一個男人組建家庭的時候，說明對那個男人的意已經達到了峰值。

顧名思義，峰值過後，便會呈現下，最終歸於平靜長年累月的保持在一條毫無起伏的水平線上。

不管這個理論是真是假，在葉奚看來，反正現在兩人已經公開，其實就算突然宣結婚，似乎也就是彼此在微博上一句話的事而已。

見遲遲不作聲，鍾嵐再接再厲道：「其實求婚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就今晚，我找個借口把秦忱去後花園，你提前在那等著，然後在我跟你商叔叔的見證下，這事就了。」

葉奚眉心：「不行，太倉促了，另外再選時間吧。」

「不倉促，今晚守歲時間很長，代表著闔家團圓的日子，多有意義。」

鍾嵐說罷看了眼包好的餃子，差使葉奚去樓上把的手機拿下來：「等會兒你姑舅們應該會打電話，幫我留意著點。」

看母親忙著開火煮餃子不想聽拒絕的樣子，葉奚無奈，只好悠悠轉上了樓。

整個下午，別墅里只剩和母親，直到快臨近開飯的時候，商柏先生才帶著某導演從外面悠閑地踱步歸家。

晚飯後時間尚早，葉奚本想陪著母親去後花園散散步，老家那邊的電話卻又一個接著一個的打來。

電視里放著春晚直播，坐下看了一會兒，商柏先生擱在茶幾上的手機也一陣陣響起。

今晚的電話很多，但出乎意料的是，和大導演的手機，卻安靜到詭異。

其他的不說，就邊幾個關係較好的，每年守歲這晚怎麼也得象徵發個微信祝福，可今年，不僅沒收到祝福，就連發過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葉奚覺得奇怪，正要拿起手機給姜純撥去，旁原本看直播晚會的男人突然起，牽著手就往外走。

「幹嘛？」

「後花園，散步。」

「……」

*

還有一章在下午三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