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的芒,在這一刻緩緩收斂住。
孔聖當真顯世。
越時空長河,重新降臨這個世界。
這是不可思議的事。
恐怖的聖威,在這一刻,席捲整個神洲世界,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阻擋聖威。
孔聖的真容,也出現在眾人面前。
高八尺。
穿著青聖袍,緩緩走向顧錦年。
這一刻,天地所有人都不由敬拜,哪怕是不可一世的帝王,面對孔聖,也要禮拜一番。
唯獨。
中洲王朝的帝王,卻無於衷。
降臨孔府。
所有人心都無比的激與張。
能親眼看到這位孔聖人,是無數讀書人的夢想啊,對他們來說,這簡直是神跡。
神一般的奇跡啊。
尤其是孔家人,一個個激的不像話。
在他們看來,這是自己的祖先出現,
他們如何不激?又如何不興?
「叩見聖祖。」
此時此刻,孔家人齊齊朝著孔聖跪拜,他們一個個痛哭流涕,眼神當中充滿著激。
只是。
孔聖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隨後他的目,不由看向顧錦年。
聖人的目,沒有任何令人害怕的覺,取而代之是一種溫和,沒有什麼深邃如宇宙一般,也沒有什麼充滿著無與倫比的芒。
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似得。
但人們知道,並非是孔聖不行,而是他沒有以聖人之姿降臨,否則這方天地都會因為他變化。
「是你喚我而來?」
孔聖的聲音響起,他向顧錦年,眼神溫和。
「聖人在上。」
「是。」
面對聖人,顧錦年不敢託大,這位可是開創儒道的存在,萬世師表,自然不敢有半點不敬。
得到答覆。
孔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向顧錦年。
剎那間,孔聖眼中彷彿看到了一切。
而顧錦年的文府,也在這一刻主浮現。
「九煉戰車,民意如海。」
「難以想象,你這個年齡,居然能做到這一步,若你我同時代相遇,我不如你。」
孔聖開口,他給予出無與倫比的高度讚賞。
這番的讚歎,引得天下人懼驚。
同一個時代,我不如你?
這是何等的讚賞啊,連聖人都說,同一個時代,不如顧錦年。
如此天資,讓人既是震撼,又是羨慕。
「聖人過譽。」
「學生今日請孔聖而來,所為兩件事。」
顧錦年心中也難免有些激,但他清楚,自己請孔聖現世是什麼目的。
「請直言。」
孔聖開口,用了請字。
「敢問聖人,可知此嗎?」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隨後祭出玲瓏聖尺。
當顧錦年祭出玲瓏聖尺后,孔家人上上下下臉一變,他們知道顧錦年是想要告狀了。
「此乃玲瓏聖尺。」
「本聖知道。」
孔聖一眼便認出這是何,只是他有些好奇,請自己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聖人在上,學生斗膽問一句,請問這玲瓏聖尺,是不是孔聖您的?」
「包括儒道九聖。」
顧錦年開口,他的確斗膽,詢問這件事。
此言一出。
孔聖立刻搖了搖頭。
「非也。」
「儒道九聖,乃是天地應儒道誕生,從而凝聚出的九件聖。」
「任何系開創之時,天地如若應,都會凝聚相應的九件。」
「我雖第一位聖人,但不意味著儒道便是我的,相反本聖窮其一生,也只是開創儒道,但儒道的真諦,還需要後世之人,不斷去理解和領悟。」
「這聖,也是留給後世人,當年本聖也只能選擇三件而已。」
「你為何如此詢問?」
孔聖淡淡開口。
他如實回答,同時解答了這個謎題。
九聖是天地之,他為聖人,第一位聖人,當年也只能選擇三樣,所以春秋筆,古今冊,外加上問天鏡。
聽到聖人的詢問,顧錦年也不啰嗦,立刻回答道。
「回聖人,是因有人說,儒道九聖,皆是聖人之,當年聖人只取三件,剩餘六件是給予後世人一些機會。」
顧錦年開口,把孔家人的話,直接說出來了。
「荒唐。」
這一刻,孔聖直接出聲。
「九聖,每一件都擁有無與倫比的威能,我雖聖人,但也有私心,本聖最擔心的便是有後世之人,將吾神化。」
「人因七六慾而為人,即便是聖賢,無非是七六慾要比尋常人了一些,並非是說聖人必然無私,君子尚要以直報怨。」
「如若無怨無私,這不是人,而是石頭,佛門菩薩,亦有怒目金剛,何況吾輩讀書人?」
孔聖的回答發自心。
他雖然是聖人,可聖人聖人,還是帶一個人字啊。
擁有人。
面對九聖,聖人也想全部都要,但肯定有什麼目的,譬如說需要輔助自己開闢儒道之路,或者是鎮邪魔之類的。
而不是因為貪婪,所以去索要聖。
但如果有人說,他不要,因為他是聖人,他是無私的,就算你給他一掌,他也不會生你的氣,因為他是聖人。
那孔聖就要發飆了,當場給你兩耳,這不是害人嗎?
世間當中,最厲害刀子是什麼?不就是捧殺。
你窮困潦倒剛剛結算工資的時候,別人來一句,你為人善良,樂善好施,兄弟,借點銀子。
你不借,馬上別人就來一句,還樂善好施,簡直就是個小氣包子,摳搜至極。
你借了,你自己都生活不下去。
所以最厲害的刀子,就是捧殺,把你吹捧起來,然後用各種方法去噁心你。
得到孔聖的回答。
傳聖公,孔無涯,孔心等人臉都有些不太好看。
顧錦年故意提問,不就是想要打他們的臉嗎?
而得到孔聖的回答。
顧錦年深深一拜。
「聖人明智。」
「學生顧錦年,今日懇請聖人,為學生主持公道。」
顧錦年開口,朝著孔聖這麼一拜,然後道出自己的想法。
鋪墊這麼久了,現在就要放大招了。
「請直言。」
孔聖也聽得出,顧錦年是在做什麼,不過他清楚的很,是顧錦年讓他顯世,所以能幫他一定幫。
「聖人在上。」
「學生於上月,獲玲瓏聖尺,而後孔家,也便是聖人您的後代出面,告知學生,這玲瓏聖尺乃是孔聖您的聖。」
「讓學生歸還於孔家,學生不願,而孔家大儒,便以保管為由,認為學生掌握此,會被小人覬覦,擔心失竊,學生乃是大夏王朝世子,有強者保護,自認無需保管。」
「可這位孔家大儒卻說,擔心學生藉此聖尺,胡削他人才氣,防止自己胡作非為,要求出聖尺,歸還於孔家妥善保管,等學生為大儒之後,通過孔家的考驗,才能將聖尺出。」
「今日設宴,針對學生,迫學生出聖尺,學生不,便被天下讀書人辱罵,孔家甚至不惜激活其餘三件聖,向學生施,而學生舅舅,大夏王朝的帝王傳達聖旨,想保學生離開孔家,卻不曾想,孔家第七十三代族長傳聖公認為,天下儒道之事,必須要經孔家抉擇。」
「只因孔家乃是聖人世家,掌管天下儒道,有一切抉擇權。」
「即便是一朝帝王也無法干涉儒道之事。」
「學生在此,還請聖人明鑒,還學生一個清白。」
顧錦年開口,他將所有事來來回回說清楚,沒有添油加醋,一切都是實話實說。
原因無他。
眼前的人,是孔聖,在他面前如果還敢撒謊或者添油加醋,無疑是找死。
而隨著此言一出。
孔家人瞬間變,這是當著他們的面告狀啊。
「聖祖在上,這顧錦年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此時此刻,孔心的聲音響起,向孔聖解釋。
只是。
孔聖將目看去,只是一眼,孔心瞬間不敢說話了。
他有些恐懼,也有些害怕。
略顯沉默。
此時此刻,孔聖也沒有完全相信顧錦年所言,他出手來,直接將玲瓏聖尺取來。
接著一幅幅畫面出現。
是顧錦年得到聖尺后所遭遇的一切。
所有的事,全部出現在孔聖腦海當中,不僅僅是顧錦年,這一刻一道道信念湧而來。
孔聖需要知曉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所有人都看著孔聖,有人畏懼,有人害怕,有人恐慌,也有人期待。
大約一刻鐘后。
孔聖睜開了眸子。
但這一刻。
孔聖眼中是怒火。
是滔天的怒火。
他吸收天下讀書人的信念,從這信念當中,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全部都看明白了。
包括這些人心中想的東西,知曉的一清二楚。
「荒唐!」
「荒唐!」
「當真是天大的荒唐啊。」
這一刻,孔聖暴怒。
誰都不知道,孔聖為何突然暴怒,也不知道這怒意是針對顧錦年,還是針對孔家的。
咔嚓。
萬丈的雷霆,劃破蒼穹,炸響之後,使得眾人心一。
「孔心。」
孔聖轉過頭去,他怒目而視,看著自己這位後代。
「聖.......聖......聖祖在上。」
聽到孔聖的怒聲,孔心早已經嚇得渾發抖,肝膽裂啊。
「你有什麼資格稱吾為聖祖?」
「本聖沒有你這種後代。」
孔聖大吼,是雷霆大怒,下一刻,只見孔聖抬手,聖尺被他握著,當場一尺子在孔心臉上。
「本聖問你,這儒道九聖,什麼時候是本聖的東西?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孔聖發出質問。
他是真的怒啊。
怒不可遏。
他乃是聖人,理論上再大的事,他都不會這般憤怒,可現在他吸收天地讀書人的信念,才得到一切前因後果。
準確點來說,不是得知前因後果才生氣,而是他發現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徹徹底底道德淪喪。
只有部分讀書人,擁有儒家君子氣概,大部分的讀書人,考慮的事,是如何當,如何福,如何打其他讀書人。
這才是他憤怒的地方。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一切的源頭,竟然來自於自己的後人。
還將一些自己本沒有說過的話,杜撰出來,為的就是奴馭天下讀書人,違背自己的儒義。
這如何不讓他憤怒?
這不是一件小事,這是要毀掉儒道基啊。
面對著孔聖之言,孔心瑟瑟發抖,這儒道九聖,的確沒有任何記載,是孔聖的東西,他不過就是因為孔家有三件聖,所以才這般說。
其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顧錦年的聖。
「請聖祖饒命,請聖祖饒命啊。」
「是我強加於上,請聖祖饒命。」
這一刻,孔心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在地上瘋狂磕頭,就是希孔聖能夠原諒他。
「強加於上?」
「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出原因嗎?」
孔聖開口,冷聲問道。
此言一出,孔心心彷彿遭到了巨大的煎熬,他痛哭流涕,跪在地上道。
「回聖祖,是我鬼迷心竅,貪圖顧錦年的聖,為了奪走聖,從而編造謊言,想要個名正言順。」
「請聖祖恕罪啊。」
孔心說出自己心的話,這話不是他想說的,而是在聖人面前,他不敢說假話啊。
「你不應該讓本聖恕你的罪,你應當向顧錦年致歉。」
孔聖開口,冷漠至極。
而孔心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朝著顧錦年,瘋狂磕頭,祈求顧錦年饒他一命。
同時他心也有些喜悅,畢竟顧錦年雖然憎恨自己,可在聖人面前,他也一定會給孔聖面子,饒自己一命。
可隨著孔心磕頭致歉后。
孔聖的聲音,再度響起。
「君子直言,你心骯髒無比,毫無儒道風範。」
「今日,本聖為天下讀書人,清理門戶。」
下一刻,孔聖打著聖尺,一道道芒朝著孔心殺去。
當場,孔心裂開,化作雨,染紅了地面。
這就是聖人手段。
果斷至極。
聖人一怒,當真要伏百萬。
一旁的顧錦年,也沒想到這孔聖竟然如此直接,但這一刻,顧錦年對孔聖更加崇敬。
這才是真正的聖人。
沒有去偏袒自己家人,該殺就殺,該罰則罰。
「孔無涯。」
下一刻,孔聖的目落在孔無涯上。
後者看到孔心之死,徹徹底底慌了,但很快,他咬著牙,著孔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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