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林澤就是一個從一而終的人。

即便他經歷了這麼多起起伏伏，跌跌落落，他都沒有忘記，他的本目的就是要摧毀林家，重建林家。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擺林家，他始終要想著為林家的主人。

哪怕這個重組的林家可能只有他一個林家的人，但他也要這名稱。

“皇上？支持？”林知南挑眉。

“林知南，朕忍你已經很久了。”溫長鈺的語氣中有幾分冰冷，眼神也像毒蛇一樣，“你以為你囂張得了幾時，朕現在就有你的罪證，可以死你！當眾！”

“什麼罪證？”林知南輕松愜意，“難道你是說九公主？”

溫長鈺微微蹙眉沒有說話，林澤也看了林知南一眼，因為林知南表現得太有竹了。

“當時皇上肯留下我哥哥，是因為我答應了理九公主的事，皇上是不是想著利用九公主，好將我趕盡殺絕，順帶著再拔除林家？”林知南不疾不徐地問道，“只要九公主在我手上出事，那麼我就要擔下這罪名？”

就在說話之間，剛才下去的人上來了，他們推著一個小車，車上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花瓶，花瓶很致，而在花瓶之中有一個子。

這子就是溫舒云。

的手和腳都被砍掉了，舌頭也被拔掉了，眼睛被弄瞎了，所以不能也不能說話，也不能看到東西，但是的鼻子和耳朵是俱全的，能夠聽，能夠聞。

的臉上畫著致的妝容，頭上著的發簪，和那個花瓶相得益彰，被打扮的十分漂亮。

原本溫舒云就是一個長相明艷的子。

此時放在這花瓶之中，被做了人壺，能夠滿足很多扭曲的權貴的心態。

雖然林知南不覺得這是的，甚至覺得這是人的丑陋。

這麼做純粹就是為了報仇，是把當初溫舒云用在上的，還回去而已。

若這一世不反擊，沒有重生，不過是重蹈覆轍，那麼現在躺在這花瓶里面的就是自己了。

心很堅韌，是經過那麼多傷痛磨礪而來。

“九兒，我是你父皇，你知道的話就點點頭？”溫長鈺用慈的聲音說道。

說實話，林知南從來沒有聽過溫長鈺這麼慈。

而他在這麼慈的時候，臉上的表都是嫌棄的厭惡的。

從這一點上都可以確定溫長鈺對子的好還是趨向正常，沒有那麼扭曲變態，沒覺得這人壺是的。

溫舒云過了很久之后點了點頭。

還沒有死，也沒有瘋，這就是最痛苦的地方，只想要個痛快而已。

“父皇，為你報仇好不好？”溫長鈺又說，“你告訴朕，林知南是不是造你如此模樣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只要你點頭，朕就可以拿下！”

“有大理寺的人在此，能夠定罪！”

屋中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了溫舒云的臉上，包括跟著溫舒云進來的羅乃斌和幾個正在記錄的文書，羅乃斌的神滿是不忍之。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林知南做的，可是他想象不出來，林知南有如此狠絕的手段。

過了很久很久，溫舒云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仿佛是沒有聽到。

林知南幫開口了：“皇上，你可能不是特別了解九公主不如由我來說吧。九公主我說得對，你就點頭好嗎？”

也不等溫舒云做什麼反應，林知南就當著羅乃斌的面，當著那些文書的面，當著溫長鈺和林澤說開了。

“九公主想說，造如此模樣的不止是一個人，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兇手，皇上你對不管不問，只是將當做棋子，從來沒有將當做兒那般同疼，但凡你稍微花了一點心思，也不至于到如此的地步。”

“更何況還是你放任他和溫如言之間的不倫關系，好讓你手中有他們的把柄。”

“所以九公主恨，恨你，皇上，你是兇手。”

溫舒云點頭非常用力，用力得頭上的簪子都在晃。

“還有那些指染的權貴，個個都想嘗嘗公主的味道，那些人就太多了，我也可以給一份名單，我大概知道是哪些。”

溫舒云繼續點頭，那用力的程度甚至讓臉上出了痛苦的表。

“還有溫如言，不過溫如言現在應該已經遭到了該有的懲罰，他不是皇帝的兒子，他們那一族都有欺君之罪，罪當誅九族。”

“九公主恨，恨所有人，恨著邊的每一個人，這些人都是造如此悲劇的元兇，覺得我們都該死，都該為陪葬。”

溫舒云點頭點到角出。

“當然還有我，我也是兇手。”林知南慢條斯理的說，看了看羅乃斌，“羅大人，你抓我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雖然說也是兇手，但是這種層面上的兇手可不是直接認罪，而是就像說所有人都是兇手一樣。

溫舒云在頓了頓之后，也繼續點頭，哪怕已經氣息奄奄。

沒想到到頭來最為了解的，居然就是林知南，能夠說出所有說不出的話，說出心中憋了十幾年的那口悶氣。

“不過，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頭，皇上，如今我是玉容樓的主人，是杏林學堂的創辦者，是林家的兒，是皇后和淑妃的救命恩人，是寧王殿下的勢必要保著的人，是柳家看中的人，是花神使者、仙下凡，更是楚國儲君的心頭。”

林知南一一數來，這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自己都沒想到已經有了這樣多的頭銜。

“你要怎麼罰我，可萬萬要三思，否則你這想站在登仙臺上的權力沒有那麼穩固。”

說得風輕云淡，但每一句話都是威脅，毫不掩飾的威脅。

是的，就是在威脅眼前這位九五之尊，這位萬人之上的皇帝。

負責記錄這一切的羅乃斌都在抖，而溫長鈺更是氣急敗壞。

“皇上，九公主可能命不久矣，麻煩你好好地照顧，在生命的最后一程多給一點慈悲。”林知南說，“羅大人，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隨你去大理寺。”

大大方方的走在前頭：“你這酒池林我可不想呆了，聞著就是一讓人厭惡的味道。”

痛快，憋了這麼久，終于在溫長鈺的面前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