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惟璟產生強烈視覺不適，沒顧得上收拾韓誠。

新鮮香辣的烤魚很快上桌，而沈寧沒有吃獨食的習慣，竹青等人同樣也有份，但鑒于尊卑有別分兩桌。

韓誠倒是自覺，怕糟到蕭惟景清算，主跟初九他們同桌，主桌只有沈寧跟蕭惟璟。

見吃得賊香，滿臉饜足的神，蕭惟璟才舉筷吃魚。

剛口，卻發現味道不對。

同樣是辛辣，卻跟昨晚的味道全然不同，辣味更香更醇，再次挑戰他的味蕾。

還有一道酸辣雜，辣味卻又不同。

蕭惟璟沒忍住，“你怎知海椒可以吃？”

“吃過。”

蕭惟璟張，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沈寧給他倒酒，“謝王爺今天幫了我。”

“你本來可以不救。”這點認知，蕭惟璟還是有的。

“行醫者，最忌帶有私人緒。”沈寧瞟了他一眼，“若我抱著以牙還牙的心態，那晚就不會給王爺合止了。”

蕭惟璟頓了下，“倒是我輕瞧了你。”

“我這人憎分明，心開闊，但從不在生死大病上為難別人。”沈寧了下自己的臉，“何況我自己深怪病折磨，更能理解諒病患的痛苦，如今苦盡甘來，所以想懸壺濟世幫助更多的人。”

蕭惟璟，“……”臉真大。

不過，的臉斑越來越淡，瑰艷愈發藏不住。

平心而論，確實長得很，像株帶刺帶毒的曼珠莎華。

酒過三菜過五味，沈寧言歸正傳，“王爺，麻沸散的效果你已經見識過了，這買賣還要往下談嗎？”

什麼買賣？蕭惟璟不說話。

“你要不答應，我也不勉強。”沈寧以退為進，“我可以高價賣給外面的，如果有心之人拿到方獻給宮里，加進爵也并非不可能。”

皇嗣那麼多，為了得到皇帝的賞識，簡直無法不用極其，人腦子都能打出狗腦子來。

沈寧征求他的意思，“你說，我賣給濟華堂如何？”

這是京城第二大的醫館，幕后老板正是當今太子，他被如狼似虎的兄弟們盯著，豈會放過任何在皇帝面前臉的機會。

果不其然，蕭惟璟神微恙，“你是沈家之，有此良方為何不獻于沈丞相？”

“他不配。”沈寧知道他跟便宜爹不對付，故意擺明自己的立場，“當初我沉迷于王爺的盛世不可自拔，才會做出求旨賜婚的糊涂事，可是我爹他不糊涂啊。

他明知我嫁過來不得王爺喜，為什麼非但不阻止反而助紂為？

但凡他幫我拎著幾分醒，那個沈寧就不會死，我也不會被困在王府失去自由，說起來他才是殺死沈寧的兇手，又怎麼配得到我的好東西？”

蕭惟璟，“……”

這是在表明立場？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

如此子，詐，他自是不會信的鬼話。

但不可否認，眼前的沈寧早就不是當初的沈寧，對沈懷仁懷有私心。

其他皇子獻方，只會增加自己的威脅，若自己獻上去，只會讓他們更加忌憚。

籌碼是談出來，蕭惟璟不急于表態，“堂堂晉王妃，不宜拋頭面。”

沈寧早有對策，“我可以扮男裝，絕不給王爺你丟臉。”

“說得輕巧，你見天往外跑，三餐膳食該如何？”

沈寧，“……”這就？真把當廚娘了！

呵呵，堂堂大反派就這點出息？真是長見識了！

忍不住笑出來，“沒想到，王爺竟是個貪口腹之的。”

蕭惟璟完的五，眼可見的難看。

經過這段時間，已經清了他的口味，“我可以將菜譜給大廚房。”

蕭惟璟保持沉默。

暈死，給他做飯只是權宜之計，怎麼變義務了？

為了自由，沈寧咬牙退讓，“早晚兩膳我會做好，午膳由大廚房準備，菜譜悉數給廚師。”

蕭惟璟挑了挑高貴的眼皮，“嗯。”

沈寧丑話說前頭，“王爺，做大夫免不了要跟病患肢接，我希你心寬闊，以后別拿這個找我不痛快。”

蕭惟璟神嚴肅，“何種接？”

“譬如給你合，給周鐵牛拔貫穿傷。”

修長的手輕輕扣敲著桌子，“沈寧，我希你有分寸。”

“我行事向來明磊落，偶有肢接只為治病救人。”

你來我往，這事就算了。

終于從蕭惟璟手里拿到第二張牌，離真正的自由又近一步，真好！

蕭惟璟起離開，誰知剛走幾步又轉，手里握著柄匕首，神在燈之下森駭人。

沈寧警鈴大作，下意識從袖掏出手刀，“你要干什麼！”

剛剛還談得好，誰知不但翻臉快還掏刀子，出如臨大敵的戒備。

很好，表面笑兮兮給他做飯，卻無時無刻不在防備他。

在眼里，他就那麼可怕嗎？好像隨時都會殺似的！

他將匕首扔在桌上，黑著臉離開。

下次再敢對他掏刀子，腦袋都給擰下來。

著桌上那柄削鐵如泥，刀柄鑲著寶石的匕首，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寶。

沈寧不由皺眉頭，這是送給的意思？

呵呵，他的良心是從狗里吐出來了？居然會送東西。

他白得了這麼多好，送東西作為回饋也說得過去，只是誰送東西會像他那鬼樣，不知道還以為殺了他全家呢。

沈寧拔出著寒氣的匕首，輕松將桌角砍下，果然是好東西，對行醫或防都有幫助。

蕭惟璟帶著慍怒離開，卻發現陶然院的大門從外面被鎖了。

不用想，這事只有嫌命長的韓誠干得出來.

他真要留下來過夜，估計沈寧就不止掏刀子那麼簡單了。

施展輕功，躍上院墻離開。

沈寧花了兩天時間，將該傳授的東西傳授完，至于契約之外的，即使韓誠放下段厚著臉皮討教，也絕口不提。

這不止是吃飯的技，更是談判的籌碼。

試問手里要沒點東西，蕭惟璟會退讓簽契約留命？

要什麼都掏出去了，蕭惟璟會放下男人自尊讓拋頭面做大夫？

想要活下來，而且要活得好，只能讓自己變得更有價值。

沈寧給私宅置了不東西，等收拾得差不多才出門，想打探下哪家醫館招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