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看他的眼神，跟看神經病似的。

知道大反派自信，但沒想到他居然普信！

好吧，他玉質金相，刀削斧鑿的五朗剛，確實長在的審點上。

“王爺，我這人有潔癖，沒有跟別的人共用男人的習慣。”沈寧迷之微笑，“再說，新婚房夜那晚，我不是已經得到你了麼，現在想起來還膈應呢。”

見他臉難看得厲害，還不忘補刀，“抱歉，覺不怎麼好。”

蕭惟璟炸了，差點沒一掌劈死，“沈寧，你找死！”

果然，男人都很介意這一點，縱然是能屈能的大反派，同樣也不例外。

忍辱負重多時，沈寧的手比泥鰍還。

蕭惟璟深呼吸，“開出你的條件。”

娛樂環節結束，沈寧跟著認真起來，目標明確而堅定，“和離書。”

“不可能。”蕭惟璟斷然拒絕。

籌碼在沈寧這邊，“王爺，你理解韓誠的良苦用心嗎？那種明明用盡全力搶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同袍兄弟死在眼前的痛苦？”

蕭惟璟鄙視，“醫者仁心，你應該公開方，讓更多的人及時得到救治？”

“那些是你的士兵，他們在替你賣命打仗，最該保護他們難道不是你嗎？”沈寧哂笑，“而我，不過是一個在你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討生活的人，哪天你一個心不快，我這條小命或許就沒了。

你明明有條件保護為你賣命的人，卻自私自利要求我公開方？我連自己的命都在你手里，憑什麼要大公無私保護你的人？”

蕭惟璟被的狡辯氣笑，“沈寧，我真要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

沈寧直勾勾盯著他，“王爺，你捫心自問，真的沒有在某個時刻對我過殺念？或許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蕭惟璟心一凜，神愈發難看，“那你呢？”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當然想殺他，做夢都想！

談判陷僵局，兩人相視無言。

蕭惟璟理了理思緒，“并非我刻意刁難，而是和離絕無可能。”

沈寧不是胡攪蠻纏的人，試著分析當前的困局。

蕭惟璟是皇帝跟皇子們的眼中釘中刺，想要請旨和離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能徐徐圖之。

可事總是要解決，不能讓自己的腦袋別在腰帶上。

思來想去，換了種談法，“王爺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要一張護符。”沈寧加重語氣，“保命的。”

蕭惟璟盯著亮晶瑩的眼睛，兩人眼神在空中匯，一個霸道，一個無畏。

不得不承認，是個聰慧而且善于扮豬吃老虎的人，想來早已看自己的籌謀，這樣的人放出去很危險。

“沈寧，你已經嫁進晉王府，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但沈家是你的親，對你更有養育之恩。”蕭惟璟神嚴峻，“朝堂波譎云詭，如果哪天晉王府跟沈家起了利益沖突，你會護著哪頭？”

不愧是大反派，這話既是試探又是敲打，同時也是道喪命題，每個高門貴戶的外嫁都要經歷的。

沈寧沒有任何猶豫，“那個曾經你慕你的沈寧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冷又自私，除了自己我誰都不，只想為自己而活，不管你們以后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參與。”

“沈家對你寵有加，這話若是被沈丞相聽見，那得多傷心的。”

沈寧放煙霧彈，“爹娘若真對我寵有加，為何對姐姐嚴加管教，卻對我放任不管？讓我為愚蠢無腦的草包，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蕭惟璟冷笑，“所以，你的保命符為誰而求？”這個倒是有腦子的。

“為我自己。”他是絕對不要放過便宜爹的，求了也白求，何況泥菩薩過河——自難保。

蕭惟璟神銳利，“你覺得我會害你？”

“世事無常，人心難料，我不敢叵測王爺心思，但王爺手下高手如云，哪天我若有命之危，也能未雨籌謀不是？”

蕭惟璟沉思，是沈懷仁的兒，所謂斬草除……但如果出來的醫真能救很多人，放一條生路也未嘗不可。

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但眼前的嚴格來說并不是真的沈寧，真到了那一天，他下得去手？

蕭惟璟并非心慈手之人，至今為止各種小作不斷，但實質并未做出對他有害的事。

一日三餐，給他傷口合，所做的種種都帶著目的，可他確實是益者。

“可以。”但沈懷仁這條命他要定了。

“空口無憑，字據為證。”

經過欠條的辱，蕭惟璟接能力大大增強。

沈寧親自執筆，洋洋灑灑一大頁。

怕他言而無信，添了很多附加條件，將所有的都堵上。

要知道，反派都詐無比，像什麼他可以不殺，但沒說他的部下不殺什麼的，提前扼殺在搖籃里。

蕭惟璟氣不順，“沈寧，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哈哈，我連自己都不相信呢，就信白紙黑字。”

蕭惟璟也不是吃素的，“若你自己找死，跑去殺人放火，難不我也要為保你命而罔顧王法？”

兩人你來我往，各自堵上不利于自己的，這才簽字畫押。

沈寧如釋重負，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著契約，突然間眼眶泛酸。

蕭惟璟微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欺負了？

簽歸簽，他心里卻悵然若失，覺好像失去了什麼。

心里涌起緒，他開口道：“沈寧，既然說開了，以后請別再怪氣。”他并非心狹隘之人，更不喜歡人沒事找事。

沈寧神痛快，“王爺，咱們現在是合作關系，雖然做夫妻沒，但有些事還是要掰開講清楚，我對你沒意見，更對王妃之位沒念想，只要你保證不讓林婉月找我茬，我就不會給你找茬。”

蕭惟璟，“……”

不太相信大反派的契約神，敲打道：“王爺，這次合作我是做出巨大犧牲讓步，希你能遵守今天的承諾，否則哪一天我真要死了的話，這份契約便會公告天下，讓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