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月藏的很好，但賀啟軒還是捕捉到的緒變化，心里涌出陣陣苦。

有沒有想過，一旦王爺發現端倪追究起來，他要承擔什麼樣的罪責？

“婉月，我昨天煎藥時，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進來，你說好好的墮胎藥怎麼就變絕嗣湯？”

林婉月震驚，捂住心口連連退了兩步，傷心道：“啟軒哥哥，你懷疑我？”

賀啟軒的心如烈火烹油，“絕嗣藥雖沒在藥渣中沒找到，卻殘留了不分，深諳藥理之人一聞便知。

此藥對子傷害極大，只要喝下去就會終不孕。

你說，到底有多大仇恨才會下這種藥？”

見他目清明犀利，林婉月便知自己躲不過去了。

可他如果說出真相，別說王爺會不會找自己，是沈寧就不會放過，哪會像現在風平浪靜。

換句話說，賀啟軒猜到是，但是卻保了。

他既然保了自己，就不會再出賣自己。

林婉月強忍眼淚，驚得渾瑟瑟發抖，“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賀啟軒痛心，“婉月，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只是一時沖，才會做出這糊涂事。”林婉月眼淚簌簌而下，滿臉悲痛絕，“我與王爺青梅竹馬，早就私定終，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若非沈寧使手段讓皇上賜婚，我才會是真正的晉王妃。

沈寧搶了我的位置，讓我淪為全京城的笑柄。若是這樣也就算了，畢竟我心里的是王爺，并不貪圖王妃之位。

為了的面，王爺未曾給我任何名分，在外人眼里我就是個笑話，出去連頭都抬不起來。

我想著只要能跟王爺在一塊，點委屈又算什麼呢？

可是沈寧卻沒放過我，誣陷我買通徐婆子下藥，收買夏荷抹黑我嫁妝，當日在客棧要不是王爺攔著，毆打的就不是春桃，只怕我連命都沒了。

啟軒哥哥，我實在太王爺了，我不想失去他才會做出這種糊涂事的。

我沒想過要沈寧的命，只是想著如果不能生，或許會收斂點子，我在王府的日子才能稍微好過點。”

弱無助地哭泣，似鋒利的匕首一下下扎在賀啟軒心口。

他當然知道婉月有多王爺，數年如一日等著王爺，眼看著好事將近，誰知卻被沈寧橫刀奪。

如果沒有沈寧，婉月這輩子會過得很幸福。

如果沒有沈寧，臟水又怎麼會潑到婉月上。

沈寧進府不足一月，已經得婉月無路可走。賀啟軒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該怎麼過？

這一切都是沈寧造的，婉月忍無可忍才反擊的，而且下的只是絕嗣湯，并非取人命的穿腸毒藥。

林婉月用他昨天遞的手帕眼淚，滿臉悔恨道：“我現在就去找王爺坦白，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啟軒哥哥你沒有任何關系。”

淚眼朦朧間，瞥了賀啟軒一眼，可憐兮兮道：“在認罪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賀啟軒心痛到無以復加，“什麼要求？”

“答應我，一定要治好春桃，是在這世上唯一關心我，保護我的人了，我不想就這樣死了。”

語畢，決然轉離開。

賀啟軒想到的苦衷，下意識將人攔下，“作惡的是王妃，而且并沒有喝藥，你沒必要去找王爺。”

林婉月心中暗喜，抹著眼淚噎道：“可是，我不想連累你。”

“王妃誤以為絕嗣湯是王爺下的，而且蠻跋扈毫不給王爺面。”賀啟軒把心一橫，“再說累累作惡傷害你，你不必疚自責。”

林婉月躊躇，“可是我良心會不安的。”

“即使沒有你下藥，王妃也不會有孩子的。”為了安，賀啟軒沒有瞞，“王妃自行準備了避子湯，當著王爺的面喝下去的。”

消息太過突然，林婉月陡然提高聲音，“王妃喝了避子湯？”

賀啟軒頷首，“跟王爺起了齟齬，沖之下喝的。”

林婉月萬分張，“孩子能保住嗎？”

“連喝五天避子湯，保不住的。”

“王妃怎麼能跟王爺置氣呢？”林婉月神著急，“那可是王爺的孩子，怎麼能擅作主張？”

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在幫，這下沈寧算是徹底惹惱王爺，想生都沒得生了。

林婉月面擔憂，“王妃如此任，王爺是不是很生氣？”

“嗯，王爺被王妃氣得拂袖離開。”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沒進王府，王爺跟王妃就不會發生種種誤會……”

“婉月，你就是太善良了，王妃格野蠻不講理，即使沒有你，跟王爺也不可能琴瑟和諧。”

賀啟軒心疼不已，想手替拭眼淚，可擱半空又頓住了。

婉月是王爺的人，豈是他能僭越的。

賀啟軒悵然若失，心沉重地收回手。

婉月太善良了，而且全心全意著王爺，他怎麼可能對產生不該的想法？

賀啟軒惱怒自己，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只得狼狽轉去整理藥材。

誰知，突然被人從后抱住。

賀啟軒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呆了。婉月……在干什麼！

婉月輕輕摟著他，“啟軒哥哥，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賀啟軒驚，慌掰的手。

婉月抱著不放，“啟軒哥哥，有你護著我真好，你怕是在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賀啟軒腦海空白，被溫熱的著，心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

他拼命咽著口水，苦道：“婉月，王爺才是對你最好的人。”

林婉月搖頭，“王爺是王爺，啟軒哥哥是啟軒哥哥，不一樣的。”

說完，松手轉跑出去。

賀啟軒的心驀地一空，余只瞥到的倩影消失在門口。

趔趄，跌坐在椅子上。

婉月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拿他當作哥哥看待？

可即使是兄妹相稱，同樣是男授不親，為何突然要抱他？

向來冷靜的賀啟軒了，千頭萬緒涌上心頭，滿腦子都是林婉月的影子。

笑，哭，溫擁抱他……

他手上還殘留著的余溫，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