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警惕萬分，“王妃你學功想干什麼？”

沈寧張口就來，“可以將臉上的毒素出來。”

當然不會說，是用來反殺他主子的。

十一斷然拒絕，“此舉并不可行，勸王妃死了這條心。”

他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此生絕不會背叛王爺。

沈寧也不著急，幽幽開口道：“十一啊，你家王爺不厚道，到現在也沒給例錢跟伙食，而且欠了我十萬兩，我同時兼著阿秀兄妹倆的伙食，就是地主家也沒余糧了。

從明天開始，就不給你包吃包住了，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十一徹底石化，“……”

由儉奢易，由奢儉難，現在突然斷他口糧，這不是十一能接的。

他垂死掙扎，猶豫半天去找蕭惟璟。

蕭惟璟以為他是來稟報的，“最近都干了什麼？”

十一為飯碗發愁，“王妃將京城的鐵匠鋪，珍寶閣，藥鋪醫館全逛了遍，最后花三百兩在珍寶閣訂了套東西。”

他不敢有毫瞞，將臨摹的圖紙遞過去。

蕭惟璟接過來，看得滿頭霧水。

厚厚一沓圖紙，全是奇形怪狀的東西，刀子，鉗子，鑷子，類似魚鉤的彎針等等，尺寸小巧致，全是上等鋼打造，但看著傷害并不強，“這是什麼？”

十一也不知道，只知道王妃行為怪異，“王妃這兩天買了很多羊腸牛腸馬腸回來，用藥水蒸煮浸泡，取腸子最外層的……”

有潔癖的蕭惟璟想吐，“……”

果然有失心瘋，整那些腸子是外敷還是用？

十一琢磨不明白，竹青跟龐杏秀也不問，只是幫忙手制作，“王妃將薄如蟬翼的腸烘干一線，反復用藥浸泡消毒，做一捆捆線。”

蕭惟璟若有所思，“盯，看到底要干什麼。”

說完正事，十一磨蹭著沒走。

蕭惟璟挑眉，“有事？”

十一神閃爍，“王妃想學武功。”

蕭惟璟詫異，沈寧學武功干什麼？

莫非是想殺他？呵呵，癡人做夢！

“王妃天分極佳，短短兩天就將龐杏秀的武功學了去。”他對現在這份差事很滿意，包吃包住不說，連睡覺跟排泄都正常了。

龐杏秀的出現，讓他產生危機意識，覺不做點什麼的話，就被取而代之。

是龐將軍胞妹，而龐將軍對王爺忠肝義膽，有龐杏秀在王妃邊，一舉一都逃不王爺的眼睛，那他就沒有作用了，指不定派去干別的差事。

怕王爺不答應，十一低調爭取，“王妃說，王爺要是答應的話，你的一日三餐承包了，燒烤和烤豬什麼的管夠。”

蕭惟璟，“……”他是為了那口吃的人嗎？淺！

天分再佳，修煉功沒有捷徑，沒個五年十年難登高峰。

真不知腦子里裝的什麼，跟他屬下學武功，然后用來對付他？

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蕭惟璟冷哼，想到這段時間給自己帶來的辱，他倒不介意讓飄到云端，嘗嘗被零落泥的絕。

是沈懷仁的兒，注定要死的。

既然非要蹦跶，那就讓蹦跶個夠，看能不能長出翅膀來。

真要長出翅膀，他也會親手折斷。

“可以。”蕭惟璟面無表，“我想吃什麼，得無條件滿足。”

同時，他還提了個最重要的條件，沈寧做的飯菜需由十一全程監督，避免在飯菜里做手腳，放蜈蚣或毒蛇泡酒什麼的，保證飯菜干凈衛生。

十一領命，故意板著臉跟沈寧談條件。

“王爺答應了，但你得管一日三餐，而且王爺想吃什麼，你都得無條件滿足。”

沈寧，“……”他要想吃粑粑怎麼辦？

反派不能慣，不會挖坑給自己跳，討價還價道：“我吃什麼，他就吃什麼，點菜什麼的不存在。”???.

可主權在十一手上，“二菜一湯不能，葷素要搭配，不接敷衍。”

沈寧，“……”白眼狼！

十一板著臉敲打道：“我的武功是王爺親自教的，日夜苦修八年尚不及他的兩，王妃莫要起不該有的念頭。”

沈寧就很無語，“……”他就吹吧，蕭惟璟是他的不二之主，放屁都是香的。

最終還是答應了，從第二天開始教，但當天晚上要烤全羊。

沈寧無語至極，蕭惟璟怎麼不上天？就會可勁嚯嚯的錢！

漠北吃烤全羊是常事，蕭惟璟吃過不下百余次。

可沈寧烤的就是與眾不同，那是一種全新的，沖擊味蕾的味道。

為了向王爺表忠心，十一只分給王妃跟竹青一條羊，剩下的連同架扛過來，整個院子里彌漫著獨特的香氣。

蕭惟璟沒有吃獨食的好，將龐德松初九等人來，眾人坐著喝酒吃。

龐德松多喝了兩杯，積郁數月的他一時沒管住，“王爺，我怎麼覺得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以前在北境打仗，干的干糧難以下咽，朝廷軍糧遲遲不到，他們吃糠啃野菜，后援遭敵軍截斷，彈盡糧絕甚至茹飲。

在前線只想著保家衛家，殘退回京城卻連自己都養不活，卻發現堆積在倉庫的軍糧過期發霉，可前線卻永遠不夠。

“銜不同，立場不同，沒什麼好抱怨的。”

蕭惟璟知道他的憤懣跟不滿，但現在并非喧泄或抱怨的最佳時機，“保家衛國是軍人的天職，我們盡人事知天命。”

龐德松自知禿嚕，自罰三杯。

眾人很快沒這麼痛快過了，喝兩大壇酒，連積憋在心里多年郁悶似乎都消散了很多。

真是應了沈寧那句，沒有什麼是一頓吃的解決不了，如果不行就兩頓。

離開時，蕭惟璟住十一，“不必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