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再一次被提上了日程。
季昭華有些悵然,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真的是從來可而不可及的,這段日子好到真的以爲自己能永遠的過這種日子呢。
可到底是奢了,姓季,是季曠的姐姐,跟夏侯忱之間的,也是不能否認的。
那種平靜,安寧的生活,從來都不是的生活,能同命運搶來這麼一段,已經很是慶幸了。
季昭華的手腳之快,在連齊看來,都有些倉皇逃走的意思,當晚連夜出嶽城的時候,連齊真的很不解的問:“你何必如此,那嚴嶺就算是再怎麼厲害,也還是要忌憚些的,哪裡能連你是誰都沒有查清,就輕易手呢。”
季昭華只是搖頭。
他們出城時,先前租賃下來的宅院還有連齊買下來的書局,都是沒有管的,這樣的莽撞,實在是出乎連齊的意料,而季昭華又是什麼都不肯說的,連齊就是再好的脾氣也是有些惱怒的。那書局,那宅子,可不都是錢麼。
連齊雖然不是手頭的人,但是也沒有將手裡的銀子往外扔的道理吧。
就在季昭華他們出城的第二天,在城外三裡的驛站裡,季昭華他們迎面就撞上了飛馳而來的衛軍,好在季昭華這次出來實在是匆忙,就是馬車都是簡簡單單的布馬車,甚至連當初出宮時候用的青帆布馬車都沒有用上。
衛一頭上帶著斗笠,這東西原本是防太用的,卻沒想到這時候倒是能防止這些人看到他的臉。不過這些衛軍看起來都是急著趕路的,倒是沒有將他們這輛小小的馬車看在眼裡。
季昭華坐在車裡閉目養神。
春環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說:“主子啊,您怎麼知道衛軍的人今天到。”
連齊到這個時候纔是真的服了,原本心中的那些不滿也都散了,這季昭華也太神了,竟然連這個都能算的準準的。
季昭華覺得有些疲憊,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想起夏侯忱來,滿心滿眼的都是疲憊。先開始出來,就算
是怎麼鬧騰夏侯忱都是忍的,可是現在連齊來了,連齊的底細夏侯忱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保下連齊,夏侯忱還跟季昭華鬧過不愉快呢。
“難道是爲了嚴嶺?沒看出,這皇帝也是個醋罈子。”連齊覺得有些好笑。
但是季昭華卻知道不是的,夏侯忱應該並不知道嚴嶺的事,要不然就不只是派幾個衛軍來了。
只不過,季昭華似乎不願意對任何人說起夏侯忱。
這種心思是如此的奇怪,是多麼的瞭解夏侯忱,明白他的一舉一,清楚他下一步會怎麼走。
但也就是這份瞭解,讓與他不能接近。
帝王心計,被一個人窺探,那哪裡是能容忍的事。
季昭華什麼都不肯說,連齊,還有春環自然也就不問了。
連齊看著微微閉著眼睛的季昭華,心中生出幾分憐憫的心,這樣的一個玲瓏心子,瞭解這天下最有權勢的兩個男人,卻滿心想過肆意妄爲,恬淡寧靜的日子。這兩者之間本來就是不可調和的,季昭華的可悲,幾乎是從一開始就註定的。
——
夏侯忱的確不知道嚴嶺對季昭華還起了心思,開始看到季昭華畫的那些小東西,夏侯忱覺得好笑又好氣,這個人總有法子讓人哭笑不得。
心裡知道季昭華這怕是在向他示威呢,只不過這樣類似於撒的示威,讓夏侯忱有種奇異的妥。
季昭華的聰慧,夏侯忱從來不懷疑,他一路讓人主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季昭華自然也是知道的。兩人之間現在有些鬥志鬥勇的意思,也有些心意相通的默契。
只不過連齊的到來打了這一切,化名季斕的子,夏侯忱只需要略略一想就知道連齊的真實份,而在很久之前夏侯忱就已經收到線報,連齊是追隨了季曠的。
這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季昭華當初能保下連齊,自然也就能將連齊舉薦到季曠的邊去。
對於一個人的去向,夏侯忱並不在乎,他雖然也知道連齊
有些本事,但是這本事對於夏侯忱來說,並不顯得多麼重要。
季曠一路從北打到南邊,就是治軍再怎麼嚴格,只要打仗就免不了生靈塗炭,而他季曠現在窮,自然也是夏侯忱能預料到的。對於季曠,連齊這樣的人,能攬來銀子,會很多男人想不到的小聰明,小技巧。但是對於從來都安定富饒的夏國來說,銀子並不是缺的。
上天總是公平,季曠缺錢,夏國不缺。夏國缺將,而季曠手下兵將如雲。
所以他們現在也算是勢均力敵,誰也沒有把握將對方吃的死死的。
季昭華出宮的時候,夏侯忱有些失落,但是隻要季昭華還在夏國境,夏侯忱倒是有的是耐心陪著季昭華走出心中的影。但是現在不是,連齊來了,所爲什麼,不言而喻。
若是讓連齊將季昭華帶回季曠邊,那是夏侯忱絕不能接的,也明白如果那樣,他跟季昭華之間,怕是一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故而,夏侯忱派了人去。
卻撲了個空,季昭華已經走了,而且是連夜走的,衛軍怕皇帝責罰,已經將事調查清楚,是嚴嶺,嚴大爺表現出了對沐梓山人的興趣,就在這種心思出來的當晚,季昭華就跑了,什麼都沒有帶走。
夏侯忱心中明白,季昭華大概還是要躲他夏侯忱的。
但是對嚴嶺,難免遷怒。
皇帝之怒,自然不能大鳴大放的發出來,要不然讓嶽城人知道前些日子大名鼎鼎的沐梓山人是皇帝后妃,那這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的。
但是季昭華的手筆,哪怕是畫給嚴嶺的小冊子,都是不能留下的。
夏侯忱看著書案上並不多的幾本小黃書,額頭的青筋一鼓一鼓的。
“給朕找,就是掘地三尺都要將給朕找回來!”
等找回來,他一定要罰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然敢畫這些東西。
尤其.......皇帝陛下低頭看著自己鼓起來的袍子,簡直.......怒不可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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