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沒有吹牛說“我一定能幫你贏”，但凡比賽就存在偶然，哪怕賄賂了評委，還有被爽約的風險。

他不想讓顧采薇失。

但他說到做到，會盡全力幫助，所以馬上提出：

“我跟你一起去找錢嘉豪吧。”

顧采薇還沉浸在林一剛才那句話的認真語氣里，讓有些容，所以稍微愣了一下，才有些擔憂地說道：

“你去的話，會不會……”

“不會。”

這一點林一很篤定，他更了解錢嘉豪。

顧采薇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他們倆一起回到教室，這會兒晚自習的時間還沒到，錢嘉豪果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錢嘉豪同學，我有點話想說，你出來一下吧。”

教室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顧采薇想把他約出去。

錢嘉豪聽到顧采薇的聲音回頭的時候，表還很倨傲，直到他又看到了旁邊的林一，立馬變了臉。

他轉抓起桌上的一支筆，擺出認真學習的架勢，氣勢洶洶地說：

“我現在在做作業，沒空。”

有點難搞，顧采薇為難地看向林一。

林一想了一下：“我們想說的是你為什麼離開一班的原因，你確定想讓我們在這里說嗎？”

這個目前還只在消息靈通的同學間傳播，在十四班還談不上人盡皆知。

顧采薇也還不知道，所以依然迷迷糊糊。

錢嘉豪轉過來非常不滿地看著林一，他現在很討厭這個家伙，但稍微取舍了一下還是站起來走出了教室。

他們找了一個不太有人經過的樓梯間，錢嘉豪不爽地說話了：“你們打算用這個威脅我回去參加排練嗎？”

他是對著顧采薇說的，但現在是林一在主導談話權。

“我們不會主告訴任何人。”

“但是你應該能想到，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早晚全班，乃至全年級都會知道你為什麼離開一班。”

“準確地說，被趕出一班。”

林一稍微停頓了一下，讓錢嘉豪想清楚這個事實，才接著道：

“我們可以幫你。”

“你們？幫我？”錢嘉豪覺得這話聽著特別不真實。

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昨天就是這兩人合伙把自己戲耍了一通，讓他心里又酸又恨。

狗男。

前不久秋游的時候，還是眼前這個男生結結實實辱了自己一次。

這個姓林的是我什麼天敵嗎？

幸好林一現在聽不到錢嘉豪的心聲，不然他不介意多提醒一句，其實開學初語文課那次也是他的“杰作”。

算起來，林一跟顧采薇已經在這個家伙上拿了三次人頭，出于人道主義考慮也不能再盯著一個人大殺特殺了。

所以林一來指點迷津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傳開之后會有什麼后果吧？”

錢嘉豪不說話。

很簡單，當初他在一班是什麼后果，之后在年級里就是什麼后果。

作為生公敵，“喪失擇偶權”唄。

林一沒賣關子：“現在這個學校里，只有一個生是你可以而且應該去追求的，那就是上櫻子。”

“為什麼？”

錢嘉豪回話了，不知道是上櫻子了他的心弦，還是看重這個剩余期限兩年的擇偶權。

“你現在的問題是，表白過太多生以至于態度看起來過于兒戲，別人會認為你不是正經人。”

林一已經很客氣地替他去了“連模板都不換”這種小細節。

“這種況下，你只有做一件事才能扭轉這種印象，那就是堅持你的第一個選擇。”

“上櫻子是你表白的第一個生沒錯吧？”

錢嘉豪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

林一也不介意：“你的那些輝事跡對其他生都沒辦法解釋，只有對上櫻子除外。”

“你可以說是被拒絕之后傷心絕，也可以說是為了吸引注意，總之你最后發現才是你的真心。”

錢嘉豪居然覺得很有道理，可是：

“上櫻子不是那麼好追的。”

作為張曉川同學的室友，這件事林一是有親會的。

“上櫻子為什麼難追呢？因為太優秀了。”

“狗是不可能追到的。”

林一在心里向易哥告了聲罪。

“你一定要比強，就算不能樣樣都強過，但至要在某一個方面能夠贏過吧？”

不只錢嘉豪這麼想過，重點班也有很多男生想過，但上櫻子還真的是個六邊形戰士。

林一圖窮匕見了：“眼下就有這麼一個機會。”

錢嘉豪想起這兩個人的來意：“你是說？”

“對，就是這次健大賽，你應該聽說了上櫻子有多重視這場比賽吧？”

“如果這次能夠堂堂正正擊敗，正好是你離開一班以后，重新在面前亮相的最好機會。”

“然后……”

林一有意地留下了余味，任由他的想象力自我發揮。

錢嘉豪眼前一亮，然后低著頭開始默默考慮起來。

好一會兒，他終于霍然抬頭，堅定地提出一個要求：“要我回去排練也可以，我要做這次比賽的男一號。”

“你已經是了。”

林一滿口答應，還強化了一下他的目標：“不過你要保證這次演出全力以赴，這都是為了打敗上櫻子。”

“就這麼說定了。”

錢嘉豪仿佛得到了重大勝利，意氣風發地走了。

剛才旁聽了全場的顧采薇非常迷地問道：“他剛才說什麼男一號，我們是健啊有什麼男一號？”

覺得剛才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非常離奇，雖然每一個字都明白但總覺很不真實。

“確實沒有，他想要我們就承認給他，就好像校樂團本沒有首席架子鼓這個頭銜一樣。”

無聊的執念。

顧采薇不理解，但大震撼。

“那你剛才說讓他去追上櫻子，他真能追到嗎？”

“怎麼可能？你看看我們寢室的張曉川，上櫻子那麼好追的話他還會變現在這樣嗎？”

“呃……那他以后來找你怎麼辦？”

“等健比賽一結束，還管他干嘛？”

好吧，林一是徹頭徹尾地把錢嘉豪當了工人。

顧采薇也沒糾結，對那個家伙的腦回路究竟有多麼驚奇并不興趣，只是提示道：

“不過，你剛才問他的那一個問題……”

“哪一個問題？”

顧采薇故意轉過頭不看他，用一種隨意的語氣說道：“高一剛開始的時候他在合唱團給我送過書，我沒要。”

林一笑了：“顧同學，你現在是在炫耀你才是他的第一選擇，而上櫻子只是他的退而求其次嗎？”

顧采薇搖了搖手指，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炫耀。”

“我只是陳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