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喻一一看過，果然有部分是加了麝香的，把有問題的放到一邊。“媽媽將這些送回去，以後這些東西您親自去取。將那些有問題的脂。想辦法送去墨書院。”

這樣也不枉費老夫人一番心思不是？

“行，我這就去辦。”王媽媽將桌上的胭脂水收拾好，準備再去次庫房。

“媽媽，另通知趙亮，將這些脂也好好查查。”

趙亮最近過得不是很好，因爲陳家的事一直沒有進展愁眉不展。雖然夫人沒有追問，什麼也沒說，但正是因爲這樣，他才更難。於是他決定去找趙明好好聊聊，看看他哥能不能給他出出主意。

“大哥，你說這陳家裡裡外外，祖宗十八代我都調查清楚了，與蘇氏沒有任何關係。人家幾代經商，做得都是脂生意，無欺。怎麼賣到侯府的東西就是有問題的呢？”

趙亮一屁坐在他哥對面，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端起來一口灌下去，真是死他了。

“好好坐好，你這樣子娘要是看見了又該說你了。”趙明無奈的看著這個弟弟，真不知道說他什麼纔好。如今領了這麼一份差事，更是天跑得沒影，結的都是三教九流。巨系叨號。

“娘又不在，只要你不說，哪裡會知道。”趙亮不以爲意，從兜裡抓出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你那瓜子皮別給我扔。”趙明不滿的看著他。

“知道，知道，真是比娘還囉嗦。對了哥。你剛纔在忙什麼呢？”趙亮往趙明那邊看去。

“下面的管事不老實，以次充好，影響了店裡的生意，我還想著怎麼給娘說呢。”如今他們娘可是直接管著他們。董婉喻不方便見他們。都是由王媽媽代勞。

“要我說，這下面的人沒找好，給你使點壞，倒黴的還是主家。”趙亮說完這句話，頓時愣住了。他一拍腦袋。暗罵自己傻。

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主人家沒問題，但難保不會是下面的人收了好使壞啊。“哥，我想起還有點事，我先走了，不用等我吃飯了啊。”

趙亮一邊說著，一邊慌慌忙忙往外跑，他得讓人打聽打聽，那陳家鋪子裡的人。

“這到底是來幹嘛的。”趙明看著弟弟遠去的影，一臉莫名其妙。他是越來越不瞭解他這個弟弟了。

夏日裡，人這胃口總是不好，清淡些的食，還能用上一些。

衛紹霆進屋。就見桌上擺著幾碟小菜，一碗清粥，還有些醃菜。清湯寡水，淡而無味，他皺眉。又看看這屋裡擺放的冰盆，向董婉喻問道：“你是不是中暑了？”

“沒有的事，就是耐不住熱。”董婉喻笑笑，對他這類似關切的行爲還真是‘寵若驚’。

“侯府有避暑的莊子。”衛紹霆走到丫鬟端來的淨盆前將手洗淨、乾。

“現在哪有功夫去避暑，家裡事一大堆需要理。連我邊的幾位媽媽都被支使得團團轉。”董婉喻半是嗔道。

“事很多？”衛紹霆皺眉。

“可不就是，不過都是些蒜皮的小事，等理順就好了。”董婉喻說著，又吩咐人上菜。之前上來的只是一部分涼菜，熱菜還沒上呢。

用過晚膳，董婉喻見天還早，便邀衛紹霆對弈一局。兩人下著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今日京衛府來人了，李管事昨夜在牢裡畏罪自殺了。”衛紹霆認爲有必要讓董婉喻知道這事。

“這可死得真快。”董婉喻認爲，李管事那樣的人，是沒膽子自殺的，況且他還等著老夫人救他呢。

“賜之失竊一事，今日我去向皇上請罪了，皇上下令徹查。”衛紹霆淡淡說著。

“這回可好了，那些失竊的品估計能找回一些來。”侯爺這可比黑多了，都告到皇上那裡去了。董婉喻撇撇，連都不信，皇上會爲這事罰侯爺。

不過提前請罪也好，別等哪天被皇上厭棄時，拿來秋後算賬，他們如今可是‘夫妻一’。

“侯爺、夫人，老夫人邊的竹媽媽來了。”這時，藍月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弈。

“讓進來吧。”董婉喻吩咐道。

這時簾子被掀開，竹媽媽走了進來，不過的神有些憔悴。

“見過侯爺，見過夫人。”竹媽媽恭敬行了禮，這才說道：“老夫人病了，想見見侯爺和夫人。”

董婉喻與衛紹霆面面相覷，不知道這蘇氏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可有派人去請劉太醫？”董婉喻問道。

“已經使了人去，劉太醫還沒到。”竹媽媽道。

“恩，那你先回去伺候著，我和侯爺馬上就去。”董婉喻將竹媽媽打發走，然後看向衛紹霆。

“我們過去看看。”衛紹霆說著，就往外走，董婉喻急忙跟在他後。

一路上，衛紹霆似乎照顧董婉喻的步伐，走得很慢，讓剛好能跟上。丫鬟、小廝們慢慢跟在後面。

到了榮堂老夫人臥房，只見老夫人形容憔悴地靠在牀上抹淚，一副好不可憐的模樣。

“老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董婉喻走上前，丫鬟端了凳子，讓他們夫妻二人坐下。

“唉，紹霆你來了，我沒用，沒有將這個家管好，以後沒臉去見老侯爺啊。”老夫人滿眼淚水看向衛紹霆，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老夫人，您這是？”衛紹霆疑地問，他到要看看蘇氏唱得是哪一齣？

“你們不用瞞著我，李管事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都是我管家不嚴，一時失查，鑄大錯。”老夫人又是自責，又是疚，唱作俱佳。

“老夫人這話，我可聽糊塗了。管事的犯了錯，自是他貪心不足、膽大妄爲，與老夫人何干？”董婉喻心中譏諷，我們可沒想瞞著你。

“那李管事是我識人不清，一手提拔起來的，如何不是我的錯。”老夫人說著又傷心起來了。

“這事不能怪老夫人，您也無需自責。皇上已下令徹查，京衛府一定會還侯府一個公道。”衛紹霆這貌似安之話，一刀一刀直老夫人的心窩子。

“侯爺說的是，老夫人您就放寬心吧，不用自責。”董婉喻看向衛紹霆，這人果然比黑多了，真是佩服。

“這就好，這就好，但願京衛府能將丟失之追回，不然我真是無面對老侯爺，也無面對衛家先祖了。”老夫人抹著淚，哀哀悽悽地說道。

這時劉大夫終於趕到，給老夫人看過，只是怒急攻心，虛火上述，服兩劑藥就好。竹韻急忙派人去將藥配來熬上。

董婉喻夫婦見老夫人顯疲態，讓他好好養著，注意，又吩咐了竹媽媽們好照顧著，就離開了。

他們夫妻二人剛走，老夫人就收起那副自責哀悽的模樣。沉著臉將手中的藥婉摔在地上。一手捂著口不住地氣。早晚有一天，要將這對黑心肝的夫妻給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