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前來，可是案有了進展。”衛紹霆剛回，就接見了王大人，還不知李事已死。

“侯爺。今日在下是特意前來請罪的。”王大人心中有些忐忑，不知侯爺會不會大怒，去皇上那告他一狀？

雖然他京衛府轄制整個京城地區，而他這個府尹也是正三品的員。只是這京城高貴人云集，最不缺的就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這其中就有武定侯府的侯爺，偏偏人府裡送來的犯人，在他的地方死了，真是說都說不清。

“大人此話怎講？”衛紹霆心中大致有譜。

“昨日夜裡貴府送來的犯人畏罪自盡了。”王大人一臉慚愧。

“哦，是嗎？”衛紹霆並不意外，但還是要敲打一番，讓他們盡心一些。“就是不知是真的自盡，還是別的……”

衛紹霆端起茶碗，拿起蓋子，輕輕拂開浮茶，眼神也一直放在茶碗上。一副十分專注的模樣。

“目前仵作還在查驗，尚未確定。”若是他殺，那事就真的大了。王大人一直注意觀察衛紹霆的神，卻見他始終都是那副冰冷的樣子，看不出緒。

聽說這侯爺從小在戰場上打拼，沾染太多殺氣，所以如今總是一幅冰冷，面無表的模樣，果然所言不假。

“昨日可有人探視過犯人，或是傳遞品於他？”衛紹霆又問。

“昨日牢中是有人探視，見的卻不是人犯。”

“看來這京衛府也不安全啊。”衛紹霆說著，看向王大人。“王大人，這次之事，實在是牽扯到多件賜之失竊。還大人多費些心。以大人多年辦案能力，我信得過大人。”

“在下定當盡力而爲。”王大人苦笑，這大帽子不好帶。

從李家抄來之，今日已重新登賬庫。東西之多。讓侯府下人們瞠目結舌。這李管事真是膽大包天，而這府裡的管事們，特別是油水十足的採買，見此作，心裡都有些不安。

他們都是老夫人的人。老夫人管家時，他們也沒貪，老夫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況且老夫人也信任他們，並不會多問。

只是如今夫人管家，怕就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了。幾名管事悄悄湊到一塊，商議對策。

“蘇老哥，你說夫人會不會拿我們開刀？”

“這不能吧？難道還能一次把所有管事都辦了？就算敢，老夫人也不會讓這麼做的。”蘇管事是竹媽媽的丈夫，也是蘇家跟過來的，如今是這後院的二管事。

若不是衛總管還在，說不定他已經是侯府總管了。這院之事，原是給他置更合適。但董婉喻信不過他，況且那也是大事。所以直接越過他找了衛總管。

“唉，變天了，我們這些人以後可怎麼辦喲，蘇管事你是老夫人邊的紅人，這你可得讓老夫人管管。”

“是啊，是啊，大家心裡也得有個底。”其餘人紛紛附和。

“我問問看吧。”蘇管事心裡也沒什麼底。巨系農。

李管事之前也是老夫人邊最得意之人，如今突然就被不聲不響的夫人給弄進大牢了。也沒見老夫人出手，他們這些多年跟在老夫人邊的人，心裡會不踏實也是難免的。

他們不知道，老夫人是出手了，只是這一出手就要了李管事的命。

“老夫人，大事不好啊。”竹韻慌慌張張走到蘇氏邊。

“你們都退下吧。”蘇氏心神不寧的將周圍的丫鬟揮退，這才問道：“又出什麼事了？”

“夫人，蘇家今日派人傳話，昨日夜裡李管事畏罪自殺，只是今日不知爲何，皇上竟下令徹查此事，追討失竊之。”竹媽媽語帶焦急。

“什麼？竟有這樣的事？爲何會驚聖上？”蘇氏喃喃自語。

“蘇老爺說，今日侯爺求見了皇上，會不會是他……”

“哼，除了他還會有誰？這夫妻二人可是真好，一個個都是心黑手狠的。”蘇氏幾乎是咬牙切?。

“對了，蘇老爺派來的人還說，那些東西里有賜之。”

“什麼？”蘇氏大吃一驚，難怪會驚皇上。

“哈哈哈——侯爺啊侯爺，你是不是到死都防著我？”蘇氏突然淒厲地笑了起來，面目猙獰，眼角流淚，一副悲痛絕的樣子。

衛家庫品都是單獨擺放，不能的賜之放在一個庫，單獨存放。祖傳之放到一個庫，王爺征戰得來的又是單獨存放。

就是再蠢，也不會去那些賜之，而且那賜之上都有標記。偏偏的東西里有賜之，而且還是極沒有標記的品。這些東西或許只有侯爺與衛紹霆知道。

蘇氏了老侯爺一輩子，侯爺在時求而不得，侯爺死了守著這侯府，守著和侯爺共同的兒子度日，卻依然被侯爺擺了一道，這讓如何不傷心絕。

原來那次事之後，侯爺就再也沒有信任過。這一生就是一個悲劇，一個笑話。

“老夫人。”竹媽媽有些擔憂的看著蘇氏。

“竹媽媽，替我傳話給蘇家，李家的人一個不留。”若不是那李管事貪心不足，如今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而永遠也不會知道侯爺是如何的絕。

恨，恨李管事的貪心，恨他的事不足敗事有餘。恨老侯爺，更恨衛紹霆，要不是他橫在中間，和侯爺也不會如此，而且他與侯爺的孩子也會是這侯府的繼承人。

蘇氏此時已經被殘酷的事實，打擊得有些瘋狂。

“老夫人，此時下手怕是……”竹韻擔憂不已。

“還不快去。”蘇氏幾乎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我這就去。”竹韻慌慌張張出去。

夏日酷熱，今年的夏日又比往年熱得早。董婉喻窩在屋不想出門，屋擺放著冬日存下的冰塊，門口簾子一掀開，幾乎看得見的熱意撲面而來。

“夫人，昨日竹媽媽出府一趟，今日蘇府那邊派人來找過竹媽媽，不知老夫人那邊又要作甚。”青桂給董婉喻打著扇，一邊說著。

“恩，還有沒有別的事？”董婉喻將手裡的賬薄又翻過一頁，這墨書院的份例和用度竟比武烈堂還高，這衛紹書真當自己是這侯府的主子不？

“聽說原本今日是要開堂審理李管事的案子，不知爲何，並未升堂。”青桂繼續說著。

董婉喻手中的作頓了頓，沉思半響，想不明白。這時王媽媽打了簾子進來，手裡端著一些胭脂水。

“媽媽你這是？”董婉喻看著將東西擺放在自己面前。

“這些是我到採買管事那裡拿的，您看看。”王媽媽從裡面拿出一盒仙姿玉容。

董婉喻將盒打開，指甲輕輕颳了一點，仔細驗過。“與上次一樣。”

“你再看看這個。”王媽媽又拿出一盒。

董婉喻看過，搖搖頭。“這個沒有問題。”

“這兩盒都是同一次採購來的，但這最外面的盒子卻有所不同，給咱們這邊的要豔上一些，老夫人那邊的要暗淡一些。”這是王媽媽親自去庫房時發現的。

“這個我留下了，那盒你拿回去吧。”董婉喻將沒問題的留下。

王媽媽將仙姿玉容放好，明白夫人的意思，又指著另幾樣東西說道。“夫人您再看看這些，都是陳家鋪子裡買來的，這些都是給大丫鬟的脂，雖是一樣的東西，外觀上卻有及細微的區別。若不是細看，無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