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裂的同時，莫無忌就想要進凡人界。但是他隨即就發現，在他從凡人界中剝離了兩道模擬道則之後，他的神念已經徹底崩潰。不但是識海神念崩潰，儲神絡神念也一樣崩潰掉，這是因爲他道基消散造的。

這一刻，他連自己的凡人界也進不去。

五名聖人級別的強者加上莫無忌的大毀滅，似乎將這一方虛空界域撕裂到底，莫無忌唯一能做的就是蜷著，在虛空裂中任憑自己被捲走。

雖然他道基毀滅了，他的煉基還在。哪怕幾乎被劈三段，只要沒有被徹底毀去，他的依然是在虛空裂中緩緩癒合著。

“嘭！”也不知道過了多時候，莫無忌直接從大氣層轟在了地面。

此時莫無忌反而鬆了口氣，以他聖後期的強悍，這轟下來肯定不會有什麼事，至他的小命暫時保住了。

儘管上傷勢極爲嚴重，莫無忌依然沒有作。他到了，這裡應該是一個極爲低級的界面，天地間的元氣不但是檔次低，還極爲稀薄，應該是靈氣都不如的那種元氣。他本就沒有辦法依靠這裡的元氣療傷。

足足過了一天時間，莫無忌這才勉強掙扎著爬了起來。

表面上看，他似乎沒有任何傷勢，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傷在這裡本就沒有辦法可救。

不用去打聽，莫無忌也知道，這個地方就和地球一樣，是一個天地元氣匱乏，無法修煉的界域。

爬出自己砸下來的深坑，莫無忌看到的是連月也沒有的漆黑天空。

他所的地方是一個小土包，土包上的野草也是稀稀拉拉。

莫無忌的心此刻反而極爲平靜，他很清楚如果沒有外界因素加的話，他恐怕永遠也無法離開這個凡人星球。

相當於這裡的凡人來說，他擁有無窮無盡的壽命，壽命再無窮無盡，他也無法讓自己的道基恢復。他只能猶如一塊亙古的石頭一般，在這裡慢慢的消耗著自己的生命，直到壽元被徹底消耗完的那一刻。

也許無數年後，在他凡人界之中修煉的寒青茹會到他出事了，想辦法離開凡人界。不過莫無忌很清楚，沒有他的幫助，任何人包括寒青茹，也無法離開他的凡人界。

他除了認命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其餘的途徑可以離開這一方星球。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站在這個小土包上的莫無忌也沒有。從一個遨遊宇宙的準聖巔峰強者，落到了他現在的地步，從今天之後，他是真的要爲一個實實在在的凡人。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悉的影，最後定格在莫無忌意念中的居然是一個瘦弱的黃丫頭。

如果不是煙兒，他就算是重生了，是不是也會失去一種的信任？

如果他還是和煙兒在那個小小的都城，煙兒是不是還會每天晚上出去擺攤，然後賺取些許的銅幣爲他購買一碗米飯？

爺……

那呼喚似乎還在眼前，可是當年的那個煙兒永遠只能存在於他的記憶當中。這些年過去，不知道是不是還在修煉著，不知道是不是了仙界……

遠的天邊出現了一抹紅，跟著紅越來越淡化爲了淡淡的金，周圍的黑暗也漸漸被金驅散，出現了廓。慢慢的，一紅日從天邊升起。

只是看著一紅日升起而已，莫無忌似乎已經癡了。

多年了，他除了逃命就是修煉，要不就是瘋狂的尋找修煉資源。

今天他終於可以做一些和修煉無關的事，看著太漸漸的升起。上次他看日出還是什麼時候？

記憶似乎出現了模糊，莫無忌依然在努力的想著。對了，他想起來了，有一次他獲得了一筆外來的研究經費，他心裡很是開心，然後約夏若茵一起去泰山看日出。

但是夏若茵拒絕了他，理由只是日出有什麼好看，還不如去吃西餐。

後來是不是去吃了西餐，還是吃的是什麼，他都忘記了。最終被他記起來的就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能去看日出。今天，應該是他第一次看日出。

太慢慢的爬升，變了一刺眼的圓盤。

“喂，你這樣對著看，最後會灼燒眼睛的。”一個突兀的聲音驚醒了沉思當中的莫無忌。

莫無忌回頭看見一名肩著鋤頭的中年，應該是一個農民。

“你上……”

中年農民看著莫無忌襤褸的衫，衫上的跡已經變了烏黑的。

“請問這是哪裡？”莫無忌沒有聽懂對方話的意思，抱拳問了一句。

看見莫無忌抱拳，這中年農民似乎有些驚訝，他趕放下鋤頭說了一大段。

莫無忌嘆了口氣，這裡肯定是另外一個位面。如果他神念還在，只要他的神念掃一下，一切言語信息都會被他收集起來，然後從容的說話。

沒有再繼續詢問這中年農民，莫無忌走下了這個小土包，來到溪邊將自己清洗了一遍，就是破舊的服，他也重新整理了一下，至表面看起來勉強還能算一個流浪者。

繞過小溪，莫無忌看見了一片繁忙的農耕景象。

眼去，到都可以看見在田地裡勞作的農人。他們或者秧，或者在翻地，或者在收割……

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的勞作著，每一個人都在一點點收穫著自己的希。

莫無忌再次停了下來，他又一次有些癡呆的站著。

曾經，他也是這無數人當中的一員，都是爲了自己的收穫而不斷的勞作著。他獲得了開闢脈絡的藥，在他重生後，他藉助這些藥開創了凡人之道。

當初他連修煉機會都沒有，他依然憑藉著自己的努力走到了整個宇宙的巔峰。就算是無數次被追殺，無數次被暗算，他依然是走了過來。

今天他擁有聖的，還有無數的功法，甚至有自己開創的不朽凡人訣。僅僅是道基被損、丹田和脈絡破壞了而已，他爲什麼反而不如當年什麼都沒有的時候？

這是他的道在退步，還是他的心智開始變弱？

他能從一介凡人道，就可以在凡人界再次恢復自己的道基，恢復自己的脈絡。

之前那頹廢的覺瞬息被融化，一種豪升起，看著那依舊浩瀚的虛空，莫無忌一聲長嘯。

他，依然會站起來，重新走回宇宙之中。

遠農作的衆多人，看見莫無忌無緣無故站在那裡長嘯，都是下意識的做好了防備。

好在莫無忌只是長嘯了一聲後，就再次安靜下來，這才讓衆多勞作中的人安下心來。

重新收拾信心的莫無忌還沒有想到如何去恢復自己的道基，他居然到了一種飢。

他擁有無數壽元，還是聖之，居然會？這是多年了？他再次到了飢。

“小哥，你沒事吧？”之前那名中年人是再次跟了過來，有些擔心的看著莫無忌。

莫無忌看他很是關心的樣子，猜的出來他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

“我去幫你拿幾件服吧？”中年男子看莫無忌的服似乎被撕裂的厲害，只是勉強系在一起，又是熱的說道。

一種清晰的明悟出現在莫無忌心頭，莫無忌立即搖了搖頭說道，“我要走了，謝謝你。”

不管對方是不是聽得懂，莫無忌轉就走。他走的不是很快，出去的步子卻很大，只是短短時間，就越過了土包。

莫無忌來到這裡本來就是一個陌生人，現在他要走，也沒有人去在意，最多是目送莫無忌離開，直到莫無忌走到大家目看不見的地方。

最初的時候，莫無忌還在想著應該選擇一個安靜的地方去悟一下自己的明悟。但在走了半天時間後，莫無忌的啓道絡早已和他的心神聯繫在一起。

他完全沒有了要停下來的意思，只知道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走。

無論是面臨平原還是水澤，無論是碎石地還是荊棘叢……

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攔莫無忌的腳步，更沒有任何事能阻攔他的悟。這一刻，他腳下的路就是他的道，他的道就在他的腳下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