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桃到了蒙州,先去火車站貨場收貨,馬年早早就等在那里了,看見孟桃過來,立刻手倒騰貨品讓孟桃驗看。
都是品相質量非常好的土特產,總數千斤多點。
三十斤茶葉,紅茶、綠茶和白茶各十斤。
孟桃不懂茶,只看包裝上寫的特級,就認為是好的,相信馬年,至目前馬年都是很誠信的,不會以次充好地騙。
當場結完貨款,依然是馬年先走,孟桃關門在貨場小貨棚里呆了一兩個小時,慢慢整理貨,看準外頭場地車來人往搬運最忙的時候,就直接收貨進空間,離開。
在街上轉了幾圈,看見個副食品店,拿出錢和票,進去買了一包掛面和一斤蛋,放進挎包,再另外買了條三斤左右的草魚、一只燒、一斤鹵豬頭皮,和五六個蘋果雪梨裝網兜里,拎著慢悠悠朝杏子巷走去。
九號院子的藍木門鎖著,孟桃就走幾步去推開左邊虛掩的十號院門,銹跡斑斑的鐵門吱嘎聲響,沒等喊主人在家嗎,王嬸就從屋里走了出來,看見孟桃,笑著甩了甩手上的水道:
“我說呢,今兒一大早地左眼跳,肯定有好事,可不就小孟姑娘回來了!”
孟桃喊了聲王嬸好,順眼兒打量一下家院子,比自己買的九號院大一點,正屋就五間了,還有整排的廂房,廂房廊下晾滿裳,看來家里人口不,空地堆放很多雜,院子才顯得狹小雜,地上沒有鋪地磚,只從院門到正屋鋪了條半米左右寬的水泥路,雨天走著不臟鞋。
王嬸把孟桃迎進正屋,屋里跑出三個小蘿卜頭,大的五六歲,小的才剛蹣跚學步,大概也就兩歲左右,穿著棉棉,一個個圓滾滾的,為防弄臟裳,都給穿件大人服改制的圍。
王嬸笑著說五六歲那個是最小的兒子,三歲和二歲的分別是外孫和家孫,這兩天不是下雨嘛,天氣太冷,小兒子和兩個孫孫都不想去兒園,留在家里讓看著,三個娃就差沒上房揭瓦了,快把給煩死。
孟桃把手里拎的魚、燒、豬頭皮和水果遞給王嬸,家里有小孩,不得又從挎包里掏出一斤水果糖:
“這幾天王叔王嬸幫忙收拾院子,辛苦了,我怎麼著也應該招待一頓飯,可是那屋里還什麼都沒有,只能買些菜麻煩王嬸自己煮了。”
王嬸推辭兩下,便接著了,笑容滿臉道:“小孟姑娘真是太客氣,那一會,午飯就在我家一起吃吧!”
孟桃說:“不了,我還得上街買些家用什,現在就想先看看院屋整得什麼樣了。”
“行,我這就給你拿鑰匙。那屋子啊,全給刷好了,天花板換了,電線也換新的,門窗按原重新油漆過,我還說有材料呢,怎不把屋外墻也給刷刷白?你王叔說我不懂,人就是要留著紅墻青瓦的才好看,是不是這樣啊?
刷、油漆過了兩天,我和你王叔才開始把屋里屋外、窗玻璃都打掃抹得干干凈凈的,院子里也給清理了,花盆按你說的,都沒,你王叔把排水暗也通過了,廁所都刷白白的……喏,鑰匙在這,你去看,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看好小孩,可別讓磕著著。”
“哎,行!那等你看完了,過來跟我說說。”
“好的。”
孟桃拿鑰匙走出去,打開九號院門,現在是自己的院子了。
院里地上枯枝敗葉清掃掉,花架子也重新修理過,削剪了垂掛的枯枝,整個院子顯得寬敞整齊,看著很舒服。
屋里屋外都檢看一遍,墻雪白,地板亮潔凈,基本如王嬸所說,全弄好了,王叔手工很細,刷墻、油漆都挑不出病,廚房按照孟桃要求,重新砌了灶臺,打掉黃瓷磚,上純白的……夫妻倆別的不知道,領了活就用心做,這點不錯。
接下來,就是要添置一些家,還有基本的生活用。
孟桃把屋子和院門鎖頭都換上新的,鎖了門又去左鄰家,王嬸正在大呼小理幾個小孩之間的司——搶果子和糖塊引發的。
看見孟桃進屋,王嬸忙丟下小孩們,走來和說話,又拿了糖罐,要給砌杯白糖水。
孟桃擺手表示不用,和王嬸結清了他們夫妻干活的工錢,王嬸很喜歡新鄰居的爽快勁兒,極力要留吃飯,孟桃婉謝了,說下次吧,還有事要去辦呢。
從王家出來,見對門的趙阿姨和幾個人站在路中間說話,趙阿姨看見孟桃,忙打招呼“小孟姑娘”,并招手過去,孟桃笑著問了好,表示自己還有事,不顧幾個人眼睛盯著看,徑直往巷子外走去。
聽到后七八舌,有詢問這就是新鄰居呀?這麼年輕,誰給錢買宅院?也有說這姑娘眼睛長頭頂,看不起人呢,什麼了不起的?
孟桃只當沒聽見。
知道這個年代的鄰居,關系非常好,人往來切,能彼此敞開大門互相接納,基本上沒有什麼私。
又不是什麼反社會人格,當然樂見鄰里友好,但要看況,各人有各人,不是什麼人都能合得來,也不可能一見面就可以親親熱熱的。
超出底線的事,是不愿意干的。
孟桃先去了家廠的門市部,有現的家擺賣,國營廠家就這點好,絕不會弄虛作假,什麼檔次產品標什麼價位,真正的一分錢一分貨,叟無欺,所以就算孟桃不懂木料,也能據價位買到中意的家。
家廠派了一輛中型拖卡車送貨上門,兩名工人跟車過來卸貨,隔壁王叔中午回家吃飯還沒出去呢,也帶了他四兒子過來幫忙搬運。
安頓好家,孟桃鎖門出來,看見王叔有個用單車帶的三車,就向他借用上街買東西,王叔怕孟桃不會騎三車,讓他四兒王建城跟著一起去,還能幫拿東西。
王建城十七歲,牛高馬大的,不讀書,跟著他爸爸做學徒工,王叔教他喊孟桃“孟姐姐”,他撓頭不好意思,覺得孟桃比他還小,孟桃笑說自己年就進二十歲,王建城只得喊了聲“小孟姐”。
兩人坐著三車,一路閑聊去到供銷社,鍋碗瓢盆水壺等廚房用什麼的來一套,就算不常住,一個宅屋,這種東西總得有。
其它的掃把、拖把、洗臉盆、提桶;
木炭、火爐也要買,老人家說的,伙伙,要燒一爐大火才能家宅興旺,就算是迷信說法,但大冬天,孟桃很喜歡玩火的。
城里有供銷社又有百貨大樓,市民講究的,去百貨大樓買賣東西,覺得供銷社的貨低檔,其實差不了多,有的都是一模一樣的。
孟桃就沒去百貨,直接在供銷社買了兩床棉被、床單蚊帳等,洗漱用品、換洗空間里存放著些,不用買。
王建城把堆滿三車的貨拉回來,幫著孟桃一起搬進屋,孟桃見他跑呼呼的,家里也沒開水喝,順手就從挎包里掏出一個蘋果給他解,王建城也不客氣,揣著果子回家了。
一回到家里,就被他媽拉著問隔壁姑娘都買了啥?王建城哪能一樣樣數,只撿幾樣說,王嬸嘖嘖連聲:“這小孟姑娘,就是太年輕啊,花錢大手大腳的,啥都要買,不知道細過日子。”
王建城說:“那還能不買啊?屋里空空什麼都沒有,不買怎麼住?吃什麼?”
王嬸就走去隔壁看新鮮,過一會又回來,撇著:“院門都栓了,喊也不應。”
王叔道:“人在屋里整理東西,哪聽得見你?就聽見了也沒空,你別去打擾。”
“打擾啥?搬搬挪挪的,擺放東西不要人?我去了還能幫忙呢。”
“你又不知道人家想怎麼擺,年輕姑娘跟你老娘們眼不一樣。”
“你個糟老頭,說得好像你知道似的。”
“我也不知道,總比你看得明白:這小孟姑娘不一般,跟你們這些長舌婦湊不起來的,平時沒事去招,會煩了你。”
“啥不一般?我長舌婦,小孟還鄉下來的呢。”
“鄉下怎麼啦?人家小姑娘一下子就掏出幾百塊買宅院,我們能辦到?”
“說的也是啊,小孟一鄉下姑娘,怎麼這麼有錢呢?哪來的錢?”
“一小姑娘,肯定不能是的搶的,人家里有錢你管得著?”
“改天我得問問,是不有啥賺錢好路子。”
“你可不要啊,多多舌。”
“就問問怎麼了?”
王建城坐在門口啃蘋果,說道:“媽你不要問,我告訴你:剛才在街上小孟姐和我說了,是鄉下的沒錯,可人爺爺是退休老干部,有補的,給攢了嫁妝錢,以后想在城里過日子,所以就拿來買院子了。”
“哎呀呀!這敗家姑娘,嫁妝錢都能花掉,將來婆家可不得嫌棄啊?”
王叔:“……”
王建城:“……”
嫁妝錢買院屋怎麼就敗家了?這也是財產啊。
王嬸從兒子里打聽到小孟姑娘錢的來源,解了,沒新鮮頓時就無聊了,又抱怨兒子:“我特意藏著的果子,你怎麼就找到吃了?那是要留給你二哥明天走禮的!”
王建城把蘋果吃完,連核兒都啃了,太好吃了吃不夠:“我可不知道你的果子藏在哪,這是剛剛小孟姐給我的。”
王嬸:“……”
那邊孟桃可不知道自己了王家議論的話題人,正如王叔所說,在屋里忙著呢,確實沒聽到有人喊門。
搬挪家,擺放什用品,窗簾還沒來得及,先按窗子尺寸剪布掛上遮擋,哪天空了再拿去紉社車一車。
分好主臥、客房、書房,從空間放出之前在省城收到的古董條案、八仙桌、四個明代椅和二個清代太師椅,放在書房里,用厚絨布遮蓋住,門窗都很牢固,平時上鎖,這屋里也不會招待什麼客人,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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