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妃剛才攔住路，要是汐撞過去，自然是冒犯了宮妃。可是，汐一喊，陳妃轉想行禮讓開了空檔。

陳妃不過是三品的宮妃，汐只微微欠行禮，，就從邊直接過去了。

走了幾步，轉看著陳妃，“陳妃娘娘剛才是不是聽到了？若是聽到了，還得煩您給我做個見證！”

“我——我剛到。”陳妃臉有點僵，到底沒有失去理智。是聽到了竇老夫人和汐說的那些話，可以幫竇老夫人證明汐有多俗無禮，然后，看汐的笑話。

但是，這一作證，劉衡就得記恨，圣上呢？

汐頭一回進宮，就能偶遇圣上，還談良久。

其他人不知道，卻是明白的。若是幫竇老夫人作證，只怕圣上對都要失，反正這一出戲已經看了，后面還有熱鬧，何必要當這出頭鳥呢。

汐聽說沒有聽到偏殿的談話，也不再多說，一路拖著侯夫人就走進正殿。

這偏殿，是正殿的一個側門連通著，相距不遠，這邊侯夫人聲有些大，正殿里也聽到了。

楚皇后看陳妃說去偏殿也沒回來，偏殿里還有三位夫人，眉頭微微一皺，沖自己邊的示意，想讓人去看一下。在宴席上的夫人們，看著正襟危坐，其實暗地里都想著偏殿那兒是什麼聲音。

沒等皇后娘娘邊的過來，汐已經把人拉到正殿門口，一把將人推了進去。

侯夫人一個站立不住，人就撲倒在了殿青磚上，驚了一聲后，抬頭看到滿殿的人都看著自己，生怕哪里丟過這麼大臉，沖皇后娘娘哭道，“皇后娘娘，為臣婦做主啊！”捂臉哭了起來。竇老夫人總算反應過來，一路追過來，看到侯夫人被丟地上，也跟著跪下求楚皇后做主。

楚皇后不知道怎麼會鬧這麼一出，看向汐，“劉夫人，這是……”

汐環視了滿殿的夫人們一眼，向皇后娘娘行禮說道，“皇后娘娘，剛才我在偏殿醒酒，這位竇老夫人和侯夫人走進來，一口就說要將侯夫人的庶送于我家夫君做妾。們說侯家小姐這也好那也好，要為我分憂開枝散葉。”

“臣婦是個不懂禮數的，就好奇了，侯家小姐難道都是一窩三四個地生？不然哪來那麼大臉替我分憂，搞不好不能生嫁不出去，才想趁機塞我家來。”

“我家夫君跟我說了，我家家底太薄養不起閑人，我們若是有孩子那是祖宗保佑，不能生孩子那也是我們的命。誰家有嫁不出去的兒想塞我家來，那是休想！侯家兒不值錢，我家夫君卻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要的。今日圣上和皇后娘娘舉行宮宴，是歡慶之日。如此歡宴，竟然有人趁機想要賣兒賣，實在是可笑。”

“你……我們只是好心……”侯夫人急了，這名聲要是傳揚開去，侯家的兒還能嫁嗎？汐這潑婦，好狠毒的心思啊！也顧不上丟臉了，連忙開口想要辯解。

“什麼是好心？剛才在偏殿我就說了，夫人若是這麼好心，衛國那麼多無子的人家，您讓侯大人多生幾個，一家送一個過去啊。要是侯大人妾室不夠生不了這麼多，那也無妨，侯夫人賢良淑德，深知開枝散葉的重要，一定會多為侯大人討幾個妾室的，您說是不是啊，侯夫人？”

汐覺得今晚是個好機會，得絕了這些送妾的念頭。現在還只是猴夫人豬夫人開口，拒絕也就拒絕了。萬一哪天皇帝或者皇后有興趣給劉衡送人呢？歷史上房玄齡的夫人為了拒人都喝醋了，房玄齡夫人運氣好到了唐太宗，自己可不想到那時候去搏運氣。

趁著今晚鬧一鬧，這些人應該都不敢了。本來就沒學過什麼宮廷禮儀，俗點也好，省得這些雅人來跟自己打啞謎啊。

侯夫人不知該如何回話，滿殿也一片寂靜，應該說，這些貴婦人們，都被汐的彪悍給震驚到無語了。

哪家婦人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大放厥詞？

不對，哪家婦人要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還敢這樣大喇喇當眾對人說“不能生孩子也是我們的命”。

一時間，看著這麼囂張的汐，這些夫人們覺得看不起的俗無禮，可暗暗地好像又有些羨慕。們不敢像汐一樣肆意妄為，更不敢這樣說話，劉衡對這夫人，太過縱容了。

楚皇后看看跪在地上竇老夫人和侯夫人，又看看站在邊上氣憤的汐。對這三人，此時都有些不喜，在宮宴上鬧出這種事，豈不是讓自己丟臉？

但是，早就打定主意要拉攏汐。不說劉衡的前途，就是汐，那義兄楓如今可是京郊北大營主將，周洪也與家好，京城里最近的兵權就在他們手里了。

所以，讓人將竇老夫人扶了起來，“地上涼，竇老夫人快些座，來人，給老夫人上杯熱茶。”

竇老夫人還想說話，可是兩個開似攙扶實際卻是用了些力氣將從地上扶起來，再一看皇后娘娘看過來的眼神中帶著冷意，那杯熱茶是送來讓自己閉的吧？

該慶幸自家侯爺有爵位在，皇后娘娘愿意給自己留些面。這麼一想，只能謝恩歸座。

皇后娘娘看向侯夫人，“錢氏，你這儀容有些不整了。”侯夫人娘家姓錢，皇后娘娘直接喚了錢氏，卻不是親昵的意思。

“皇后娘娘，臣婦……”

“來人，先送侯夫人出宮去吧。”

侯夫人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只覺得人一，整個人都要癱倒在地。可是，皇后娘娘的也過來了，對就沒有對竇老夫人的客氣了，就覺得胳膊比被剛才汐抓住還要痛，一下人就清醒過來。

“侯夫人，還不快謝過皇后娘娘恩典？”

“臣婦——謝皇后娘娘恩典。”侯夫人謝了恩，馬上就被送出大殿。

等到汐歸座后，其他人再看向的眼神，就多了些小心翼翼。們不怕耍手段，就怕這種直不楞登的傻子啊。這個人真是鄉下長大的村姑，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