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有蠻人搭的現帳篷，楓讓士兵們流守夜，選了沒被燒掉的帳篷，點著篝火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他點了幾個士兵，帶著兩個鄉民，護送這群子回去，并下了嚴令，誰若敢侵犯這些婦人，軍法從事，立斬不饒！

從蠻人上下來的一些衫，就給這些婦人當遮寒蔽的裳。

那隊士兵領命，順便將重傷的幾個士兵一起抬著，帶著這群子往回路走，走了幾步，一個披著蠻人皮外套，長到腳踝的子又跑了回來，“將軍，您是個好人！上天一定會保佑您打勝仗的！”

“多謝！”楓聽聲音，覺得這子年紀應該不大，也許和汐兒和小柳差不多大吧？“快走，早些回城！”

那子點頭，才又跑回了那隊人的隊伍中，跟著下山了。力倒是不錯，走的時候還有余力扶一下邊上的人，免得人家倒。

殿后的士兵按照楓的吩咐，手上倒拖了一松枝，松葉在地上拖著，很快就遮住了下山的腳印。

楓目送這隊人離開，吩咐大家埋鍋造飯，將雪水燒化燒熱水，汐準備的炒麥用熱水一泡，就是一碗糊糊，麥里加了糖。這糊糊吃起來甜的，常年沒什麼甜食的士兵們吃起來，覺那滋味味極了。

楓呼嚕幾口吃完麥糊，又拿出一塊餅烤熱了繼續吃，吩咐道，“今日多吃一些，下一頓，我們去蠻人那邊去吃。”

“將軍，我們直接去沖擊蠻營？”一個士兵嚇了一跳，就他們這五百人，不對，五百人都沒有了，這麼點人去沖擊蠻營，太冒險了。

“蠻人就昨天那點人，都敢到大衛來搶掠，你們不敢？”楓不以為然地看著那士兵。

對啊，昨天那點蠻人，好像才兩百來個吧？為男人，最怕的就是承認自己不敢，被楓一問，這些士兵立馬起了膛。

楓滿意地點頭，“我們是先鋒！”

周洪若是聽到，肯定恨不得給楓一掌呼腦袋上，什麼先鋒？是戰場上沖鋒陷陣，不是讓你帶人去冒險啊！

可惜，楓是死士出，他最擅長的，就是伏擊、刺殺。所以，讓士兵們吃飽飯之后，每人裝了一水囊的熱水揣在口，又鞋在子上包了一塊皮保暖。

汐讓人用鹿皮和兔皮試做了指手套，這次也讓人送了一堆過來。楓給每人發了一雙戴上，一群人翻上馬，往山北行去。

主將悍不畏死，士卒們就跟著彪悍起來。

在山林中走了半天，走到一山坳，就看到了蠻人的影。

遠蠻人營地里，傳來戰馬嘶鳴，還有孩嬉戲的影。

這就是蠻人。這些牧民們，平日里是百姓，一到戰爭時候，不管男老，上馬就是兵。

找到蠻人了，楓讓大家找地方坐下歇息，等待時機。

而虎狼關中，耿長貴等人看到昨日那黑煙，判斷應該是蠻人躲藏的地方被楓遇上了。他們也不知蠻人有多人，帶人堵在山路口，派了斥候進山查看形，就到了楓派出來送人的那隊士兵，還有那群人。

耿長貴看了那群人一眼，嘆了口氣，看向劉衡，“大人，要不先送到應城去？”

劉衡微微點頭，他自然也知道為蠻夷擄掠去的人，就算救回來了，下場也大多凄涼。楓的意思，肯定是想要自己和汐維護這群人吧？

他了一個長隨過來，“你去尋幾輛馬車，將這些子送到應城去。”想了想，又代道，“你將遼州這邊落蠻夷之手的子下場告知夫人。”

耿長貴也派人護送，還不忘安道，“別怕，夫人會為你們做主的。”

那群子心惴惴，那個與楓說過話的子雙眼亮晶晶，好奇地想，那個夫人到底是什麼人啊？好像這些人都很信服的樣子。

送走這群子，劉衡和耿長貴聽說楓竟然帶著人要到蠻營那邊去，心中也有些擔心。可是，鞭長莫及，他們這邊人力也不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虎狼關這邊多挑釁一下蠻夷，希能將蠻夷的注意力都引到攻城上來。

虎狼關易守難攻，只要他們不開關門，撐到周洪的援軍來應該沒問題。

五日之后，周洪帶領的大軍終于趕到虎狼關，聽說自己的先鋒居然擅自出關去了，氣得大罵。幸好楓還讓人送信回來，說自己正守在蠻營不遠的山坳中。

周洪索約定了兩夾擊。

此次扣關，北蠻國主罕列親率大軍，十幾個部族集結了十萬大軍，決心在虎狼關外與衛國一戰。天下沒有不風的墻，北胡舒爾扎想與衛國一同攻打北蠻，這消息傳到北蠻后，罕列國主就想發兵討伐北胡。

可是，北胡狡猾，舒爾扎仗著與衛國通商，從衛國得到了糧食兵，收服了北胡其他部落，一躍為第一大部族。

北蠻想要攻打北胡，但是北胡今年的越冬地選在靠近衛國邊境的地方，如果他先去攻打北胡，不就促北胡與衛國一起出兵嗎？北胡的越冬地不止一，但是其他越冬地要穿到草原深，寒冷與風雪，更會凍死馬匹和騎兵。搶劫北胡比起來，自然還是找衛國下手更容易。

今年冬季嚴寒，關外牛羊凍死，北蠻這幾年都靠安王提供的糧食過冬，安王一死，北蠻的糧食斷了來源，想要學北胡與衛國通商，衛國與北蠻積怨已久，怎麼肯再給他們壯大的機會？

北蠻想要關打草谷，可是梁宇東率領的邊軍，將虎牢關一帶守得死死的，兩年都未能有機會越雷池一步。這次，好不容易找到當年攻打虎狼關時的道，才能派小騎兵關搶奪糧草。只是那麼點糧食，哪里夠整個部族熬到春風化凍的時節？

而若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北胡與衛國一起來攻打了，北蠻還有還手之力嗎？所以，當北胡與衛國勾結的消息確實時，北蠻國主罕列就明白，他不得不戰，而且，要想破了這局，就得打衛國。只要他打通了衛國的關城，北胡也好，北戎也好，都會樂于與自己一起沖進衛國境搶掠，所謂聯合出兵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