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下朝之后，就來找了楓。

楓聽說北蠻扣關，正在著急，一看到周洪，急著想要打聽軍到底如何了。

周洪一直認為以他的手，埋沒在京郊大營可惜了，就應該上陣殺敵掙軍功啊。

可是，楓本來是不想的。汐讓他待在京城，他就決定自己得守在京城，守好崇國公府。

汐和柳任何時候想要回娘家，他都在！任何時候被欺負了，都能回家找他做主！

可是，周洪告訴他，“大舅哥的地位，就是人的底氣。你現在才是個校尉，別說劉衡，這次聯合攻打蠻夷之事若了，方明義至也能混個七八品。文臣跟咱們武將可不一樣，咱們只能累積軍功升職，人家文可以累積資歷。知道什麼資歷不？就是做的時間長，總能往上升一升。”

“你服方明義或許沒問題，可劉二郎呢？人家現在已經是四品知州了，以他的才干，加上圣上對他的圣寵，只怕三品二品都不遠。到時候，你能護住縣主？”

楓被他說得有些猶豫。

這次，周洪到他府里，一點廢話沒有，“北蠻要打進來了，我要帶兵去馳援，劉二郎和縣主都在遼州，我想保舉你做先鋒，你去不去？”

楓一聽就明白了，北蠻若是打進來，劉衡和汐在遼州啊，他就答了一個字“好”，起就去收拾東西。

周洪還沒回過神，楓已經一甲在，讓人牽馬準備走了。

“你小子……真是……真是死心眼！”周洪就覺得，汐救下楓兄妹倆，賺大發了。他這輩子，都沒人這麼對自己好過啊。

衛城傳旨讓遼州澄州就近籌集軍糧，周洪帶領各地集結的十五萬大軍馳援遼州，楓為先鋒。

楓恨不得不眠不休趕到遼州，等他率領輕騎到達應城時，北蠻大軍也在虎狼關外集結。

事起倉促，劉衡很快就籌集了一批糧草，送到虎狼關，北蠻關的那條小路上，又見北蠻人出沒。

那條小路兩邊就是深山，耿長貴守在這邊口，兵力太，沒法搜山。

汐將近兩年未見楓，這次一見，卻也是匆匆一眼，軍急，楓得快點趕到虎狼關去。

等汐跑到城樓上，看到楓那幾千人馬蹄揚起積雪，已經往虎狼關去了。

等他率領五千輕騎趕到時，虎狼關外已經殺過幾場了，劉衡這個文也換上了一劍袖短打，手中提了寶劍。

周洪大軍未到，虎狼關下卻已經是一片狼藉，北蠻數萬人圍在關城下，顯然是一定要從這里關了。

楓在城樓下看了半天，又去那條小路出口看了看，“我帶人繞到北蠻人后面去。”

“怎麼走？”

“翻山！”

耿長貴嚇了一跳，“不行，山上積雪未融，這種時候翻山，路上還不能生火取暖。”

“不會凍死。”楓當年接死士訓練時，在遼州冬天的山里訓練過，那時候不過是一薄棉，沒吃沒喝，他不也活下來了？.七

他的經歷不能跟別人說，但是，他覺得，眼看關城這麼打下去守不住，還不如自己去繞路試一試。

劉衡知道，楓的辦法從兵法來說沒錯，但是耿長貴說的也沒錯，這深山老林里如何避寒？

三人正在商量時，瘸子趕到了虎狼關，“大人，耿將軍，夫人讓我送東西來。”

瘸子帶來幾大車東西，卻是辣椒、姜、防水棉布大氅和棉，還有一批鹿皮靴。

這些東西收上來后因為年末，也沒送到京城去賣。看楓一群人上穿的只是普通棉，不夠保暖。所以，連夜從倉庫里翻出這批貨。

楓了棉，“軍急，我能繞過去！”

的確，軍急，楓的決定，也是當下的辦法。

耿長貴只能讓人找來附近的獵戶，看看有沒有人上過山的。

他派出去找人的人，帶來了幾個和亭縣的鄉民，“小的們曾經去過蠻夷那邊，就是走的山路。”

劉衡一愣，真是忘了，和亭這兒還有一群專蠻夷牛羊的鄉民呢。

有他們帶路，至不用擔心在山中迷路了。

楓讓人每人背上一袋干、兩件大氅，換上棉靴子，直接棄馬跟著鄉民翻山。

汐送來的東西只夠五百人用的，他索就點了五百人跟自己一起出發。

山中寒，積雪還沒過小肚，每人拔出腳都覺得腳凍冰疙瘩一樣。楓卻是個狠人，怕大家凍死，他讓人不眠不休先走了一日夜，找到一個山才準許大家生火歇息。

每人熱水了撒了點辣椒，一口下去，比燒刀子還厲害，就覺一陣熱浪嗆涌上來。

楓著辣椒的瓷瓶，讓大家抱頭稍微閉眼歇息了片刻，又催命一樣催著大家趕路，等大家聽到前面有靜時，看到的就是北蠻人拉著一群不蔽的婦人，正在肆意凌。

北蠻人或許想不到竟然有衛國人會冬天翻山追過來，要知道冬日的北地，兇險異常，衛國人孱弱不抗凍，誰敢來送死？他們躲在這邊，打算時不時繞到衛國境搶掠。

楓帶著的這群士兵沒想到翻過山崗，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

楓只覺得眼前一花，好像閃過什麼畫面，卻又看不真切，下意識將刀拔了出來，沖了出去，搶了北蠻人的戰馬，“上馬，殺敵！”

他們出來時沒有帶馬，現在，現的馬匹在這兒，搶了馬廝殺，總比赤手空拳來得好。北蠻人沒想到在這兒會遇到敵人，一個個驚慌之下失了戰力，不得不丟下婦人，帶著錢糧跑。

可是楓帶著人騎馬來得很快，手之后，士兵們才發現，先鋒不聲不響，卻像個殺人機，刀刀致命，從不空手。

北蠻人也覺得這人不是人，那寒如冰雪的臉，和那染的刀，覺就是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