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郭十二就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他迷迷糊糊地聽著,似乎是齊南山在訓話,說什麼符之類的。他爬起來,跑到外面,只見齊南山站在馬背上,正在哇啦哇啦地對著那羣符武師和符武士說話。他找到霍豹,問道:“南山爺爺在幹什麼?”
霍豹說道:“沒什麼,南山爺爺在提醒大家,馬上就要進符的活區域了,讓大家小心。”
齊南山說道:“注意事項都說了,另外,符活的區域,往往也是遠古符人活的區域,大家要留心地上,如果發現有留的骸骨,千萬不要放過,要仔細檢查,尋找有用的東西。”
羅桀話道:“如果發現廢棄建築,一定要報告,那裡面往往會有寶,記住了,不要招惹大批的符,以我們的能力,對付兩到三個符沒有問題,再多就可能出差錯,萬一出了錯,那麼……我們中間很可能就會有人死在境裡!”
齊南山說道:“還有,如果遇到牧符門的人,能殺就絕不要留,見了面……不要廢話,立即砍死那羣畜生!”
“收拾一下,準備開拔,今天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大家要小心。”
郭十二發現齊南山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反覆提醒衆人小心,知道前途並不好走。
衆人上馬,在齊南山的指揮下離開了營地。
一路向東而去。
連續七天,別說是符,連普通的野也沒有見到。剛開始還能見到一些食草,到後來連食草也全無蹤影。這讓衆人非常疑,大家心裡奇怪,一開始見到的那隻符熊是從哪裡來的?
地上的野草逐漸稀,出大片褐的土地,空氣極爲乾燥,連吹在上的風都是熱乎乎的。郭十二不停地著汗,他羨慕地看著師傅,只見他老人家上環繞著點點符,將酷熱抵消,因此臉上一滴汗珠也無。
在這片酷熱的土地上,幾乎不影響的人只有羅桀和齊南山,即使是那些符武師也不行,他們同樣揮汗如雨。
隆隆的馬蹄聲踏破了寂靜的大地,很快,大地開始變得荒蕪,看不到任何植和。這塊土地很奇怪,竟然沒有一生氣。
郭十二難以忍如此死寂,他騎著戰馬追上幾步,來到羅桀邊,說道:“師傅,這裡很怪……我怎麼覺心不定。”
羅桀說道:“不用擔心,這是境的特,所謂的移步換景。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的確是如此,前幾天也許還在冰天雪地中,現在就可能是炎炎夏日。就像我們前幾天看到的是生機的大草原,今天就到了了無生趣的戈壁灘,很正常。”
郭十二心裡暗暗嘀咕,戈壁灘也不會沒有生命氣息,這裡幾乎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就像一片死地,這絕對不正常。
馬隊踏過戈壁,掀起大的煙塵,每一個人都希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郭十二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話:這個鳥地方,就是馬勒戈壁。
在前面探路的羅戰帶著兩個符武士飛馬回來,在距離馬隊還有百米的地方,就大道:“向那邊跑!不要停……向那邊……”他的聲音很大,蓋過了隆隆的馬蹄聲。齊南山猛然立起,站在飛馳的馬背上,極目遠。幾秒鐘後,他就重新落在馬背上,大喝道:“向左邊……跟著我來!”
一陣輕微的轟隆聲傳來,郭十二扭頭看去,只見天際間有一道黃褐的東西向這邊推移過來。他驚訝道:“什麼玩意兒?沙塵暴嗎?”
齊南山一馬當先,領著馬隊轉向。
郭十二再次嘆此地戰馬的強悍,已經奔馳了三四個小時,雖然不是全力衝刺,但是如此長時間奔跑,竟然還有餘力。他問道:“師傅,那是什麼玩意兒?”
羅桀的臉有點難看,他說道:“不知道,反正不是好東西,我們要儘可能避開。”
轟隆聲越來越響,郭十二不停地扭頭看。小孩子的視力極好,他約約看到有很多小黑點。漸漸地,他看清楚了,那是無數只野在狂奔,後面跟著的是連天接地的狂暴沙幕。他大道:“快看,那是野……還有人!”
羅桀扭頭掃了一眼,喝道:“別管那些,快!快跑……”
郭十二忽然間明白,連野都如同末日來臨般狂奔,可想而知後面的沙幕有多麼恐怖。他用力拍了一掌馬屁,這一次可是真的在拍馬屁。
馬隊的速度再次提升。羅桀心裡也沒有底了,他不停地喝道:“如果戰馬力竭,就立即換戰馬,不要吝惜馬力!”每個人都有四到五匹戰馬,衆人不停地調換戰馬,只要發現馬力不夠,立即換馬繼續狂奔。
好在戰馬強悍,只要上了一個人的重量,即使還在狂奔,也能逐漸恢復過來。只有七八匹戰馬累倒掉隊。沒有人顧得上掉隊的戰馬,衆人只顧策馬狂奔。
他們人馬多,後面的沙幕不急不徐地向前推進,速度不算很快,所以狂奔了大約兩個小時後,他們就看不到後面的沙幕,只是周圍更加荒涼。
齊南山大喝道:“停下!休息!給馬匹喂水進食,記住……給最好的飼料,加點鹽粒!大家抓時間吃點乾糧喝水。”
羅桀大聲道:“速度快一點,等戰馬緩過勁來,我們馬上就走!”
郭十二跳下戰馬,從藏符袋中取出一個長形銅盆,倒了一盆清水,給他的幾匹戰馬飲水。經過長時間奔馳,加上此地酷熱難耐,戰馬早就飢了。
霍豹幾人拿著滷在吃,只有陳紅在餵馬。郭十二道:“豹子!石頭!陳冰……放下,先去餵馬!你們了可以在馬上吃!現在戰馬是最重要的,等一下如果馬力不濟,誰救你們出去?”
霍豹三人頓時紅了臉,趕收起滷開始餵馬。幾乎所有人都是如此,現在的戰馬是他們的救命馬。
郭十二用刷子沾上清水刷馬,給馬降溫。他年齡雖小,同樣也要自己照顧馬匹。
也就過了二十幾分鍾,隆隆的聲音又約傳來。齊南山大聲道:“快點!快點吃點東西,我們準備出發!”
這次幸虧有牧符門的戰馬,他們培養的戰馬明顯比北符門的戰馬強,在路上支撐不住的都是北符門的戰馬,而牧符門的戰馬仍有餘力。
大約半個小時後,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沙幕,在沙幕前狂奔的野也能清楚地看到,大地在微微震。郭十二仔細觀察,他說道:“那玩意兒不像是沙暴……像是被什麼東西縱的。”
齊南山喝道:“上馬……走!”
郭十二利索地爬上馬背,對霍豹幾人說道:“我們輕,戰馬的負重也輕,只要跟上馬隊就沒有危險,大家勤換戰馬,馬力可以長時間保持,千萬別掉隊!”
馬隊再次出發。
儘管戰馬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經過短暫的休息,它們已經重新振作起來,從慢跑到狂奔,馬隊的速度越來越快。
又是四個小時的狂奔,再次將沙幕遠遠甩在後面。從早晨出發,到現在爲止,跑了將近八個小時,中間只休息了不到三十分鐘,別說戰馬疲憊,連人也有點吃不消。
羅桀大聲道:“大山,要休息一下,戰馬累了!”
這一路又有十幾匹戰馬在半途中累死,它們是在狂奔的途中一頭栽倒在地,本沒有救治的可能,也沒有時間停下來救治。
“已經是下午了,過不了幾個小時,天就要黑了……”
齊南山的語氣有點沉重。畢竟戰馬是牲口,不是機,連續不斷地奔跑,也逐漸耗盡了它們的力,不是短短幾十分鐘就能恢復過來的。
羅桀果斷地說道:“下馬休息!”
這次休息的時間稍微長一點,有四十分鐘,但是看著過來的沙幕,他們只得再次上馬逃跑。衆人心裡非常鬱悶,到現在爲止,也不知道那沙幕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他們上馬的時候發現,在沙幕前狂奔的野消失了許多,變得稀稀落落,裡面還夾雜著幾個小馬隊,不過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又是四小時狂奔,戰馬累死了近一半。郭十二的五匹戰馬完好無損,他將三匹戰馬分了出去,因爲有的符武師只剩下一匹戰馬,如果繼續奔跑,累死戰馬後,他們就無馬可騎了。
還剩下不到六十匹戰馬,所有馬背上的輜重全部扔掉。好在有藏符袋可以攜帶資,那些馬背上的備用輜重扔掉也沒有多大關係,但是剩下的戰馬都已經筋疲力盡。
羅桀遙遠方,說道:“要是能夠找到一座廢墟,就可以暫時躲避一下。”
天黃昏,戰馬上全汗水,重的呼吸聲讓人聽得揪心。
雖然再一次甩掉沙幕,但是衆人知道,只要休息一會兒,沙幕就會像魔鬼一般再度出現。
忽然,羅桀面笑容,說道:“我們好像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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