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試探地問:
“祖母,這鋪子既然生意不行,怎麼還開著呢?何不做些旁的生意?”
宋老太太一瞪眼,不高興了:
“你這說得是什麼話?祖宗留下的生意,能隨便關門嗎?”
得了,這老古板,惹不起,宋筠也不提這事了,省得又念叨,轉而問自家的雜貨鋪:
“那我們家的雜貨鋪呢?生意好嗎?”
宋老太太難得地有些了:
“還行吧還行吧,你這丫頭,鉆錢眼里了嗎?小小年紀,就知道問這些事兒。”
好了,知道了,這鋪子生意也不行,而且聽老太太的語氣,不太介意這個鋪子改頭換面重新上架。這事呀,有門兒。
宋筠又扭頭看沈氏:
“娘,我們去你的藥鋪逛一逛?”
沈氏看了眼婆母,拒絕道:
“下次吧,你不是還想看看集市都賣什麼吃的嗎?再耽誤就晚了。”
看來沈氏的藥鋪生意不錯,沈氏怕傷宋老太太的面子。都這麼了,宋筠也不能拆老太太臺啊,干脆直奔其他店鋪。
黎縣的集市,宋筠其實沒來,但都是走馬觀花地晃悠,以顧客的份。
這次可不同,是以競爭者、同行的份去觀察的,雖然對方目前并不在意這個同行的存在。
宋老太太在黎縣住了一輩子,對各個店鋪都如數家珍:
“這家鋪,最黑了,每次來他家買,都是淋淋的,瞧著是新鮮了,但是占斤稱,估計一斤能多個一兩水。”
噢,古代版注水嘛,自家要開店,可不能買這家店的,影響本控制。
“這家菜鋪,據說是縣丞家開的,你們別看他家眷瞅著簡樸的,其實他家的地,論面積在咱們縣也是數一數二的。這是他家莊子上種的,因著有暖房,冬天也賣菜。新鮮是夠新鮮,好吃也是真好吃,就是賣得貴。”
懂了,古代版綠生態農莊出品的有機品蔬菜唄,也不適合作為開店的原材料購買。更何況自家也有地,糧食和菜基本不缺。
“這家雜貨鋪子,嗯……”
宋老太太想到自家鋪子,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公平公正地說:
“貨的確很全,尤其是各調味料和豆醬腌菜,據說有一部分是他家的方子,和其他鋪子賣的都不同。”
宋老太太這麼大方地夸競爭者,宋筠都覺得震驚了,原本只是放在心里想的話,不經意間說了出口:
“祖母,難得你能這麼客觀地評價這家鋪子啊。”
沈氏抿笑了,拉了宋筠一下,讓不要火上澆油。
宋老太察覺到們的小作,沒好氣地白了這母倆一眼,說道:
“也沒什麼好瞞著你的,咱家雜貨鋪的腌菜,也是和他家進的貨。”
“腌菜?祖母,我們不能自己做嗎?”
“你這丫頭,沒譜兒,咱家的腌菜,你又不是沒吃過,能賣得上價嗎?”
宋筠靈機一,腌菜嘛,宋家沒這個手藝,但是會幾種啊,而且空間里也能翻出點食譜,雖然用量不夠確,但多試幾次也差不多了。
而且從腌菜手,就暫時不用關自家雜貨鋪了,也不至于引發家里人太大反彈。
這年頭的雜貨鋪的貨還是很“雜”的,完全可以用來試驗一下現代常吃的很多食是否合古代人的口味,再決定要不要專門開店賣吃食。
宋筠試探地問:
“祖母,娘,如果我知道一些腌菜的方子,你們想不想試一下?如果好吃的話,我們家的雜貨鋪就可以賣自制的腌菜了。”
宋老太太難得敏銳了一把,狐疑地問:
“你怎麼會知道腌菜的方子?不會又是從你爹的書房看的吧?”
宋筠原本的確想用這個借口的,但又怕們要回去查,也只能急調腦細胞,想個新借口出來。
“啊……我上次去府城的時候不是逛書鋪了嘛,看到有本食單,里面就講了幾種腌菜的大致做法。”
宋老太太一聽,就有點不高興了,嘟囔道:
“看到有食譜的書了,你還不買回來,只知道給你哥哥買些話本子,浪費錢。”
好麼,宋念和沈氏沒因為這事兒訓,結果老太太記住了,怕是早就對那幾本書不滿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說而已。
宋筠面不改心不跳地忽略了這話,繼續推進發家致富的新事業:
“祖母,你別轉移話題,就說想不想改善一下我們家雜貨鋪的銷售況吧,想不想多掙些銀錢,好讓爹和哥哥們沒有負擔地科考。”
這不是廢話嗎?宋老太太心想,多掙錢誒,誰不想?
“你能保證掙錢?”
沈氏幫腔兒:
“娘,這種事,筠姐兒也就是提供個想法,的還要我們去試,若是做出的腌菜的確好,哪怕不賣,自家也能吃,還能用來走禮。總是不會虧的。”
宋老太太心思轉了幾圈,倒覺得這話有理,腌菜而已,有白菜有蘿卜就,也就是費點鹽,自家也費得起。
于是點頭同意:
“那就去買點蘿卜白菜,回家試試吧。”
蘿卜白菜配鹽,這和宋家的慣常做法不是一樣的嘛,哪里算得上新做法。
不過,對宋老太太這種子,溫水煮青蛙遠比更有用,因此宋筠沒有反駁,只對講:
“祖母,快午時了,這麼曬,不然您先回去休息休息?買幾顆白菜而已,我和我娘去買就行。”
送走老太太,宋筠才興起來,對沈氏說:
“娘,我們先去菜鋪看看!然后再去買些調味品!”
沈氏只笑,就知道要買的肯定不止是蘿卜白菜,好在出來時也裝了些銀子,怎麼也夠用了。
這年頭,可選擇的食材太了,晉州府地北方,在時蔬方面遠不如南方品種多樣,尤其是極季節制約,春夏還好,秋冬就沒有量大便宜的蔬菜供應了。
宋家既然要從腌菜手,必然是靠薄利多銷來掙錢的。比較貴的菜式,比如腌茄子、腌胡瓜,就不能作為主打菜,甚至有沒有都不那麼必要。
畢竟普通百姓買腌菜,為的是省錢。若是宋家反其道而行非要賣高價腌菜,那就是眾群定位出了岔子,分分鐘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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