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口袋，除了手機竟連紙巾都沒帶一張。

　又是一聲嘆。

　這尷尬時刻，倒是一只修長的手來，遞過了一包紙巾。

　“謝謝。”有好心人幫忙，陶然當然接過用了。

　這是個男人，他背著，日給他的高大健碩的形鍍上了一層金，似乎整個人都自帶環。

　陶然由于不舒服，只看了他一眼。

　長得不錯，還算順眼。眼神清澈，看似不壞。笑起來還燦爛。

　不過他的下一句，讓陶然瞬間膩歪。

　“我們是不是見過？”

　老掉牙的陳詞濫調。

　“呵呵，那就看看下次是不是還有緣再見，謝謝紙巾。”陶然翻兜找到一個鋼镚兒扔到男人手里，轉二話不說就離開了……

　很快就找到了老頭。

　隨后無語。

　看到了什麼？

　一大群的老頭老太太，正排隊領免費蛋。

　老人們興致，夸贊派蛋的幾個青年是好人。

　那幾個青年也是一臉紅暈，一邊興讓老頭老太太們留下電話號碼，一邊叮囑別忘下午去某大廈做公益的免費檢和聽保健講座，說到時候還有更多免費禮派發……

　陶然最無語的，是家老頭不但自己加，還在鼓一邊打太極拳的老人們也趕來領蛋。

　“爺爺，都是騙人的！”陶然上去阻止。“都是騙局，借了免費講座套你們電話，用免費禮引你們上當購呢！”

　“臭丫頭，哪里冒出來的！”老頭一把拉過孫，眉弄眼讓閉去一邊。

　“老頭，你怎麼還貪這樣的小便宜……”

　“你爺爺我有那麼蠢嗎？”老頭背手。“我這不是組織大伙兒薅羊嗎？大伙兒留的電話，要麼是假的，要麼是家里兒的。我們只拿蛋，不會有人去聽講座的！”

　“額……”

　“所以他們要是打電話，要麼打不通，要不然就得被那些兒們罵得狗淋頭。誰要是心不好還能舉報下，嘿，哪怕不能順藤瓜抓了他們，也能了他們的電話。懂了吧？咱們這是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為民除害呢！所以別搗蛋，一邊玩去！”

　陶然看向幾個青年，因為被一群興致，熱似火的老頭老太圍著問這問那，連發蛋都來不及，哪有會有心思去懷疑和分辨哪些電話的真假。

　看這群老人的配合，絕對不是頭一回干這事了。

　這不，十幾箱蛋發完后，還不到三分鐘，剛剛還熱火朝天聚集一大片的老頭老太太便四散了個盡，只留一群騙子面面相覷。

　騙子發現疑似被騙，卻只能原地跳腳。

　“他們還敢報警不？”老頭不以為然。“這個啞虧，他們吃定了。”

　陶然還能說啥？

　“這樣的事還是做。你們都是老胳膊老，萬一吃虧……”只可惜，老頭是明，可攤上了個心狠手辣的孫婿。

　“不怕，我們小張一直看著呢！小張一個頂五，那些人想要鬧事，完全沒可能！”

　“小張？”

　“不就在前邊嗎？”老頭一抬下。

　前邊的男子……可不正是剛剛遞了紙巾給楊悅的那位？

　男子正笑著走來。

　老頭拍了拍他肩：“小張，你不認識了？以前住在咱同一個胡同，咱家四合院往左數第三間就是他家……”

　額，所以剛剛他……不是搭訕？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陶然臉皮再厚，演技再好，這會兒也不自覺紅了紅臉。

　“你好，看來我們有緣，又再見了！”張辰再次笑著手。

　陶然尷尬上去握了個手，腦中的記憶也翻了出來。

　老鄰居，比楊悅大了三歲，小時候他們倒是經常一起玩。后來楊悅隨父母工作搬出了四合院，見面也就了。那張辰高中畢業后去參軍，這一晃多年過去，楊悅對他的記憶確實有些模糊了。

　不過……

　陶然發現，這張辰看過來的時候，有點星星眼是怎麼回事？他喜歡楊悅？

　張辰主要了楊悅的手機號，又帶他們去吃早飯。

　回去的路上，老頭悠悠然：“小張今年才退伍回來，在軍里還立過功，本可以繼續留軍的，但他爸媽不好，他便回來了。是不是一表人才？”

　“還行。”言談舉止都很好。人看著踏實穩重，這一點，比丁易強多了。

　“他還沒結婚呢。”

　“哦。”

　“咱家和張辰家門當戶對，知知底，當年我還想著撮合你倆呢！可哪知你看中了丁易。爺爺說句實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爺爺都覺得丁易從相貌家世到人品能力，哪哪兒都比不上張辰。真不知你看中他什麼了！”

　“誰說不是呢？”張辰怎麼樣，陶然不想隨意判斷，但丁易那種人，絕對只配待在垃圾堆里。

　……

　陶然帶著老頭去了楊母那兒蹭飯。楊母前年退休后便專心給楊悅帶娃，所以天天在家。

　而楊父聽說兒回家，也立馬從單位回來了。

　看到提早從鄉下回家的楊悅，楊父楊母都目瞪口呆，楊瑞則喊著“媽媽”驚喜撲進陶然懷里。

　陶然雖演過不角，卻沒演過媽媽。這一下，新鮮之余，更多的是手忙腳。

　因為病，從小下定決心不要孩子，但剛剛孩子喊著“媽媽”撲進懷里的那一瞬，心頭還是生出了一種相當奇妙的覺。

　把娃哄好，陶然氣定神閑把和丁易的事說了個大概，并表明了自己要和他分開的決心。

　楊家幾人用了半小時的時間消化，用了半小時義憤填膺幫罵，之后開始全方位關心起了楊悅。

　陶然表達了自己已經想開的態度。楊家人一番觀察，確認并不是強歡笑后，總算放下了心。

　楊悅的各方面條件都很好，所以家人方面并不覺得與丁易分開后，會過得不如現在。至于孩子方面，反正還小，又一直跟在楊家人邊長大，對丁易和丁家人不深，所以并不存在什麼障礙。

　長痛不如短痛，早些斬斷對誰都有好。

　陶然：“但在離婚之前，我要把能收回的都收回。收不回的，也要他付出代價！我已經有了主意，以后，需要爸媽和爺爺幫忙配合下。”

　的決定自然得到了全家人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