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團圓隨著郝老頭去了郝家。

郝老頭并沒有開醫館，病人都是慕名而來，而且他給人診病還很挑，想看就看，不想看就算。

今日院子里就有三四個病人在等著。

“郝老！”郝老頭一上前，病人與病人家屬就全都起立迎接。

郝老頭指了指那幾個病人：“你先幫我瞧瞧他們都是什麼病！”

宋團圓立刻明白，這是郝老頭在考呢！

要想做郝老頭的徒弟，自然不能是一張白紙、對醫一竅不通的。

宋團圓點點頭，上前挨個詢問了病人的況。

宋團圓在醫學院里，西醫沒有學完全，在那醫院里各式各樣的病倒是瞧了不。

第一個病人自述長期咳嗽，宋團圓檢查了咽部充，舌紅，苔黃膩，趴在前聽其呼吸之中肺中有糙之聲。

第二位病人發紫，面蒼白，自述長時間頭暈心虛膽怯。

第三位病人，宋團圓正要上前，那病人突然就吞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伴口吐涎沫、兩目上視、搐、有豬羊聲等癥狀。

旁邊所有等著瞧病的人全都嚇了一跳，迅速地向后閃開。

宋團圓迅速的上前，先用手打開病人的下頜，防止咬了舌頭，然后迅速地將頭上的牛角梳子拆下來，利落地取百會、風池、大椎還有膏肓、神堂與間使等。

“你這是干什麼？”病人家屬見宋團圓拿著一把牛角梳子在親人的上刮了刮去，趕大喊著上前阻止。

“讓去！”郝老頭沉聲說道。

那些病人家屬再也不敢吭聲了。

在宋團圓的刮痧之下，病人的癲癇發作迅速的得到了控制，讓病人采取舒服的半臥式作，讓呼吸順暢，確定癲癇結束之后，這才讓病人家屬上前。

宋團圓拆了頭上的梳子，那一頭秀發就散落了下來，因為張，的臉微微的發紅，但是卻因為幫助了患者，一雙眸子發出芒來。

郝離弦抬眸，正好瞧到宋團圓此刻的模樣，不知道為何，他心里竟然一，覺著此時的宋團圓真的很。

“弦兒！”郝老頭喊了一聲郝離弦，示意他將病人帶走。

郝離弦趕去理病人。

郝老頭向宋團圓：“如何？”

宋團圓到現在還有些張，握著牛角梳子的手有些抖，但是很確定，方才的取是對的。

“第一個病人是肺疾，所以長期咳嗽！”宋團圓說出剛才自己診得的結論。

郝老淡淡地捋了捋胡子：“你可知道五臟六腑皆能令人咳，非獨肺也，許多大夫一見人咳嗽就說是因為肺……”

宋團圓說道：“我趴在那人前辨了聲音，的心肺呼吸之時有雜聲，病患的確是在肺部！”

郝老頭點點頭，抬起頭來：“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是心疾，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當年生子十分兇險，而且的孩子很可能也有心疾！”宋團圓說道。

郝離弦剛將病人安置好進來，聽到宋團圓的話，忍不住一愣。

方才這位病婦的確是為的兒來求醫的，自述三四歲的年紀，還不能直立行走，癥狀比的都厲害，發紫，臉蒼白，活像個小鬼似的。

宋團圓只是看了這病婦一眼，竟然能瞧出這麼多來！

郝老捋了捋胡須，眸之中有了贊賞之意。

“第三個是癲癇，這種病也是應該有家族病史的！”宋團圓再次說道。

郝離弦忍不住上前說道：“這三種病，算是疑難雜癥，一般的大夫連見過都難，想不到你一個鄉下農婦竟然知道！”

郝老頭也難得地點點頭：“這些病你是如何知道的？”

宋團圓想了想說道：“不知道郝老知不知道一句話，久病醫，當年我那丈夫得病三年，大大小小的大夫也瞧了不，看多了各種病，時日長了也會了！”

雖然有出，但是也算是基本事實，宋團圓說這話的時候，神忍不住有些傷悲，竟然有了一些我見猶憐的味道。

郝離弦也忍不住微微皺眉。

郝老頭卻不信，若是都能久病醫，那他們學了十幾年的醫的人不就笑話了？

郝老頭堅信宋團圓一定有事瞞著他，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程王的。

不知道為何，郝老頭總覺著宋團圓能治好程王的。

“你隨我來！”郝老帶著宋團圓去了里面院子。

里面不大的院子里，有兩個藏書樓，全是醫書與藥書。

宋團圓瞧了一眼，有些容十分深奧，是在現代沒有涉獵過的。

“你先將這些書讀完，讀完我檢查，過了關我教你診脈！”郝老頭指了指命郝離弦挑出的一些書說道。

宋團圓瞧了一眼，全是基本的中醫學知識，正是需要的。

郝老還有診治病人，也就先行離開，讓郝離弦幫忙將書搬出去。

宋團圓抱著一摞，郝離弦抱著一摞，兩人從郝府出來。

“以后你若是做了我爹的徒弟，總不能日日從鄉下來學醫吧？”郝離弦搬書搬得累了，不悅地說道。

宋團圓也在苦惱這件事，這日日的鄉下鎮子地走，的確是耗費時間。

離著郝府不遠有一個小院子，掛著吉房出售的牌子。

宋團圓忍不住向里張了一眼。

院子很小，隔著門一眼就能瞧完，也就有三個房間而已，但是院子很大，大門的位置可以改兩個小房間，這里離著最繁華的街道不遠，若是做鋪子也劃算。

郝離弦見瞧了又瞧，也就說道：“這宅子在賣，前些日子我還瞧著牙紀帶著人來瞧房子來著，你若是想要，我找牙紀來幫你問問！”

宋團圓心里了一下，也就點點頭。

這里離著郝老的家也不遠，離著宋福信的白云書院也近，也能時常去看顧著點。

畢竟宋福信總在家也不是個法子。

郝離弦突然笑瞇瞇地靠近宋團圓問道：“若是這宅子價格合算，你真的買了，你打算怎麼謝我？”

郝離弦挨得很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宋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