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神始終淡然的白青年，澹臺璿展一笑，令天地瞬間增三分。

“秦師兄魄力驚天，神威蓋世，師妹佩服！”澹臺璿笑道，始終有人從容不迫的溫婉，“方才一戰，師妹沒能幫到秦師兄太大忙，實在慚愧。”

裡說著“慚愧”，但俏臉上卻無半分愧疚之意。

這等場面話，在有必要的時候，無論是還是秦九歌，都是信手拈來，亦無人會當真。

只不過，有資格讓他們說場面話之人，放眼東荒天下，也無幾個罷了。

聞言，秦九歌也是笑道：“澹臺師妹言重了，你和澹臺師弟兩人聯手攔下一名至人境，已經是幫了我大忙。”

“秦師兄，那可不是我們幫你攔下的。”澹臺璿道：“那人的目標是我。”

頓了頓，接著道：“說起來，師妹還要謝秦師兄幫我報仇。”

“是嗎？”

秦九歌回道，似笑非笑看著澹臺璿姐弟。

接到他的目，澹臺宗神一凝，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目微微閃，但很快斂去。

至於澹臺璿，卻是始終神如常，就連臉上溫的笑意都不曾變過。

“呵呵。”

秦九歌收回自己的目，也不再糾結方才的話題，對澹臺姐弟一笑道：“這麼巧，我們剛相遇就被暗殺，以後也算是共過患難了。”

聞言，澹臺宗瞳孔微。

他亦是天驕人，因為年齡關系比不上其長姐，但心智也非常人可比。

剛才秦九歌的表現，就已經釋放出一些信號了，聽到此話，特別是“這麼巧”幾字，他從其中聽出了一種敲打的意味，心下暗驚。

而澹臺璿聞言卻只是呵呵一笑，似是毫無知覺一般，自然地接過話頭：“秦師兄說的是，以後師妹姐弟二人有事相求，秦師兄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彼此彼此！”

此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正是華燈初上時分。

澹臺璿看看天：“秦師兄，時辰不早了，師妹二人便先行告辭了！”

“告辭！”秦九歌點點頭，目送澹臺璿一行離去。

等到澹臺璿一行的背影消失在街上的燈火，秦九歌一揮手：“打掃戰場，所得一應戰利品，你們自行分了吧。”

“是！”

聞言，秦衛諸人神一振。

要知道，今日死在秦九歌手中之人，最低都是撕裂枷鎖的神通強者，其中更是有五大至人強者！

而澹臺璿一方，因為自覺沒出太多力，也只字未提戰利品之事。

如此一來，留下來的一大筆死人財絕對可觀，別的不說，起碼下品靈就不。

換了別個，他吃手下能夠喝口湯便算不錯了，如何比得秦九歌，直接便讓他們私下分了，這種氣度，令人折服！

“公子！”阿狗走到秦九歌後，落後一步，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今日來襲之人，是澹臺璿的人？”

“嗯。”秦九歌低聲道，眸子幽深。

得到秦九歌確定的回答，阿狗出瘋狗般的猙獰神：“竟然真是，這人……”

“不過公子！區區五名至人，十餘名枷鎖，竟然就想刺殺於您……”阿狗嗤笑，“未免太過看不起人。”

聞言，秦九歌非但沒有笑，反而神變得凝重幾分：“不，你錯了。”

“這些人來襲，並非刺殺，而是……試探！”

“試探？”阿狗一滯，隨即神也漸漸變得凝重。

“呵呵。”秦九歌角出一抹譏，“五名至人，超過十名枷鎖，派出這等陣容就為了試探於我……”

“好大的手筆！”

……

另一邊。

一座古樸、雅致的小院中，澹臺璿和澹臺宗姐弟相對而坐。

“姐，秦九歌看出來了？”澹臺宗出言問道。

“嗯。”澹臺璿淡淡點頭。

聞言，澹臺宗雖然早有猜測，但還是神微變。

澹臺璿秀眉輕蹙：“你的養氣功夫還需再磨煉一番。”

澹臺宗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緩緩點頭。

他自然不笨，相反還很聰慧，只是缺乏一番磨煉，此刻澹臺璿點出其不足，他自也很快就意識到，而且不用多久，就能改正過來。

這就是天驕，無論是戰力，還是其他，都遠非常人可比！

“姐，其實我有一點不明白。”澹臺宗道，“當初你提出這個刺殺計劃，我便反對，秦九歌可是太虛聖子，單憑這個陣容，怎麼可能殺他？”

“而且派出如此陣容，就算是你也需要花費很大力氣，付出很大代價，本得不償失！”

“這一點，我不相信你不清楚！”

他搖搖頭，一雙桀驁的眸子此刻，有一種“睿智”的芒在閃。

“殺他？你不懂！”澹臺璿緩緩搖頭，“我從來沒有奢過殺他……”

澹臺宗還再問，澹臺璿便將他話語打斷：“行了，你出去吧，我要修煉了。”

看著澹臺宗的背影遠去，澹臺璿輕歎一聲：“不過，這次試探也算是失敗，輸了半子……”

心積慮，布置如此一個局，想要試探秦九歌虛實。

不過，從始至終秦九歌手段盡出，但唯獨沒有真正出過手。

其虛實，自然也就無從判斷！

當然，這本也是一個信號，只是誰敢保證，這不是秦九歌設的另一個局？

今日一役，秦九歌損失了一套中品靈陣、一件中品靈，也或多或地暴了一些東西，只是相比之下，為了湊出如此陣容，澹臺璿付出的代價，無疑更大！

總的來說，還是輸了半子！

……

落日樓。

秦九歌盤坐觀星臺，璀璨的星落在他上，給他整個人染上一層星輝，而他的一雙眸子，比天上寒星還要明亮，明滅不定。

“阿狗。”秦九歌忽然出言，“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回公子，今日此事害得公子損失了一套中品靈陣和一柄中品靈，不過所幸我們無人員傷亡。反觀澹臺璿，如此大的損失，相信在元初聖地也不好代，要頭疼一番了，桀桀！”

“更重要的是，澹臺璿費盡心思，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總的來說，阿狗認為，今日還是公子技高一籌，勝了半子！”

“勝半子。”

秦九歌微微點頭，阿狗倒是看得頗準。

“不過，今日這局棋，畢竟是人家布置的。”他慢條斯理道，“禮尚往來，我們也不能失禮了。”

“公子意思是？”

“明日一早，你讓人帶上我手書請帖，請我這澹臺師妹前來落日樓一趟，我有要事相邀！”秦九歌道。

夜風吹他發，出滿臉冷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