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南一時失神，但很快就半是認真，半是打趣地問：“這麼說來，蕭公子是‘蓄謀已久’。”

“不久不久。”蕭辰安坦坦，“就是那晚。”

林知南笑了笑：“那不知蕭公子‘謀’的是什麼呢？”

“你啊。”他說。

人？的林家？還是手中的福壽丸？

一時之間，許多猜測和念頭轉過。

“哈哈哈。”蕭辰安忽然笑出聲來，“就是你而已。”

林知南抬眼著他清雋的面龐。

“按照生輝的說法，我打算塑造一個深人設。”他一邊說，一邊看向顧生輝。

“嗨，一個是吃貨，一個是得力助手吧，人設這東西，我門兒清！”那頭的顧生輝正好大聲冒出這句話來，“很好，我相信你們對林小姐的忠心，不過我這里有幾個小建議……”

嗯，的丫頭的忠心，不到他來評斷的。

“我希，傳回楚國，我沉迷。”蕭辰安的話語拉回了林知南的注意力。

林知南沒說話，有些許差別，前世他留，而不是什麼“深人設”。

不過，無論是哪種，都是他不務正業無心正事。

“怎麼，不太樂意嗎？”蕭辰安仔細看著的神，“我還以為，我們一拍即合。”

“不是，只是我的麻煩很多。”林知南低聲說道。

知道他在幫，超過治好他手臂的那份恩，越是如此，越是不想太過拖累別人。

“就怕你的麻煩不夠多。”蕭辰安角勾著那麼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容，“否則，怎能現我的深意重。”

對視幾秒，林知南也出了笑容。

“那賢王殿下恐怕會有一個十分有力的競爭對手了。”林知南明了，他越是為出頭，越是會攪起慶都這池渾水。

無論對楚國，還是對他來說，都是不是什麼壞事。

偏偏，因為他的份地位特殊，在底線范圍，他就可以為所為。

不過，有點小麻煩。

“蕭公子，你可知福壽丸？”林知南頓了頓之后提起，試探他的態度。

“聽過，慶都人人趨之若鶩。”蕭辰安說，語氣輕描淡寫，“不是對林家的丹藥有什麼偏見，而是對權貴癡迷追求這麼一味丹藥……”

“很可笑，對嗎？”林知南說，想起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因為皇帝追求這些。

“人各有志。”蕭辰安只說，“我對此道不興趣。”

林知南心中落下大石，他說的話，是愿意相信的。

“是，人才是最重要的。”林知南點頭，只是心中卻在想著離魂，這其中蹊蹺，還沒查清。

“還有，你是梁國人，我是楚國人。”蕭辰安今日似乎也打定主意，要和林知南開誠布公，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些嚴肅。

言下之意，到底立場不同，在某些事上，所做的選擇和決定，也許和梁國的利益相左。

“我只知道危機之時，是楚公子愿意相護，那些權貴們，呵。”林知南只冷笑一聲，“倒是我能為蕭公子做的不多。”

心中沒有那麼多大義，更多的，只是恩怨。

“林姑娘，我都說了，我這人麻煩可多，要請你相救的時候，估計不會呢。”蕭辰安笑瞇瞇的，“與你相比，我隨行所帶來的大夫，實在太平庸了。”

“不敢不敢。”

“真的真的。”

兩人忽然開始客套起來，不過之間的氣氛不是虛偽的客套，更像是在調笑。

林知南喜歡這樣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從目前的形勢來看，與蕭辰安的這種合作，是應對溫如言和那些要的人的上策。

蕭辰安，看上去好像沒有那樣危險的，林知南麻痹大意地想著。

自然，就算他在危險，也不會拒絕與他結盟。

“一開始，我以為只是許多人覬覦你林家家產，據我所知，梁國首富非你林家莫屬。”蕭辰安閑聊般地說著。

林家除了開設藥堂、醫館，也涉獵得有其他產業，只是在慶都收斂著，只說藥堂醫館。

“蕭公子楚國第一富商，見笑了。”

“那我們豈不是很般配？”蕭辰安眼眸明亮。

“哈哈哈，對對對，般配得很。”旁邊的顧生輝竟也聽了去，冷不丁地話。

佩蘭警惕地看著他，翠正在拿出個小本本在記錄著什麼東西。

好像、大概，其樂融融？

……

安排了青寺的事，林知南和蕭辰安一道從山上下來，原本在林府門口就要分別，卻聽到看門的小廝說溫如言從宮中出來之后，便到林府等候林知南了。

不出意外，溫如言是來求醫的，畢竟關乎他的生死。

“那麼……”蕭辰安一雙狡黠的眼看著林知南，“我是與你一起，還是先行回避？”

林知南愉快一笑：“自然是要一起，給賢王殿下添堵的事，我就特別愿意做。”

“那我也去！”顧生輝更加愉快，“我給人添堵最為在行了！”

“啊，可千萬別你們知道他的疾。”林知南說了一句，“說了不外傳的。”

忽然覺得，有這兩人一同去應對溫如言，這個不愉快的“醫治”過程，該是會變得十分有趣吧。

林知南和蕭辰安、顧生輝有說有笑地到花廳，與溫如言的焦躁難安鮮明對比。

“知南，我一出宮就來這里了，就擔心那些人對你不利，我……蕭公子，顧公子？”溫如言看到了隨后進來的兩人，面頓時沉下來。

“他們怎麼來了？”

最后這句，直接問的林知南，十分沉的語氣。

“兩位公子今日也去山上憑吊了，出來之后便想共同商議一下關于我們玉容樓的事，著實沒想到殿下來了。”林知南不疾不徐地回答。

溫如言很窩火，花柳病生死攸關，居然只在想著他們的玉容樓。

“殿下，你可不能趕我們走，凡事先來后到，等我們說完玉容樓。”顧生輝開口，“也說不了多久，也就兩三個時辰吧，很快的。”

蕭辰安看他一眼，佯裝責備：“生輝，怎能讓殿下等著呢。該是我們等著，殿下有什麼事先跟林姑娘說吧，沒事的，你當我和生輝不存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