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住在這里我害怕。”

牧凡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應道：“好，我不走。”

聽到他肯定的答復，顧玥抵著頭抿笑，笑的弧度很輕，不仔細看本發現不了在笑。

然后說：“那你去把臟服換了吧，也洗個澡，上太難聞了。”

牧凡眉頭一蹙，下意識地垂眸看看自己狼狽的模樣，俊逸的臉上溢著幾分無奈的笑：“好。”

牧凡洗過澡后換上了一休閑裝，白t恤加深灰運的搭配，看上去充滿青春活力，本不像是一個已經二十九歲的老男人。

他長得也很是年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才畢業的大學生，外表給人一種稚氣未的青。

但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在他眉眼之間看到幾許不同于青春稚氣大男生的韻味。

那是一種心上的。

顧玥坐在沙發上，定定地看著從洗手間出來的牧凡，眼神里噙著幾分曖昧不清的神。

迎上這樣的目時，牧凡心底驀地了一下。

他正要轉開視線，顧玥已經起來到跟前，很是自然地從他手上接過那臟服：“我剛剛看你用洗機的步驟，已經會用了，我來幫你洗。”

拿服時，細無骨的小手兒輕輕劃過牧凡的手背，竟好似有一電流從手背皮上傳遍全百骸。

生平第一次，他真正恐懼和顧玥單獨呆在同一屋檐下。

他在怕自己……

牧凡倏然收回思緒，故意與找著話題來緩解此刻怪異的氣氛：“小丫頭，你確定會用嗎？”

顧玥不服氣：“當然了，這麼簡單的步驟一看就會了！”

顧玥把服放進了洗機，又按照方才見到的步驟依次摁下鍵，然后一臉得意地仰頭看向牧凡：“你看，我做得沒錯吧？”

可的模樣再次讓牧凡心緒繁。

顧玥見牧凡的頭發還滴著水，已經把潔白的t恤弄了一片，霎時驚訝地說：“牧凡哥哥你了。”

噗——

牧凡沒忍住，蹙起眉頭：“了？”

“對呀，你頭發的水全都滴在服上了，我來幫你吹干！”

說著，顧玥便小跑著走進浴室，拿出吹風機就要幫牧凡吹干，牧凡只覺得哭笑不得。

這個小丫頭，單純得像是一張白紙。

相比之下他好像是個什麼都懂的大壞蛋，竟然因為不經意的一句話就開始胡思想。

顧玥拉起他的手，準備拉著他坐在沙發上，卻突然發現他的手好燙，不由驚呼了聲：“牧凡哥哥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摁著牧凡坐在沙發上后，又下意識地去他的額頭。

“額頭也這麼燙！你發燒了嗎？”

牧凡忍著上不該出現的躁，深吸口氣說：“沒有，才洗完澡，循環比較快。”

“哦。”

顧玥應了一聲，爾后開始幫牧凡吹頭發。

牧凡則是任由他在自己后忙碌著，吹干頭發后，顧玥還給他整理了下發型，每一個作都一不茍，仿佛眼前的男人過一會就要登臺獻藝了。

今晚之前顧玥還在跟牧凡生悶氣，可現在，心里的氣全都煙消云散了，甚至有他在邊的時候，顧玥還會覺得有種莫名的安全。

這時。

牧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顧玥正在給他整理發型，就站在旁邊，剛好可以看到來電顯示，是沈思琪打來的電話。

顧玥突然停下為他整理發型的小手兒。

聽不清楚沈思琪說了些什麼，但從牧凡的回應可以聽出來，沈思琪是在詢問牧凡，是否把平安送回去了。

兩人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看著牧凡將手機重新放在邊幾上，顧玥突然好奇地問道：“牧凡哥哥，你跟沈佳佳的姐姐是什麼關系啊？”

“牧氏最近在和沈氏談一筆生意。”

“所以……是牧伯伯讓你跟沈姐姐搞好關系的？”

“嗯。”

聽了牧凡的回答后，顧玥終于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又想到些什麼，神有些暗淡：“那……如果將來有需要的話，你會聽長輩的話聯姻嗎？”

牧凡神微僵。

他暗自想了想，許是想刻意與保持一些距離，模棱兩可地說：“也許吧。”

顧玥鼻子一酸，但忍著沒有哭。

把吹風機送回到浴室，卻遲遲沒有從浴室里走出來。

牧凡見浴室門沒關，起走過去，正巧見到顧玥站在鏡子前，鏡子里那張小臉兒上梨花帶雨，淚水啪嗒啪嗒地掉在盥洗池里。

牧凡眉頭一蹙，趕忙來到跟前。

大掌握著肩膀，將輕輕扳轉，垂眸看著，輕輕拭著臉上的淚：“小丫頭，跟哥哥說說，怎麼又哭了？”

顧玥吸吸鼻子。

“我了，我一就想哭，我今天在宿舍里睡了一整天，醒來就去參加生日宴，都沒來得及吃東西，我不知道你這里有沒有吃的，一想到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吃東西，我就特別難過——”

顧玥說著，哭得更傷心了。

牧凡眉頭皺得更了。

他溫地笑著，輕輕了顧玥的頭頂，說道：“你等一下，哥哥給你弄吃的，不過這里沒有廚房，只能吃泡面了。”

“嗯嗯！”

牧凡見乖乖地應著，眼中還有一滴淚滾落下來，再次無奈地笑了笑，爾后輕輕刮了下的小鼻子：“那你要答應哥哥，不能再哭了。”

“嗯嗯！”

單公寓大概六十平方左右，只有一間臥室，并且與客廳是相連通的。

吃過泡面后，牧凡讓顧玥在床上睡，自己則是睡在了沙發上。

關燈后的單公寓很安靜。

顧玥甚至都聽不到牧凡的呼吸聲，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突然說道：“牧凡哥哥，你睡了嗎？”

“沒有。”

“你是睡不著嗎？”

“有點。”

“我也有點睡不著，”顧玥又說，“你能過來跟我說說話嗎？”

牧凡微頓。

顧玥見他沒說話，連忙又說道：“就只是說說話，我保證不煩你。”

牧凡很是無奈。

即便心掙扎，卻還是不控制地來到顧玥跟前，輕輕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