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庚在楚容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臉變了變,眼底沉了幾分盯著楚容。
秦淑琳小聲地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后皺起了眉。
楚容仿佛沒看見一般。
靠在沙發上,輕垂著目,淡聲道:“顧拙答應你,幫你除掉我們,對嗎?”
輕輕掀起眼皮,清澈亮的眸子帶著幾分冷意向秦庚。
秦庚帶了幾分警惕:“你認識他?”
楚容沒回答秦庚的問題,而是接著問:“我很好奇,你上有什麼東西是顧拙看中的?”
秦庚沉默了一會,然后冷哼一聲:“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換,你已經是半個死人了,沒有知道的必要。”
楚容一只手搭在手腕上,輕輕挲著自己的腕骨,聲音輕飄飄的:“半死人?”
似乎只是輕輕的一句呢喃,但秦庚卻瞇起了眼睛,警惕起來。
他邊站著的男人也不由得盯著楚容。
楚容輕輕笑了一下:“秦二叔還真是自信過頭了。”
目在那些黑漆漆的槍口上轉了一遍,最后重新落在秦庚上。
邊帶著令人發寒的笑意:“我猜,顧拙跟你說,他幫你除掉秦家人,而你,在得手之后要給他秦氏一些份,是這樣嗎?”
楚容每說一句,顧拙的眉頭就皺的越深,眼底的警惕之也越來越深。
那表,就差把“你怎麼知道”這五個字寫在臉上了。
楚容沒等秦庚說話,一雙著冷意的眸子盯著秦庚,繼續道:“秦二叔也不好好想想,他這麼有能耐,難道還會缺秦氏的那點份?如果不是有別的目的,何必花這麼多人力來幫你?”
楚容的聲音特別輕,像是響在天邊一般,但卻又近在咫尺,秦庚聽得有些恍惚。
的眸子很深,眼底深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吸引著秦庚,秦庚一直盯著那雙眼眸,遲遲沒有說話。
站在秦庚邊的男人看出了幾分端倪,目落在楚容上有幾分意外。
不過意外之余他還不忘記拍了一下秦庚的肩膀,沉聲提醒:“秦先生,秦先生。”
秦衍沒搭理他,而是繼續盯著楚容的眸子看,也不出聲。
傅三和傅五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有些不明所以。
倒是秦衍角緩緩勾起。
邊那個男人皺起了眉,然后抬手捂住了秦庚的眼睛。
楚容挑了一下眉,眼底幾分無趣閃過,然后重新低下頭拉過秦衍的手開始把玩。
秦庚猝然回神,然后閉著眼睛緩了一下。
那男人見狀才把手給收回,然后看向對面的楚容,皺著的眉里帶著幾分憤怒。
秦庚緩了一會之后才重新睜開眼,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
他剛剛和楚容對視的過程中覺自己的神有些恍惚,外界的聲音全部都被隔絕在外,他只能夠聽到楚容的聲音。
他想甩一下腦袋掙開這種覺,但楚容的那雙眼眸卻像是漩渦一樣一直拉扯著他,讓他無法離。
他平時沒有過這種狀況,所以只可能是楚容做了什麼。
楚容面無表地抬頭:“秦二叔是不好了吧?既然這樣,那秦二叔還是快點去醫院看看吧,別耽誤了治療。”
眾人:“……”
秦庚明顯不相信楚容的話。
不過他還沒有開口,坐在楚容旁邊的秦衍就道:“二叔想殺了我們掌控秦氏,可二叔一沒囑,二沒權轉讓書,你讓秦氏那群人和京城這些大大小小的家族怎麼信服?”
秦庚也不管剛剛楚容對自己做了什麼了,對秦衍道:“所以我來和你做一筆易。”
秦庚話音落,就聽見別墅外突然響起了模模糊糊的咒罵聲和怒斥。
楚容覺得這聲音有些耳。
還沒來得及好好想想,就見江君,江思清和龔淑蘭被幾個人用槍口抵著往里面走。
楚容和秦衍都輕微地蹙了一下眉,秦淑琳則是一臉茫然地看著那三個人。
江思清看見楚容的反應最大,當即了一聲:“楚容,你怎麼在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看了一圈別墅里那些黑漆漆的槍口,心中升起畏懼來,但又不想在楚容面前表現出來。
江君臉也不是很好,沉沉地盯著楚容看,似乎在用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秦庚抬了抬手,指在江家人后腦勺的槍才被放下。
秦庚聲音帶著幾分愉悅看向秦衍:“你把權轉讓書給我,并在秦氏宣布把秦氏給我來管理,我就放了江家人怎麼樣?”
傅三和傅五的角同時歪了一下,不忍直視地別開眼。
楚容目只在江君他們上停留了一小會,然后笑出了聲:“誰告訴秦二叔,我會在乎江家這些人的死活?”
看著秦庚眼角眉梢染上的笑意盡數褪盡,楚容又繼續道:“我跟江家人不,秦二叔喜歡殺就殺了吧,跟我沒半點關系。”
江君聽到權轉讓書這幾個字大約也明白事的來龍去脈了。
他沒想到楚容會說出不管他們死活這種話來,當即怒了:“楚容,你什麼意思?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是你父親!”
龔淑蘭也急了,但不能像江君那樣,只能試著說好話:“是啊小容,再怎麼樣我們也是親人啊,你不能不管我們的死活啊。”
江思清徹底急了,看著那些黑漆漆的槍口,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恐懼:“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和你可是有緣關系的!”
秦庚也沒想到楚容居然這麼干脆地說出不管江家人的死活這種話。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知道楚容和江家人不深,所以他在抓不抓江家人當人質這件事上猶豫了很久,不過想想即使再不親,緣關系還是在的,所以他還是讓人把江家人給抓過來了。
只是他也沒想到楚容居然會這麼冷,連一點委婉的意思都沒有,直接不管江家人的死活。
楚容對江君他們說的話恍若未聞,半垂著眸子看都沒有看他們。
秦庚還是想賭一把:“沒想到楚小姐居然這麼冷,連親生父親和親妹妹都可以放任不管。”
楚容輕笑一聲:“誰告訴你,是親生父親了?”
江君和秦庚都是一愣。
楚容起眼皮面無表地掃了一眼僵住的江君,然后淡聲道:“我從來沒說過,江君就是我的親生父親,是你們這麼認為的。”
江思清率先反應過來出聲質問:“你什麼意思?你為了不管我們,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江君比江思清要冷靜一點:“楚容,你瘋了嗎?我們是做過親子鑒定的。”
楚容神冷淡:“那是你和江思清的親子鑒定,不是和我的。”
這話一出,江君就明白了。
楚容當初和江君做親子鑒定用的是頭發,而頭發這種東西,生睡一覺起來,枕頭上就能有一大把。
而楚容得到江思清的頭發簡直是易如反掌。
想明白之后,江君臉上瞬間浮起怒,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那個人,居然敢背叛我。”
楚容皺起了眉,有些不滿地出聲:“誰給你的臉提背叛這個詞?”
江君被楚容突然沉下來的語氣弄得一愣,呆呆地看著楚容。
楚容的眼眸很冷,眼底帶著幾分恨意:“就你對我媽媽做的那些事,夠你死一百次了。”
江家人沒一個敢出聲的,別墅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秦庚也沒想到楚容居然不是江君的親生兒。
他嘆了聲氣:“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把你們全都殺了,然后再讓人弄一份權轉讓書了。”
本來用江家人威脅他們就是下下策,也是最不費力的一個方法。
但楚容他們不把江家人的死活放在心上,秦庚就只能夠用最先開始的方法了。
殺了所有人,然后做一份權轉讓書,去威脅秦老爺子委托的律師,把所有份轉讓到他手上,然后用秦衍的名義在秦氏發話,把秦氏的管理權都給他。
到時候死無對證,秦氏那些老古董也沒辦法。
這話一說出來,江家那些人徹底急了。
龔淑蘭臉上的狀已經全部花了,沒有半點豪門富太的模樣。
低聲下氣地求著秦庚:“秦總,我們跟這件事沒關系啊,我們是無辜的啊秦總。”
江思清也慌了,也不在意形象了,跟著龔淑蘭一起求秦庚:“是啊秦總,我們不是秦家人,你殺了我們對你也沒有任何好,你要殺就殺楚容他們。”
江君沒有說話,似乎還沉寂在楚容不是自己親生兒的緒里。
秦庚看江思清和龔淑蘭的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不屑。
他正想讓人手,就聽見“咻”地一聲,一個舉著槍的黑人倒下了,接著就是兩個三個。
秦庚心下一慌,站起來看向門外。
就見一大群穿著黑風的人舉著槍往里面走,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有點眼。
里面舉著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也被威脅不準。
不過半分鐘,局勢就發生了大轉變。
秦庚和他邊那個男人的頭上都抵著一把槍。
秦庚被嚇得臉一百,但那個男人卻沒有。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懵。
只有剛剛領頭進來的那人走到秦衍他們面前。
他收起槍,對著秦衍垂首:“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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