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套路，青樓院也不例外。

青樓院裡的子很多，大約可分爲花魁、紅牌、清倌人、金花、佳人、麗。

價格最高就是花魁，因爲是整個青樓裡綜合姿、氣質、才藝最好的子，不輕易能請得；

紅牌的地位略低於花魁，但各方面都很出，會來事，也多捧場客，由於花魁是院的活招牌，不輕易出面，更別說掛席，花魁爲了保持足夠的神和吸引力，大多要保持子之，這樣一來紅牌反而是院最歡迎的人；

清倌人是院特殊的存在，們大多從小就開始培養，才藝出，很多還能出口章，主要是吸引文人豪客，有的賣藝不賣，有的賣藝也賣，說到底就是看錢給得到不到位；

金花和佳人在院中數量最多，以羣芳院爲例，各子加起來有四五百人之多，可是羣芳院只有一名花魁，紅牌有八名，而金花和佳人加起來佔了六；

麗是要價最的，們多是新行，姿一般，因爲培訓還不到位，侍候得不是很周到，有些客人偏偏喜歡青的，老鴇們讓這些新行接侍，算是一邊訓練，一邊賺錢。

青樓子地位渭明、分工明確，對臨的客人，也會據對客人的表現，把他們分爲：大郎君、俏公子、腐酸、短工和羊，大郎君是指尊貴的客人，他們不是有名就是有地位，不能輕易得罪，對他們的要求要儘可能滿足；俏公子是年多金的富家子弟，他們捨得花錢又會哄姑娘開心，是院最歡迎的客人；腐酸多是文人，他們口袋裡沒什麼錢又喜歡充排場，要求也多，很難應付；短工是那些純粹爲了發泄的客人，他們多是一些人或遊俠，目的明確，不點酒菜也不過夜，完事就提走人，好像打短工一樣。

最後一種就是羊，也青頭仔，專指有錢、沒見過世面又容易下手的客人，就像郭通雄，一進羣芳院，閱人無數的老鴇看一眼，再上前接待幾句，就把他猜得八九不離十：聽口氣，就知不是本地人；飾華麗，是個有錢的主，不過他說話時習慣向前傾，是他平時多聽別人命令或要放低姿態做人，上帶著市井味，隨從只有區區一人，十有八九是一個有錢但地位不高的商賈；臉是生臉，進來後不是直接找悉的姑娘，而是開口就問哪個的最漂亮，一副不差錢的樣子，眼睛有點好奇，神態有點拘束，一看就知很出這種地方。

妥妥的羊。

於是，老鴇對郭通雄作了心的安排，那個菲兒本不是什麼清倌人，只是金花，前面故意疏遠郭通雄，先是引起他的注意，又把包裝淪落風塵的宦小姐，加大郭通雄的興趣，最後故意誤導郭通雄菲兒是出自清河崔氏的五姓，極大刺激郭通雄的征服。

菲兒出清河不假，可清河不止崔一個姓，而所謂宦之也是假的，菲兒的生父不過是一個賭博而賣還債的衙差，一切的一切，就是引起郭通雄興趣，消費貴得離譜的極品阿婆清酒。

阿婆清酒的酒偏清淡，菲兒一個人喝十壺八壺不在話下，聽到的郭通雄大上酒，老鴇和包房裡的幾個子都在心裡暗笑：羊已在案板上，可以宰了。

賭場是十賭九騙，歡場又何嘗不是，客人到青樓時注重的姿，何嘗不是盯著客人的錢袋，到青樓院談說，那是腦子有問題，連都瞧不上，送上門的羊，不殺白不殺。

又不是風度翩翩翩、名滿天下的鄭鵬鄭公子，誰跟你講？

很快，剛纔滴酒不沾的菲兒陪郭通雄喝起來，二人推杯換盞，喝得非常盡興。

酒已經拿了第十二壺，一壺五兩黃金，十二壺需要六十兩黃金，六十兩黃金都砸下去了，可郭通雄越喝越不服氣，晚到第七壺的時候，菲兒就有了醉意，本以爲最多一二壺就能倒下，可菲兒的醉意越來越重，連杯酒都肯跟郭通雄喝了，就是沒倒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錢，郭通棠不缺，面子更不能丟，郭通雄眼都不眨就砸了六十金，自己想睡的菲兒還沒醉倒，自己反而有些醉眼朦朧。

“沒想到郭公子這麼能喝，奴家再敬公子一杯。”菲兒再次給郭通雄倒滿了酒。

“慢著”郭通雄有些醉意朦朧地說：“這酒喝得肚子有點漲了，本公子先上個茅廁，人，等...等著。”

香寶走過來，笑臉如花地說：“公子，這裡有便，奴家替你去拿。”

爲了方便客人如廁的問題，每個包房都會準備一個便，多以鴨子和魚造形，口小肚沉，侍候的或打下手的婢單手能作，一手提著，一手輕巧地引導客人的“小弟”進去，非常方便，特別是大冬天，就是在牀榻上也能輕鬆解決。

“免了，本公子要上茅房。”

月月攙著郭通雄的手說：“公子，奴家扶你去可好？”

“不...不用”郭通雄一手甩開，笑嘻嘻地說：“本公子還沒醉，自己去，你們...等著。”

說罷，有些腳步輕浮地往外走。

等郭通雄走後，香寶有些張地問道：“要不要跟著，這個羊不會跑吧？”

剛纔醉得快要倒下、雙眼朦朧的菲兒坐直子，只是眨了幾下眼睛，眼眸明亮了不，有些不以爲然地說：“沒我們陪著，他跑得了嗎？放心，這個土包子喝得差不多，心裡不甘，想去摳嚨吐出再喝，怕別人看見難爲，見多了，由他去。”

院人來人往，爲了防止客人走單，早就總結了一套方法，進院沒有消費或沒挑中喜歡姑娘的客人，都是老鴇或公送出門口，結了帳的客人，都是由伺候他的親自送出去，意思是告訴看門的人這個客人已給了錢，不要爲難，除此之外，送出門口的時候說些好話，加深客人的印象，也好拉攏他作回頭客。

偏偏很多自作多的人還以爲自己魅力有多高，對自己有多用，每年都有不自以爲多的客人，把全副家都孝敬了院，落得無瓦遮頭。

要是沒人送郭通雄出門，郭通雄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郭通雄出了包房，有些搖搖晃晃地向前走，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這個...小賤人，真會算計，嘻嘻，不就是想本公子多出錢嗎，本公子就的是錢，看你能喝多，就不信連你一個小賤人都喝不過，等...把你這個小賤人在下，到時大聲求饒時就知本公子厲...厲害了。”

只是喝了一會，郭通雄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這個菲兒分明就是讓自己多花錢，不過就算知道上當，最近大發橫財的郭通雄也不以爲意，順著菲兒的心意陪喝，主要是菲兒上那層“五姓”的份牢牢地吸引著他，而菲兒也是郭通雄喜歡的類型。

怕什麼，到時就以請太子府管事的名義報帳，族裡的人總不會特地跑去太子府找人對質吧。

出了門，郭通雄的臉有些不好起來：本應在外面等候自己的隨從阿財不見了。

該死，這傢伙不會被那些人迷花了眼，跑去尋歡作樂了吧。

正當郭通雄想大聲喚隨從阿財時的，一個穿著下人打扮、胖乎乎的漢子走到郭通雄面前行禮道：“公子好，小的是這裡的下人，有事儘管吩咐。”

還不錯，服務周到的，郭通雄大咧咧地說：“本...公子要去茅房，前面...帶路。”

胖子角也出一不易察覺的冷笑，很快攙扶著郭通雄說：“是，是，公子，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