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雪素搖了搖頭，“可能我選擇的口你們的不一樣吧，我來到這裡的路線也與你們不同。但我知道他們就在我們的上方。”

“很奇怪，他們爲什麼沒有走開。”沈徵說。

“你用之力擊傷了其中一個吧？”雪素問。

“是的。”

“果然如此。”雪素一笑，“那麼我就沒有應錯——那個厲害的傢伙正在幫他的同伴制和消滅那力量，一時半刻，他們還無法離開。”

“你知道方纔那種像狼一樣的蟲是什麼蟲嗎？”沈徵問。“好厲害。”

“那是……”雪素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後一點頭，“是烈狼蟲的蟲。”

“蟲？”沈徵被雪素嚇了一跳，“那麼強大的傢伙，只是蟲嗎？”

“是的。”雪素一點頭，“烈狼蟲的蟲，不算尾的話也有四米多長呢。”

“那它們的蟲力可以達到多？”沈徵問。

“烈狼蟲的蟲力範圍是4000至10000。”雪素回答，“我應到地下還有兩隻大傢伙，應該就是這隻蟲的父母，最強的一隻蟲力恐怕不到一萬，也有九千。”

沈徵看著雪素，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現在明白，這些傢伙爲什麼引我進這個蟲了。”沈徵長出了一口氣，“他們的目的是想借烈狼蟲之口殺掉我。不過……依他們的力量，正面與我手的話也足以殺死我了，非設這麼個陷阱，結果卻反而給了我機會讓我殺掉了他們兩人，重傷一人，這又是什麼歪主意？”

雪素搖了搖頭，但想了想後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們以爲我和你在一起。”

“你？”沈徵看著雪素，一臉的不解。

“見到他們之後，我想起了一些事。”雪素看著沈徵，緩緩說道。“我們是同類。”

“這是什麼意思？”沈徵越來越到驚訝了。

雪素與他們是同類，這話從另一方面理解，意思就是和我並不是同類，這麼說來雪素和他們都不是人類？

那麼他們是什麼？

沈徵看著雪素，目中有好奇和不解。|

“主人，我不大想將這件事說出來。”雪素看著沈徵，猶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氣一般開了口。“因爲我怕說出這之後，你就會把我當敵人了。”

“傻丫頭，我怎麼會把你當敵人？”沈徵搖了搖頭。“說吧，你到底記起了什麼？”

“詳細的事，等出去後我慢慢和你說吧。”雪素說，“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那些襲擊軍區的人，擁有著可以指揮蟲羣的能力，那是因爲他們本也是蟲族的一員。”

“蟲族？”沈徵一怔。

“但同時，他們又是人類中的一員。”雪素說。

“蟲人？”沈徵的腦海中掠過了這麼一個詞，他便下意識地將其說了出來。

“是的，蟲人。”雪素點了點頭。“我們是長了人形，擁有人類智慧的蟲，也是擁有蟲的能力的人。我們是人與蟲的完結合，是一種全新的生。”

“我原以爲，融蟲者就已經是宇宙蟲族中的一員了。”沈徵半開玩笑地說。

“或許用嚴格的定義來解釋，人本就是一種蟲。”雪素說，“不過是很特殊的一種蟲，而我們則是人類這種特殊的蟲，與尋常意義上的‘蟲’的結合。”

“越說越令人糊塗了。”沈徵搖頭一嘆，“那麼你們又是由何而來？”

“他們由何而來我並不知曉。”雪素說，“我只知道我是被別人造出來的。你在初見我時見到的那些灰，也就是現在穿在我上的可變化的這套衫，就是我蛻變時蛻下的外殼。我在蟲期時和你見到的那些怪般的蟲沒什麼區別，直接化了蛹再蛻變後，才了你眼前這副樣子。主人，你會不會……介意這種事？”

“我沒什麼可介意的。”沈徵看著雪素，緩緩說道。“我覺得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麼。”

“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麼……”雪素低聲重複著這句話，擡頭看著沈徵，眼神中多了一些什麼。這句話似乎讓解開了一個心結，又似乎爲打開了一扇門，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那麼說，你也有指揮蟲的能力了？”沈徵問雪素。

“是的。”雪素一點頭，“我們有我們特殊的流方式，就是蟲音，人耳是無法聽到的，但蟲音分辨可以接收到。”

“那麼……你能讓更下層的那對烈狼蟲分開嗎？”沈徵問。

雪素的世讓他很驚訝，但在這種環境中，他無法沉浸於這種驚訝之中。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擊殺上層那還未離去的蟲人，而以他現在的力量還做不到這一點。

他需要提高，需要讓自己變得更強。

讓雪素出手是一個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但沈徵不想。他的目標是爲最強者，而不是依靠最強者生存的弱者。爲了實現這一目標，他必須親力親爲，自己去完那最危險的搏鬥，在那死生一線的搏殺中提升。

既然是要做死鬥，那麼要選就選最強的對手！

“我能。”雪素看著沈徵，緩緩點頭。

“那麼讓想辦法讓它們分開吧。”沈徵說。

“是，主人。”雪素問也沒問就點頭答應。對來說，沈徵的要求就是毋庸置疑的命令，不必問爲什麼，只要做就是了。

微微張開，一種人耳無法捕捉的聲波便傳了出去，過了一層層的巖石，向著下方傳去。

許久之後，雪素衝著沈徵一點頭：“有些難度，我得去把那隻蟲弄走，才能將它們引開。”

“去吧。”沈徵說。

雪素快速地離開，沈徵則直接打開了超應力場。在雪素在，他已經不用擔心上層的蟲人強者會因此而察覺到自己的向，也就不再那麼謹慎了。

相比之下，他更需要了解到下層那兩隻恐懼烈狼蟲的向。

很快，蟲深的景象就已經進了他的腦海之中，他準確地捕捉到了那兩隻大傢伙的向。此刻不知爲什麼，兩隻烈狼蟲分開各自向著不同的方向而去，看得出它們行匆匆，似乎很是焦急。

雪素不會是用綁架孩子的方式，使它們分開的嗎？沈徵忍不住好奇地想，然後自嘲地一笑：蟲也明白綁架是什麼意思嗎？

不再去想雪素用了什麼辦法，沈徵將注意力集中在超應上。

那兩隻蟲一大一小，但小的那隻，型也並不比大的那隻小多。沈徵還記得上次與雪素一起獵蟲時尷尬的事——當時他選了大的一隻，結果最強的卻是那隻型較小的。他吸收了上次的教訓，並沒有急著選擇目標，而是用超應力盡量地探測它們的。

然而通過這種方法探查對方的強弱，卻並不容易。

正當沈徵皺眉沉思時，他發現其中較大的那隻移的方向，正是向著雪素而去。

他當然無法用超應找到雪素，但卻可以看到那隻被雪素踢飛的烈狼蟲蟲。此刻那蟲正以一種縛的姿態在快速地移著，不問可知，必然是雪素捉到，在抱著它快速移。雪素將那隻大的引向那裡，說明那隻應該是最強的。

沈徵當然不會傻到找最強的那隻下手，於是微微一笑間，他快速地向著下層那隻型較小的烈狼蟲疾奔而去。

就在方纔，他的蟲力已經沸騰起來，有了提升的跡象，所以他認爲自己蟲力的提升是必然的事，現在要做的，就是趁蟲力仍於極活躍狀態的機會，通過與更強者的生死戰鬥，來讓這已經沸騰的蟲力徹底地提高。

那時，他將衝到上層，將那兩個蟲人全部制住，然後他要問出這一切的源——這些蟲人爲什麼要心來地襲擊十二軍區。

這是至關重要的，因爲如果不能查清是否有幕後黑手以及那是些什麼人，即使他殺了這些蟲人也沒有用，那黑手會在某一時刻再次出，讓十二軍區再次陷險境之中。

但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如果這件事是最重要的，那麼他的做法應該是讓雪素出面將他們制住，然後問出一切。至於與蟲戰提升力量，那完全可以在這件事之後再進行。

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陷了與其他強者一樣的思維模式中——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事是比變強的機會更重要的，沒有什麼事可以凌駕於變強的機會之上。

而且，在心完全被追尋強大的意念佔領時，他也陷了一種思維誤區。

雪素引開的那隻蟲爲什麼會是最強大的那一隻？

他並沒有告訴雪素，自己讓雪素將兩隻蟲分開的目的，是讓自己有機會可以單獨對抗其中的一隻，從而在戰鬥中尋找提升的機會。

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因爲雪素並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所以並不會主將兩隻蟲中最強的那一隻引向自己這邊。

他將要面對的那隻型較小的，卻極有可能是那隻蟲力最高的。

而沈徵在強烈的變強意念引導下，忽略了冷靜的思考，只是帶著激的心，快速地向那一隻烈狼蟲接近。

也許，這就是在向死亡不斷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