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結果也沒從縣志上找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盡管我緒有點低落，其實我也明白，在沒有明確線索的況下。

　想指翻翻縣志就有答案，顯然有點異想天開。

　可我這個人有個病，如果不干點事兒，這麼待著，我會閑出病來。

　既然在縣志上發現了白家，正好我對白家的落魄消亡也有點興趣。

　想了想，不如就去白家老宅去看一看。

　說死馬當活馬醫也好，說大海撈針也罷。

　畢竟還有干娘這一層關系，我去白家看看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我記得春玲姐說過，們家原來和干娘家是鄰居，所以我就給春玲姐打了一個電話。

　結果春玲姐告訴我，原來的老房子早都拆了。

　掛了電話，我正有點憾之時，突然從我后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

　他告訴我，白家祖地現在金鱗古鎮。

　我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在一個小商店門口，有個老人頭發花白，正坐在椅上看著我。

　我猜想，肯定是剛才他聽到了我打電話了。

　于是我向前走了兩步。

　“老人家，您說的金鱗古鎮就是以前白家老宅？”

　老頭面無表地看了看我。

　“白家老宅多了，但白家祖地只有一，就是金鱗古鎮。”

　我一想老頭的話似乎有點道理，只要住過的地方就能稱為老宅。

　而祖地一般指的都是家族的發源地。

　這時我突然想到，我出谷破地旋，不也是為了霍谷兩族能重回祖地嗎？

　一想到這里，我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東徐西駱，南谷北霍。

　徐家在青州，正好在中原東邊，而駱家在西川，是中原西邊。

　南谷在哪兒呢？北霍又在哪兒呢？

　怎麼我出谷的時候就沒問問爺爺呢？

　如果我知道了地方，是不是可以先回祖地看一眼。

　當年霍谷兩族雖然說是英盡出，但家里總會有一些老婆孩子。

　是不是這些人現在依然生活在祖地，就算不是玄門大家，是不是也有人在玄門呢？

　我又想難道之前出谷的那些人，都一門心思破地旋，沒有想過回祖地看一眼嗎？

　坐在椅上的老頭看我半天沒說話。

　又接著問我：“小伙子，你找白家祖地干什麼？”

　老頭的話把我從霍谷祖地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沖老頭一笑：“老爺爺，我聽說白家是當地的大家族，所以想去看看。”

　我一說，老頭把臉一揚看了看天，然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大家族？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

　我一聽，這老頭好像話里有話。

　“老爺爺，聽這話，您對白家了解的？”

　“哼~何止是了解？我就是白家人。”

　老頭這句話很出乎我的意料。

　干娘不是講白家沒人了嗎？

　這怎麼在大街上隨便一走，就到了一個白家人？

　老頭說完，哆嗦著把手進兜里，巍巍掏出一煙點燃。

　“老爺爺，不是聽說白家都沒人了嗎？”

　“年輕人沒了，還有一些老不死的，不知道躲在那個犄角旮旯茍延殘？”

　我聽老頭的話說得怎麼這麼難聽？

　他自稱白家人，按理說是不應該這樣說話的。

　“老爺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明白啊？”

　“我都不明白，更何況是你了？”

　“我跟您打聽個人，你認識嗎？”

　“是白家人嗎？”

　“是，白瑞英，您認識嗎？”

　當我一說白瑞英三個字，老頭手里的煙一下子掉在大上。

　我眼見著把子燙了一個，可老頭一點反應也沒有。

　“老爺爺，你的煙燙子了。”

　“哦哦哦。”

　我一提醒，老頭急忙把煙拿起來，然后用手拍了拍子。

　“你怎麼知道白瑞英的？”

　“我在寧州見過，老太太告訴我，白瑞英，老家在定西，對了，還會扎紙。”

　聽我說完老頭陷了沉思，過了一會兒，開始自言自語。

　“英掌門還活著？我還以為早走了呢！”

　老頭說話的聲音不大，奈何我的耳朵好使。

　所以他嘟囔的話，被我一字不落地全聽到了。

　“老爺爺，您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老頭無奈一笑，“我們算是白家最后一代了，我也舍不得，可天讓你亡，你不得不亡啊？”

　“老爺爺，我看您子骨朗的，活個十年八年不問題。”

　其實我是說個好聽話，我看老頭臉上，已經有了尸氣，能不能過今年還兩說。

　“小伙子，你別開玩笑了，我自己的我清楚，今年就是大限。”

　我剛要寬他兩句，老頭接著開口道：“絕戶了也好，要不然像我這樣，一出生不能走半里，手不能捉碗筷，活這麼大歲數有什麼用？”

　老頭坐在椅上我看得很清楚，剛才拿煙的手也不利索。

　我還以為是年齡大了，所以腳不好使。

　聽他這麼說，好像他一出生就已經這樣了。

　“老爺爺，您沒有兒嗎？”

　“兒如果也像我一樣，看著孩子罪，要還不如不要。”

　“您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老天爺和白家過不去，子孫不是傻子就是殘疾？”

　老頭說著，竟然抹起了眼淚。

　這時從小商店里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

　“老不死的，你又發什麼神經，快點回去。”

　中年婦一點也不顧及還有我一個陌生人在場，出來對老頭就是一頓呵斥。

　老頭看著我一陣苦笑。

　“看到了吧？這都是報應。愿意看就去看看，看一眼一眼。”

　老頭還說著話，中年婦白了我一眼，把老頭推進了屋里。

　我站在門口久久沒有離去，這老頭似乎一直話里有話。

　他說的白家子孫不是傻子就是殘疾是什麼意思？

　這冥冥中是不是和干娘辦一所殘障學樣有什麼關系？

　白家可是從上古傳承下來的玄門大族，也曾位列玄門十大族之一。

　怎麼說沒就沒了？

　我覺得我現在再去問老頭意義也不大，于是我打電話給錢百萬。

　錢百萬一聽說我想去金鱗古鎮，在電話里聲音就抖了。

　“魏校長，現在可不是旅游的季節，而且我勸你最好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