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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傳奇》 第三十四章 不眠的天堂

今天雷諾依舊在訓練。

雷鳴機甲在山谷中奔跑跳躍,一會兒短途衝刺,一會兒急停轉,一會兒急速旋轉,一會兒又幹脆做了個空中翻滾的作。它在山谷中快速騰挪移著,做出一個又一個令人眼花繚作。

相比上次,他堅持的時間已經明顯長多了。

儘管如此,在堅持了二十多分鐘後,雷諾還是沒了沒了力氣,神與力都到了極限疲憊的時刻,他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著氣。

按照正常流程,接下來就該是諾拉走過來,對著自己的耳朵大喊“起來,你這個沒用的懶鬼,別以爲躺在地上裝死就能逃過去……”

著他再次起,一次又一次的榨自己的潛力。

奇怪的是今天諾拉卻沒有這麼做。

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一個小土坡上,旁邊跪坐著的是那臺黑機甲。

前擺放著幾個啤酒罐,一罐又一罐的拿起來,打開,喝掉,眼神迷離著,似是在想些什麼。

看到這個樣子,雷諾心中一

他鬆開機甲,從裡面走出來。

來到諾拉的邊,他說:“你今天的心好像不太好。”

已經喝得有些醉眼迷離的諾拉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懶洋洋的回過頭去:“走開,訓你的練去,別來煩我。”

雷諾搖搖頭:“我已經來了。”

他坐下,坐在諾拉的邊,拿起一罐啤酒,仰頭就喝。

諾拉瞪起一對烏黑髮亮的大眼睛。

脣鼓鼓的,就象是一個剛被搶了心糖果的小姑娘。

說:“我的酒!”

張手就奪。

雷諾一側閃過。

諾拉再奪,雷諾再閃,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諾拉竟然半天都沒把酒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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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機甲裡你是老大,機甲外我可不會怕你。”雷諾笑著說。

他晃了晃手裡的酒,就象是在引諾拉一樣。

諾拉搖晃著想要去搶,卻被雷諾輕鬆閃過,諾拉一不小心竟然跌倒。

摔倒的那一刻,諾拉沒有起,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這是雷諾第一次看到諾拉痛哭的樣子,那樣一個堅強的,冰冷的,高傲的,強悍的孩,在這一刻哭得稀里嘩啦,無比傷心。

在那之後很多年,他都再沒見過那樣子的諾拉。

他看著諾拉,怔怔問:“你……到底怎麼了?”

諾拉把頭埋在肩裡,低低泣著。

哭了一會兒,擡起頭看雷諾:“想知道原因?簡單啊,既然你想喝,那就先喝個痛快,喝完了我就告訴你。”

“好!”雷諾不客氣的點頭,拿一起罐酒就喝了起來。

他的酒量還不錯,可就算再好的酒量,一口氣喝下太多,也會有些醉醺醺的。

雷諾有些醉醺醺的,不過總算還能保持一份清醒。

他找了一下四周,發現所有的酒都已被他兩人喝,於是咧著笑了起來:“沒……沒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恩……”諾拉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躺倒在地上,靠在樹林後那片影中,讓那間疏的的掩護,然後用無比舒服的口吻說:“我患有一種病。”

雷諾撓了撓頭:“什麼?”

諾拉麪無表的看著頭頂天空:“阿帕德林氏癥。一種很奇怪的罕見病,全聯邦每十年大約會有一起類似例。平時沒什麼,但發病時會出現一些奇怪癥狀。”

“什麼奇怪癥狀?”

據不同的人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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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

“畏,極度的畏,只能躲在深沉的黑暗中。”

雷諾楞了一下,他晃晃頭,驅散掉腦中的酒意,努力讓自己清醒,說:“所以你喜歡機甲,因爲可以將自己置在暗。”

諾拉臉上出恐懼的表:“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每當它來臨時,你會邊有著無邊無際的,就象要吞噬你一樣,令人絕。每到那時,我就有種要發狂的覺。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世上還有種東西機甲,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港灣。只要關閉外接視野,在那黑暗狹窄的空間中,你就會到安全。”

雷諾點點頭:“可你不能每時每刻都躲在機甲裡,所以你沒日沒夜的訓練,所以這裡的機甲訓練纔會在地下,因爲只有在這裡,當你的病發作時,你才能通過及時的關閉所有燈來保護自己。”

“是的,這是爺爺特意爲我打造的。不過隨著漸漸長大,我的發作期限開始規律起來。大約是每隔六千九百三十六個地球時就會發作一次。”

雷諾皺眉:“這是什麼規律?”

諾拉搖頭:“不知道。不過雖然有了規律,我還是習慣了躲藏在黑暗中。駕駛著機甲,抗著狙擊槍,在遠,遙遙對準目標,扣扳機……”

諾拉臉上出一笑容:“覺還不錯,每當置黑暗的時候,就好像找到了家的覺……和克萊爾正好相反。”

“克萊爾?”雷諾一楞:“難道也……”

“是的,也有同樣的病,但是癥狀相反,當病發時,會極度害怕黑暗。”

“見鬼。”雷諾嘟囔了一句。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微醺的頭腦更是讓他無法集中力思考,只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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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克萊爾很到這裡來。你不開心,是不是因爲你快要發病了?”

“恩。”諾拉應了一聲:“算算時間,明天差不多就是了。這一天,我會一直待在這裡,哪兒也不會去。而克萊爾則會一直留在一間有的屋子裡。我們總是同時發病,然後病會持續一天……我們從沒在發病時見過對方。”

“原來是這樣。”雷諾有些明白了。

諾拉繼續說:“小的時候,每當發病時,爸爸媽媽就會在我們的邊,流陪著我們。後來在拉克默大會戰中,他們戰死。從那天起,我們就再沒有經歷過被陪伴的日子。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媽媽在陪著我的時候,會摟著我給我唱歌。在那個漫長的夜裡,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燈火。”

語氣平緩的說,就象在陳述一件不屬於自己的事。

即便微醉的雷諾,聽得也有些呆了。

說到這,諾拉突然仰起頭說:“聽說有一些星球,因爲自轉與公轉差別的緣故,會有永夜和永晝的況出現。比如地球就是這樣,那裡的南北極會極晝和極夜的替。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出任何地方,不必困守在一個冷清的屋子裡,不用擔心源……我是說,那種微弱的小不會對我造太大困擾……”

“是嗎?那裡不就了你不眠的天堂?”雷諾笑著說。

“不眠的天堂?”諾拉著上頭,發出咯咯的笑聲,從未有一刻,笑得如此開心:“是啊。瓊尼·雷諾,如果有一天我們有機會去地球,你陪我去不眠的天堂看看,怎麼樣?”

“好,有機會我一定陪你!”

雷諾點頭答應,然後他又抱歉的說:“不過明天……”

諾拉聽懂他的意思:“明天你去陪克萊爾吧,這麼多年,終於又有一個人代替父親,陪度過那永晝的黑暗了。”

然後頓了一頓:“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陪我把酒都喝。”

雷諾苦笑:“已經沒酒了。”

“誰說的?”諾拉打了個響指。

旁邊的獵神I型打開彈藥室,裡面滾出一大堆啤酒。

“上帝!”雷諾無奈的拍了一下額頭。

儘管如此,他還是和諾拉一起,把啤酒喝了個

雷諾不記得自己那天喝了多,只知道那天他和諾拉都喝的不醒人事。

麻醉了理,隔離了陌生,拉近了疏遠。

那天晚上,雷諾和諾拉摟在了一起,就這麼倒頭睡著,兩個人四手四腳相互纏。

他們什麼也沒做,只是抱在一起睡著了。

醒來時,雷諾看到的是克萊爾那張悲傷絕的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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