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烏泱泱的人，不看病的，也跑來看珠圓玉潤。

　按云青瑤的說法，簡直比明星出街還轟。

　也有人打他主意，鉤子上吊著一塊，想勾著珠圓玉潤走，他追上去一通啄。

　“大瑤瑤，我的瀟灑英姿已經迷倒了萬千了。”珠圓玉潤羽，對比狗，它顯然已經開始迷此刻英武的自己。

　它還要求云青瑤將鏡子放地上，他沒事就欣賞自己。

　“我都能想象，我為男人時，應該是多麼的俊朗了。”珠圓玉潤道，“你說，我下次會變什麼？”

　“從狗到鷹，這度大到毫無關聯。”云青瑤道，“會不會是一頭大象？”

　“不會。我在變鷹以前，夢到了我會飛，我以為我是一只蒼蠅誰知道是蒼鷹……我滴個乖乖。”

　狗的時候，珠圓玉潤沒法和云青瑤意識流，但鷹可以，難道還分高低貴賤？

　但云青瑤覺得，主要是那只狗的底子太差了，原很笨。

　“大瑤瑤我回去睡覺了，明早再來找你。”珠圓玉潤依依不舍地起，打開門走到院子里，然后上街，噗嗤噗嗤呼啦呼啦走著，過路的人都跟著他，你一句，“他怎麼不飛？”

　他一句：“他長得好像狗啊。”

　珠圓玉潤昂首鳥。

　敲開葉淵家的門，小廝看著他本不問，目送他進門。珠圓玉潤直奔廚房，準備吃個半片豬當宵夜，然后再去睡覺。

　但沒走到廚房，在半道上遇到了昭王。

　“站住！”昭王喊他，珠圓玉潤一抖，心虛地滴溜溜轉眼珠子，忽然想起來他是一只鳥，他聽不懂啊。

　鎮定！

　昭王看著那只明明抖了一下，然后又事不關己走了的鷹，眉頭直蹙：“怎麼和那只狗一樣？”

　不去吃了，珠圓玉潤掉頭就回房，啪一下關上門，爬床上揪著被子躲被窩里去。

　昭王推開了一點窗戶，葉淵站在他后面，低聲道：“表哥，就是來混吃混喝的。”

　“表嫂養的，都賊賊，像表嫂。”

　昭王看著他：“什麼？”

　“對啊，！我給娶的名字。”

　昭王問他：“你怎麼看出來雌雄的？”

　如果他沒有記錯，上次那條丑狗，葉淵也是立刻就看出來了。

　“不知道。”葉淵撓頭，“難道我有什麼特別的能力？”

　昭王不給他機會吹牛，直接走了。

　葉淵洗漱進房，躺在床上看著睡在里面的鷹，咕噥道：“誰能想得到，我和一只鷹睡一起？”

　“睡又能想得到，鷹是躺著睡覺，還打呼嚕？”

　鷹：“呼嚕呼嚕……”

　第二天，珠圓玉潤去接小世子，路上很多就看到，小世子后面跟著新保鏢，一人一鷹走得極悠閑自在。

　路過的孩子看到了格外羨慕，鬧著要娘買一只鷹，鬧得不行，被自己娘摁著打了一頓，孩子哭得更兇了。

　云青瑤做了一臺手，出來的時候，“看門鷹”依舊風著萬千寵，甚至還有人發起了抓老鼠幫云大夫養鷹的倡議。

　這個倡議在了城門口。

　下午，云青瑤見識了什麼是萬鼠翻騰！

　大鐵籠子，烏泱泱都是老鼠。

　“云大夫，這是我們一點心意，請您和笑納。”一位熱心得小伙子道。

　云青瑤扯了扯角，道：“是、是吧，你、你的心意好棒棒！”

　珠圓玉潤都癱了，如果不是羽遮擋，大家都能看得見，他全都嚇白了。

　誰吃老鼠？我明明有干干凈凈的豬吃。

　我還吃牛，吃魚，誰吃老鼠？

　“多謝各位，但往后不能再送老鼠來。”昭王突然出現在前面，對眾人道，“鷹有更好的吃，他不會吃老鼠。”

　云青瑤趕找房間躲起來，嚇死了，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老鼠。

　昭王解釋后，大家這才懂了，好心辦壞事，趕將籠子提取理了。

　昭王敲門進來，問道：“你怎麼樣？”

　“我很好啊。”云青瑤了胳膊上的皮疙瘩，昭王遞給一杯茶。

　云青瑤接了，喝了口熱茶才松了一口氣，又覺得很好笑。

　“你怎麼來了？”云青瑤問他，昭王沉了一下，無奈道，“姑母今天要在皇覺寺出家。”

　云青瑤愕然：“為什麼？前幾日看見不還好好的，有說有笑？商了？”

　“胡說！”昭王道，“不過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和我一起去看看？”

　云青瑤點頭：“行，我代一下和你去。”

　云青瑤和小世子以及珠圓玉潤跟著昭王一起去了皇覺寺。

　云青瑤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過了。

　想起當年在皇覺寺后山的事。

　“王爺，王妃，小世子好。”小沙彌過來請安，驚訝地看了一眼珠圓玉潤，有點怕，退了兩步繼續道，“長公主在后面主持方丈的禪房。”

　“我引幾位去。”

　三個人一只鳥去了禪房，云青瑤就看到長公主正坐團上喝茶，主持方丈在勸。

　小世子歪著頭問長公主：“子也能在廟里落發嗎？”

　“我說能就能。”長公主看著云青瑤，“青瑤啊，你一定要支持姑母。”

　云青瑤在邊坐下來，問道：“您為什麼突然出家？”

　“人生無。”長公主嘆氣道，“生無可，可又沒勇氣自殺，遁空門是最佳選擇！”

　云青瑤無語：“怎麼會生無可，您兒孫滿堂富貴榮華，多幸福呢。”

　“你覺得我幸福？”

　云青瑤點頭：“多人都羨慕你。”

　“那青瑤你羨慕嗎？”

　“羨慕啊！”

　長公主忽然抓住云青瑤和昭王的手，疊放在一起，非常誠懇地道：“你們也可以，不用羨慕我！”

　云青瑤：“！”

　瞪昭王，昭王嘆氣，對長公主道：“您何必這樣，我和青瑤的事，我們會自己理。”

　“回去吧，若父皇知道您出家，定會來的。”昭王道。

　“不，我出家是真的。”長公主搖頭，鐵了心，“你們不懂，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麼都沒意思了。”

　昭王正要繼續勸，云青瑤忽然打斷他，對長公主道：“行，那您剃度吧，我們在邊上看著。”

　“方丈大師，給我姑母剃度吧，下手輕點，別刮破了頭皮，出了得了破傷風。”

　“得破傷風我可能也是沒有把握能治好。可惜了。”

　長公主看著云青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