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脛而走。

　有員驚愕不已：“昭王妃要給葉世子做無罪辯訟？人可是死在葉世子的房里，要做辯？”

　“大理寺定案，葉世子都認罪了，昭王妃想要翻案做無罪辯訟，簡直是笑話。”

　沒有人覺得云青瑤可以功，畢竟，兇手認罪，證人證詞一應俱全。

　也有人中立：“笑話倒不至于，昭王妃做事素來是有算的，但不可否認，確實很難。”

　“就是笑話，這可是案件。案件查哪個人能做，更何況還談辯訟，知道什麼是辯訟嗎？要靠辯訟讓無罪，我把這只鞋吃了。”

　他說完，一部分人看著他，一部分興地看著他，又看看他腳上的鞋子。

　不知道看別人吃鞋，是個什麼新驗。

　此刻，金鑾殿上，蔡銘聲淚俱下，王權勝也跟著悲痛不已。

　“雖未訂婚，但我愿意以妻禮相待，也愿意為守孝三年，三年我絕不再娶。”王權勝用袖子了眼淚。

　他是隆平侯的庶子，這是他第一次上金鑾殿，一側里，他的兄長王權朗正很滿意地看著他。

　聽著的人，都覺得王權勝是個好孩子，有有義。

　“只是，我再心痛，也難以挽回的命，實在是……實在是天怒人怨啊。”王權勝道。

　“求皇上為主持公道，不要讓兇手逍遙法外。”

　蔡銘也了眼淚附和道：“求皇上給我妹妹做主。”

　皇帝掃了一眼卷宗，兩日前這個卷宗他已經看過了，因為兇手葉淵，所以他看得很仔細。

　“昭王妃，是你遞的訴狀，要給葉世子做無罪的辯訟？”皇帝問云青瑤。

　云青瑤出列，應是：“是的。葉世子在這個案件中，雖是至關重要，但絕非是兇手，兒媳不論出于私人還是律法公正，都不能視而不見。”

　“嗯，葉淵是朕看著長大的，脾朕也知道一二，”皇帝說著微頓，看向徐舀，“徐卿，昭王妃說要辯訟，你可準備好了？”

　徐舀出列，行禮道：“案子鐵證，微臣也很期待，昭王妃娘娘要怎麼做無罪的辯訟。”

　不但是他，所有人都期待，或者，期待看昭王妃的笑話。

　“要怎麼辯？”王權朗低聲和賢王道，“這樣的人，你沒娶是對的。”

　賢王沒說話。云青雪的事，讓他對王權朗有了隔閡，他待王權朗多了一分不同以往的忍耐。

　“這個案子，一開始其實很明晰，甚至于在溫泉別院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反推明白了，兇手不是葉淵。”云青瑤道。

　“我以為，案件到大理寺的手里，大理寺會認真查證，可是沒有想到，他們沒有，”云青瑤譏諷一笑，盯著徐舀道，“他們只是將蔡銘以及幾位證人遞上來的證詞收集整理了一下，直接卷宗，定案了。”

　“這多可笑，”云青瑤問徐舀，“徐大人你走現場了嗎？你要沒空，你手下的個員去看過嗎？”

　徐舀道：“衙門辦差，程序如何走，用不著昭王妃質疑。”

　“行，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人，我沒有資格質疑你的程序，那我換個地方質疑質疑。”云青瑤揚眉道。

　“假設葉世子是兇手，那麼，他為什麼要在死者的房間，謀害了死者以后，再將死者帶回自己的房間？”

　說完，殿上的員也有才聽說，頓時也出驚奇和不解來。

　“兇手的行徑，我們如何能料？”徐舀道。

　“你不能料你憑什麼定案的？”云青瑤譏諷道，“你不能料，是因為你本就知道，這不是一個正常智力的年人，會做的事。”

　“葉淵，更不可能。”

　大家聽著微微點頭，徐舀目閃爍了一下。

　云青瑤豎起第二手指，接著道：“方才是第一問，現在第二問，”云青瑤接著道，“兇手能見起意殺蔡小姐，這表示他已經令智昏，那麼，當晚在好幾位漂亮的小姐，他為什麼選擇了下人最多的的蔡小姐？”

　“為什麼兇手要選擇，與他相隔兩個院子的蔡小姐，而不是就在隔壁的宋小姐？”

　“說句不恰當的話，宋小姐比蔡小姐更俏麗。”

　一說，蔡銘就怒了，吼道：“你這是對我妹妹和宋小姐的辱。”

　“抱歉抱歉，”云青瑤呵呵一笑，接著道，“但話糙理不糙，為什麼呢，徐大人？”

　徐舀道：“這問題無聊至極，若兇手選了另外一人，你自然又會問，為什麼沒有選擇蔡小姐。有問題的是你，并非是兇手的選擇。”

　“錯！”云青瑤大聲道，“有問題的是兇手的選擇，因為兇手選擇的既不是活潑可的蔡小姐，更不是俏麗的宋小姐。”

　“兇手真正選擇的人，是葉淵。”

　云青瑤的話一落，大殿上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兇手真正的目的是加害葉淵，他選擇誰或許有別的目的，比如一箭雙雕，讓隆慶侯和忠勤侯矛盾激化，又或者……”

　云青瑤看了一眼跪著王權勝：“又或者，殺了不喜歡的未婚妻，又讓葉世子背鍋，這樣的一箭雙雕！”

　“他選擇那位小姐都行，只要能讓葉淵為殺人兇手。”

　眾人驚愕，王權勝愣怔了一下，立刻喊道：“我沒有，你這是口噴人。”

　“誤會誤會，我打個比方，你激什麼！”云青瑤道。

　王權勝都氣噎住了：“您這比方一打，我可就直接殺人兇手了，我肯定要激！”

　“我打個比方你都激，你把葉淵告兇手他都沒說你，瞧你這人小氣的。”云青瑤道。

　王權勝：“？”這能一樣？

　云青瑤負手停在徐舀面前，挑眉問道：“徐大人，我說的，對嗎？”

　“都是王妃娘娘的片面之詞。”

　“我給出了疑問，并做了合理的推理和假設，如果徐大人覺得不妥，便請你逐條反駁。”云青瑤道，“反之，你如果證不清楚，就表示你將葉淵定罪為兇手這件事，疑點重重，不足以定案。”

　“這個案子也必須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