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岸和徐平走了。

　云青瑤看著留給的信，說是們殺的姚文元，他們做錯的事他們愿意擔責。

　但請他們一點時間，如果他們還活著，半個月后必定來昭王請罪。

　云青瑤將信遞給昭王。

　“王爺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們去哪里了？”云青瑤問昭王。

　昭王頷首。

　云青瑤喝兩口茶，聲音沉了幾分：“他們不會去京城，刺殺王督軍為徐村百姓報仇吧？”

　昭王沒有否認，云青瑤很驚愕：“他們有能力殺王督軍嗎？”

　徐東岸傷勢剛康復，徐平的肺炎還沒好，兩個人除了年輕和靈活一點，是一點拳腳都沒有，刺殺侍衛、常隨加暗衛保護的王督軍，等于找死，

　“沒有！”昭王聲音很冷，無波無瀾。

　云青瑤坐在他對面，手里把玩著茶盅，這茶盅是昭王給單獨備的，非常干凈的青釉，但不知什麼時候，被磕了一個裂紋，破壞了茶盅的完整。

　云青瑤問昭王：“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

　不是怪昭王，是純粹心疼兩個即將消失的年輕的生命，他們是徐村唯二活下來的兩個人，帶著全村的希。

　報仇有很多方法，他們卻選擇了最愚蠢的那種。

　“阻源頭不如讓他們試試，不赴生死一場，他們不會死心。”昭王道。

　云青瑤無語，這種事能試嗎？

　命就一條。

　“我去做事了。”云青瑤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昭王，語氣反正是不怎麼友好，“雖然說殺姚文元了律法，但姚文元都不講律法，我們為什麼要為了他的命遵守律法。”

　“再說，世講什麼律法，假裝清高而已。”

　云青瑤昂著頭走，昭王看著氣呼呼的樣子，輕笑出聲。

　靠在門口聽的金金問木木：“老大今天都沒生張公公和宋常青的氣，怎麼還氣上王爺了？”

　“估計是在拿自己男人出氣呢。”木木道，“自己男人，可以理解。”

　金金下，覺得有點道理。

　“木木是吧？”忽然，頭頂響起昭王的問話，木木寵若驚，昭王爺居然他什麼名字。

　他喜形于：“是，小人木木，給王爺請安。”

　“做的不錯。”昭王丟了一塊金子給他，“賞你了。”

　木木抓著金子，看著昭王，又看看金子，掐了掐自己的：“斗、斗膽問一句，王爺為何賞小人？”

　“說過了，你做的很好。”

　昭王背著手，悠悠踱著步子去后院找云青瑤。

　金金捫心自問順道問木木：“我做的不好？我明明做的更好啊！”

　他多辛苦啊，僅次于老大的辛苦呢。

　為什麼王爺不賞賜他呢。

　“難道是因為你金金，所以王爺不給你金子？”木木戒備地將金子收進懷里，把襟，但咧著的實在是合不攏。

　金金啐他一口。

　云青瑤給病人換完了藥水，病人說手臂涼想要蓋毯子，云青瑤問他：“毯子在哪里，我給你蓋上。”

　“在我枕頭底下，賤早就預料了，一切都準備齊全了呢，說是怕我鬧起來沒人哄著，惹娘娘您煩心。”

　云青瑤把毯子給他蓋上：“不煩心。你夫人到想的周……”

　云青瑤沒說完，想到了剛才和昭王的話題，他說讓他們試試，以昭王的行事，不可能沒有準備。

　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送死才對。

　“笨！”云青瑤覺得自己昏頭了，居然連這基本的都沒有想到。

　可是，要和昭王道歉嗎？

　那個人小心眼，肯定會上綱上線諷刺。

　不道歉的話……這種偉正的人，心里有一不是很大的愧疚。

　云青瑤出門，一抬頭就看到院子里站著一尊佛，戴著帷帽站在樹蔭下，也不，就隔著簾子定定的看著。

　云青瑤背著手過來，挑釁道：“王爺有事？”

　“嗯。”昭王點頭，聲音悶悶的，簾子鼓鼓的。

　云青瑤嘖了一聲：“那快去辦事，別耽誤功夫，咱們爭分奪秒呢。”

　昭王站著沒，反正也不知道他什麼表，就聽到他聲音像榔頭砸地：“不去！”

　不知道為什麼，云青瑤就覺得很有趣，但讓道歉是不可能，多驕傲呢，又不是一個人的錯。

　“吃素面嗎？”問道。

　昭王掉頭就走。

　云青瑤心道今天怒氣這麼盛嗎？面條都拒絕了？要不多說句對不起？

　咕噥著正猶豫呢，走了十幾步的昭王沒聽到的腳步聲，停下來對道：“我知道哪里有干凈的廚房。”

　云青瑤：“好嘞，王爺您帶路。”

　昭王：“……”

　……

　當天半夜，宋常青和張公公拍開隆慶侯府的大門。

　隆慶侯氣得比白天還清醒：“還讓我們準備口糧？”

　“豈有此理。”隆慶侯背著手在房里繞了兩遭，宋常青道：“侯爺，并非我二人辦事不利，實在是昭王不講道理。”

　“侯爺，您再想想辦法，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絕不能因為我們二人失敗了，就放棄這個機會。”

　隆慶侯看著兩人，道：“你說的對，如果想功，可能要委屈你二位了。”

　兩人互相表忠心，張公公道：“愿意為侯爺肝腦涂地。”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門外進來兩名侍衛，一人揮一劍，長途奔波迫不及待來報信的宋常青和張公公倒在地上，流了一地。

　兩人倒在地上，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將他二人連夜再送出城去，記住了，所有知道他們進城的人理干凈，只留兩人護送他們。”隆慶侯吩咐侍衛。

　“明日車馬掛白幡，哭喪進城。”

　二位侍衛領命，拖著兩人尸運出了云京。

　第二天城門開后一刻鐘，一亮掛著孝的馬車沖進了城，趕車人一路揮著鞭子一路大哭喊冤。

　車直奔宮門外。

　趕車人摔下馬車，喊的撕心裂肺：“求皇上做主，宋大人與張公公死的冤枉。”

　此刻，離早朝散朝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剛剛好所有朝事議論完，眾人打著哈欠準備回公房補覺呢。

　黃門跪在門外報信。

　“兩日前去洪郢查證的宋大人和張公公被昭王半路截殺，請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