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昱龍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陶然， 他要陶然做一件他以前都不願意做的事。

---然後陶然就做了。

這一天夜裡刮了很大的風，陶然躺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夜晚， 旁邊是盛昱龍的呼吸聲。盛昱龍說的沒錯， 廣州的冬天也是很冷的，這個房間也冷， 所以兩個人睡在一個被窩裡，會覺得格外暖和。

他很貪盛昱龍暖和的， 希每天都能這樣一起睡。

陶然其實不是個很重的人， 比較克制， 規矩，人也清冷，是盛昱龍點燃了他。

他著盛昱龍的胳膊， 開始想他以後要怎麼辦……他和盛昱龍更長久的以後，一生一世都和這個人在一起。

盛昱龍租住的地方距離服裝廠其實並不近，因此並不能每天都過來睡。偶爾哪天休息有時間了，陶然就帶著他滿廣州到逛。

他以前也經常來廣州， 但還真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急速發展的城市。陶然才在這個城市幾個月，竟然大部分景點都逛了一遍。

“你倒是過的痛快。”盛昱龍說。

“我們宿舍沒事就喜歡組團出來逛，”陶然說，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以後有機會，我肯定天南海北都走一遍。”

“一個人走還是跟我一塊走？”

陶然笑著說：“跟你一塊， 跟你一塊。”

盛昱龍發現了陶然驚人的自理能力，出門去哪，吃什麼，去的時候什麼路線，回來的時候又是什麼路線，他全都計劃的井井有條，比導遊都稱職。倆人去了廣州的中山紀念堂，黃花崗七十二烈士陵園，沙灣古鎮，石室聖心大教堂等等，吃了雲吞面，蒸腸，喝過及弟粥，吃過西關小吃。在長海的時候都是盛昱龍帶著陶然去吃，如今換過來，陶然帶著他去吃。

白天吃食，晚上喝牛。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長海那邊已經催盛昱龍回去。這一次的離別要遠比上一次傷，如果不是知道沒辦法，陶然肯定開口讓盛昱龍留下來。

“年前我就不來了，”盛昱龍說，“好在你也快放寒假了。”

還有一個多月。

其實真要分開了，一個多月過的也很快，他們倆一個生意忙，一個要忙著準備期末考試，都不會很閑。但事實是一回事，離別的不舍又是另一回事。退房之前，倆人又膩歪了好長時間，吻的難舍難分的。

劉娟打電話過來說，長海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據說下的還很大，席卷了大半個中國，連廣州也開始連綿雨。陶然很擔心盛昱龍一路上的安全問題，讓盛昱龍休息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長海的雪真的下的特別大，路上厚厚的一層，市一中都停課了兩天。

天冷，余和平的服都不夠穿。梁東就帶著他去買服。

余和平這段時間吃的比以前要好很多，學校的夥食還可以，晚上和周末又有梁母給他做大餐，終於趕在98年的年尾胖了一些，氣也好看了。他以前太瘦，很多服都撐不起來，如今上長了，穿服也比以前好看了。梁東給他買了一條加絨的子，一個羽絨服，是那種帶的羽絨服，余和平穿上之後越發顯得白皙，臉小，很是俊秀。

“先生，您看看您兒子穿上這是不是很好看？”導購員很熱地套近乎。

梁東和余和平都愣了一下。梁東有些尷尬，咳了一聲，說：“是好看。”

他心裡其實在想，他看起來有那麼老麼？像余和平的爸爸？

回到家之後，梁東就認認真真照了照鏡子。他的長相其實算是年輕的長相，材維持的也很好，他一直覺得自己看起來比實際要年輕很多。

可是這世上也不是沒有年輕的爸爸。大概導購員就是認為他們倆屬於早婚早育的況。

梁東到有些別扭，對余和平說：“咱們倆一塊走，都有人認為咱們是父子倆了。”

余和平說：“你說賣服那個吧？”他也記得很清楚，“是看咱們倆好，像父子吧？”

他說完靦腆地笑，梁東愣了一下。

他真沒想到余和平找了個這麼刁鑽的角度，讓整件事立即變了個味道。

帶了點撥的意思，變相地說他們倆親。

梁東了余和平的頭髮。

余和平湊上來想要親他，他也沒有拒絕。

雖然只是啄一下，不是深吻，余和平也滿足的很，踮起腳尖的時候微微，那是興和激導致的。他的這種興和激，梁東自然也看在眼裡，不能不說，他很用。

能被一個年輕而好看的人這樣，親一下都滿足這樣，無疑是對他的最大褒獎。

而余和平也聰明地淺嘗輒止，並沒有延續他一貫的瘋狂。他退了回來，仰著頭，眼睛裡都是的芒。

梁東越來越喜歡這種覺，一種無法言說的。

他有時候也會覺得困，在余和平用一種無法掩飾的癡迷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問余和平：“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余和平趴在桌子上，有些害，又很熱烈地說：“什麼都喜歡。”

梁東滿足了他對於男人的所有幻想，高大的，英俊的，的，有學識的，溫文爾雅又正直的，可以信賴的，就算是比他大很多的年紀，在他眼裡也是優點。可能他真的從小缺父，他就梁東這個幾乎可以做他父親的男人，他能在梁東的上到他所期待的一切。

他這一個月的補習好像初見功效，余和平的英語績有了極大提高，簡直是飛躍似的。余和平說是他教的好。

“那你下次就再考高一點，有獎勵。”

余和平期待地看著他：“什麼獎勵？”

“你想要什麼獎勵？”

余和平說：“跟你一起睡覺。”

梁東笑了笑，眼神頗有些曖昧地看著他。余和平趕說：“就是單純地抱著睡覺，不是要乾別的。”

沒想到梁東點點頭，說：“行。”

余和平都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解釋那兩句。

“要能考進班級前二十，你想幹嘛幹嘛。”梁東又說。

余和平愣了一下，隨即就驚喜問：“真的麼？”

梁東點點頭，余和平又有些泄氣地說：“可是班級前二十我考不了，能不能低一點，四十名可以麼？”

梁東說：“當然不可以。”

雖然覺得希不大，梁東估計也是知道他考不了那麼好才說這種話，但余和平還是很高興，渾都充滿了乾勁。

但是他很怕梁東說話不算數，於是便又問了一遍：“你是認真的麼？”

梁東說：“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騙過你？”

那的確是從來沒有的。梁東是他最信賴的人。

余和平高興的很，說：“我現在就去看書。”

有了這麼一個目標，余和平也不再整天想著怎麼跟梁東更近一步了。他的目標，就是考進他們班前二十名。

他所在的班級是市一中的重點班，他第一次考試就考了個倒數第一，一直沒能有起，距離倒數第二名都有點距離。梁東覺得這樣容易打擊他的自信心，所以就把他從趙友中的班級裡調了出去，到了普通班，12月份的月考，余和平考了倒數第八名。

縣城裡的差生，到市一中只會更差一些，而他們班有六十多名學生。

余和平就給自己定了個計劃，距離高考還有六七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他要在六七個月的時間之，進步四十名，每個月都要進步才行。

雖然難，但想一想覺並不是完全不可能。這或許就是梁東的聰明之，他懂得那個度，既有難度，又給了余和平希。

要鼓勵一個人去做他不願做，或者對他來說很苦很難的事，最好的餌莫過於許諾給他最得到的東西。梁東在後來都一直很得意於自己當初的這個提議：這是一石二鳥，雙方益的事。

余和平迸發出人生以來最強烈的主的學習願，夜夜學習到深夜，再找梁東補習功課，就不再是以前那種老是傻笑或者看著梁東發呆，而是認認真真地學習。

梁東也很認真地教導他，不是英語，梁東的其他科目也都還可以，基本上每一科都能指導他。余和平愈發覺得梁東很厲害，他覺得梁東很完，什麼都會。

余和平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大概就是遇到了梁東。如果換做別的男人，可能早就對他的糾纏避之不及，也可能早就貪圖他年輕的，不負責任地他的慕，玩弄他的，更不會在他長的道路上，幫助他這麼多。

梁東從始至終都用一種極其負責任的態度，在為余和平的一生做打算，幫助他，引導他，關心他，呵護著余和平長，到最後終於為一個截然不同的，新生的余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