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被踹得生疼，耳朵被揪著躲躲不開，只能一邊避讓一邊朝著旁邊站著的沈忠康求饒。

沈忠康見狀冷笑。

這會兒跟他求饒了，早干什麼去了？

兩個混帳東西！！

沈正天是下了狠手的，沈卻被狠狠揍了一頓，直到周圍有軍和宮人聽到靜過來時，沈正天才總算放開了他。

等沈卻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站在一旁時, 沈正天才放了狠話：“我告訴你，別說你跟了長公主，你今兒個就是當了皇……”

“咳！”

旁邊一聲輕咳，沈正天到底是把犯忌諱的話給咽了回去，只惡狠狠地瞪著沈卻說道，

“你就是天王老子, 今天也得給我滾回府里去, 要不然你從今往后就別說是我沈正天的兒子。我明天就去開了祠堂, 把你逐出族中，從此往后就當沒跟你娘生你！”

“父親。”

沈卻瞧著沈正天氣沖沖地甩袖離開，捂著耳朵瞧著一旁老爺子：“祖父……”

“還知道我祖父呢？”

沈卻：“……”

“我當你有了元窈就誰都不要了。”

沈卻訕訕。

沈忠康瞧著他狼狽樣子，幸災樂禍歸幸災樂禍，終究還是認真說道：“自從你跟著元窈宮之后，你祖母和母親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就連長林他們也掛心著你。”

“元窈將皇位給了太子，不管是什麼緣由往后想必都不會留在京中，這次領兵去朔州，你與同路，這一去一回怕是沒個三、五年再難見你，你難不就打算這麼一走了之？”

沈卻沉默。

沈忠康輕嘆了聲：“不管如何，回去見見你母親他們，別他們擔心。”

沈卻面愧疚：“我知道了, 祖父。”

沈正天教訓了沈卻拂袖離開，明明惱怒至極，可離了宮門卻在馬車里等著，扯著馬車簾子瞧見沈忠康出來時就條件反朝著他后, 那邊空一片，沒沈卻的影子。

等沈忠康上了馬車時，他就氣急敗壞：“那兔崽子還真不想認我這個爹了？”

沈忠康睨他：“真不想認你，還能由著你打？”

沈正天氣鼓鼓地冷哼了聲。

沈忠康朝著宮門前看去，那巍峨城墻一如曾經模樣，可到底是有什麼不同了，這一次宮變看似平息，所帶來影響卻遠遠不止新帝上位，北狄戰事，朔州謀逆，朝堂臣子心思浮，誰也難料之后的事。

沈忠康收回目說道：“行了，回去吧。”

沈正天忍不住問：“那兔崽子……”

“他會回去的。”

……

永昭公主府早在舊案平反后就開始重建，可偌大府邸想要恢復如初又哪能是一朝一夕的事。

薛諾依舊暫住在大長公主府里，旁邊薛嫵正替收拾行裝，另外一邊趙愔愔纏著薛諾想要一起去朔州打仗。

“阿姐，你瞧瞧我，我功夫好又機靈, 而且也跟著冼將軍他們學過行兵打仗的事。”

“紙上談兵沒什麼用。”

“那我又不做將軍只做陣前小卒，你就讓我去吧……”

薛諾手抵住腦門：“不行。”

“阿姐！”趙愔愔跺腳。

“阿娘都沒用。”薛諾說道, “你大哥親自來找過我, 說你們府上已經在替你議親，絕不能帶你去朔州，還有皇姑，不會答應讓你去的，小姑娘家家留在京城福不好？”

趙愔愔頓時不忿：“你都能去，我為什麼不能？”

薛諾睨：“我沒爹沒娘。”

趙愔愔：“……”

噗嗤。

旁邊白錦元見趙愔愔被堵得臉乍青乍白笑出聲。

薛嫵輕拍了薛諾一下，才朝著趙愔愔聲說道：“郡主，公主不是不愿意帶你去，可眼下朔州著，朝中兵力力大多都要調往北狄，朔州之行必不會那般順利，到時若戰事一起會很危險。 ”

“我又不怕！”

“您是不怕，可大長公主呢，還有安國公他們，他們也不怕嗎？”

趙愔愔張了張。

薛嫵看著聲道：“公主既是為完母親志，也是因為宮之事后留在京中恐會與天子反目，且南越還欠殺母之仇，早晚會走這一趟。”

“可您不一樣，您有至親之人，他們疼您您，也想要你平安喜樂過完一生，您若心有志向想要去戰場，那至也要說服了他們讓他們安心，而不是莽撞不知生死只說一句您想去。”

“大長公主他們會難過的。”

薛嫵聲音緩緩如春風，可每一個字都直人心。

趙愔愔輕咬著，想起鬢發霜白的大長公主遲疑了片刻，才看著薛諾道：“那我如果說服了祖母，能去找阿姐嗎？”

薛諾說道：“可以。”

趙愔愔臉上一喜，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道，

“可你要是跑，我打斷你的。”

趙愔愔：“……”

這一點不像小時候帶著上房揭瓦把規矩踩在腳底下的阿姐！

趙愔愔跑了，外間金風進來說蕭池來了，等瞧著那絡腮胡子大漢龍行虎步的進來時，薛諾突發奇想：“阿姐，你見過蕭池沒長胡子的樣子嗎？”

薛嫵愣了下，還真沒有。

從第一次見到蕭池的時候，這人就滿臉絡腮胡遮了半張臉，后來哪怕兩人親熱，他也頂多是刮刮臉上的細，那一胡子卻是誰也不許。

白錦元抱著枕頭說道：“別說阿嫵姐姐，就是我也沒見過，蕭池剛被招安進京面圣的時候就是這幅樣子，后來也沒見刮過，京里頭好些人都說他恐怕是長得不堪目，所以才留著這胡子遮丑……”

咻——

一塊翡玉芙蓉糕徑直朝著白錦元腦袋上就砸了過來。

“小兔崽子，你娘的才長得丑！”

蕭池說話聲氣，怒視著在他媳婦面前添油加醋的白錦元，“老子這男人氣概，誰跟你似的長得跟小白臉似的，細胳膊細兒娘不唧唧的……”

白錦元著腦袋：“我這君子如玉。”

“就你？君子？”

蕭池上下掃了他一眼，“不到十四雖就跟著別人逛窯子玩人的君子？”

白錦元：“……”扭頭看著薛嫵告狀，“阿嫵姐姐，你看他！”

蕭池翻了個白眼，毫不要臉地湊到薛嫵邊學著白錦元的架勢拉著的手晃了晃，瞪大了眼滿是委屈：“媳婦兒，你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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