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然后聲音就冷淡起來了：“對不起，我和你不，還是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好了。而且，誰給了你權利隨便翻我的外套口袋？”

　向卉真是冤死了，這個顧云卿就是奇葩一朵：“誰翻你口袋了？我把服疊起來的時候，有張卡片剛好掉出來了，顧先生，我很謝你當天對我出援手，但不代表我就要接你的奚落和輕視。”

　顧云卿默了默：“因為那張卡片對我特別重要，所以，我有點著急，對不起！”

　“我現在還有事，等我事辦完了我會給你送到酒店前臺。”向卉淡淡道。

　“好。”他說。

　向卉掛了電話，忍不住對著手機罵了一句：“有病吧。”平復了一下心，翻出了律師的微信，咨詢了一下起訴離婚需要準備哪些東西。

　律師過了一會兒回了信息，將需要準備的材料詳細告之了，并再次詢問是不是一定要走訴訟這條路。

　向卉打一定兩個字時幾乎要將屏幕破。

　律師表示知道了，等他安排好時間就約見面。

　和煦的春風從半開的車窗里吹進來，向卉的心并沒因此好一些。的心頭上了好幾塊大石頭，沉得要不過來氣。給恬恬換兒園，和陳維平打離婚司，恬恬的緒問題……仰頭看著車頂。以前為寫小說為賦新詞強說愁，現在才懂人在真正艱難時本無法用文字表述出其一。

　原本向卉打算讓樂雯陪去看兒園，沒想到樂雯自己也滿頭包，現在沒辦法，只能自己著瞎先在網上查了一番信息，又給之前關系不錯的恬恬同學的媽媽打了個電話。綜合比較了一番，向卉打算去兩家車程不超過十分鐘的兒園看看況。

　要啟車子時，的手機震了一下，提示有短信接，拿過看了看。

　顧云卿的信息發過來了：我這會兒在酒店，能麻煩你把我的服送過來嗎？

　向卉皺眉，是為了那張印著無臉男的卡片吧？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地催。

　向卉想了想，還是啟車子往酒店的方向開去了。七八分鐘的樣子，車子停在了酒店外面的路口。向卉從后備廂拎了那個裝著服的袋子，檢查了一下口袋，確定了那張卡還在口袋里，合上后備廂門后往酒店走去。

　顧云卿還真等在大堂，向卉一走進去，他就快步迎了過來。

　向卉也沒說話，只是將手里的紙袋遞了過去。

　顧云卿接過：“麻煩你了。”

　“你檢查一下吧，沒問題的話我就走了。”向卉提醒了他一句。

　顧云卿當著的面從紙袋里拎出了服，然后探手從口袋里掏了掏，拿到那張卡片后，他明顯松了一口氣。

　向卉轉過往外走去。

　“作家士，向士。”顧云卿追出來，“那個，我送你一張酒店的黑卡吧，全國通用的。”

　向卉詫異：“顧先生，你也不用這麼客氣，把你的服還給你是應該的。”

　“謝謝你專程把我的服送過來。”他說得特別真誠。

　向卉被他搞得反而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深究起來，應該是謝謝他才對。而且，一家人在酒店鬧了半天，他還送去了醫院，又出于人道主義守了一夜。這麼一想，覺得回頭應該做面錦旗給酒店送過來才是。

　“不必客氣，走了。”向卉擺擺手。

　接下來的十幾天時間里，向卉先是全權委托律師向法院提起了離婚訴訟，然后又考察了幾家兒園。期間，樂雯還找哭哭啼啼了幾次，老主編劉以民約談下一本書的選題。

　陳維平沒有任何音訊，向卉也沒心找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帶恬恬去最終篩選出來的兩家兒完面試。

　去第一個園時，恬恬躲在外婆的后，無論接待老師怎麼逗，都著外婆不說話。

　“恬恬，我們以后就在這個兒園上學好嗎？你看，這里有你最喜歡的旋轉木馬呢。”向卉指著游樂區。

　“不要。”恬恬突然尖了一聲，然后捂著耳朵小聲啜泣起來。

　向卉十分狼狽，只好示意媽帶著恬恬先離開，點頭哈腰跟接待老師賠了半天的禮。從這家兒園出來后，向卉的心就跌落到了谷底。

　恬恬變得無比敏，易怒，并且不肯再和說話，真的心都要碎了。這段時間以來，能想到的辦法全都試過了。可恬恬真的就普通孩子不一樣，才四歲的孩子，向卉也不明白為恬恬會那麼堅定。

　十來分鐘后，向卉的車子停在了另一家兒園門口，和接待老師聯系了之后，領著媽和恬恬進了兒園。

　這家兒園在昆城屬于高端兒園，不但學費昂貴，對孩子的資質要求也高。向卉心里很擔心，早前來的時候，接待的老師一副高冷的態度，只讓今天把孩子來看看。

　為了防止恬恬出現上一家兒園那樣的況，讓媽帶著恬恬先去游樂區玩一玩，則和接待老師閑聊著。

　幾分鐘后，接待老師朝恬恬招手，示意過來。

　恬恬抿著，低下頭繼續玩著手里圈圈，不答應老師。

　向卉的心提到嗓子眼。

　向媽媽彎下腰耐心地勸說恬恬，好一會兒后，恬恬牽著外婆的手走了過來了。這回，恬恬沒有再躲在外婆的后，但直勾勾地盯著接待老師看。

　“你什麼名字呀？”接待老師溫和地問。

　恬恬不說話。

　“說話呀。”向媽媽著急了，扯了一下恬恬的服。

　恬恬退了兩步：“陳悅恬。”

　“你會跳舞嗎？”接待老師又問。

　向卉的心已經跳到了里，完蛋了，應該早點送恬恬去學跳舞的。

　“我不喜歡跳舞。”恬恬說。

　“那你告訴我，三乘二等于多呀？”接待老師語氣愈發的和藹。

　向卉心想這家兒園也沒戲了。

　恬恬搖了搖頭。

　果然，接待老師起了，看著向卉：“對不起，向士，您的孩子不符合我們園的要求，您請回吧。”

　“我就要在這里讀書。”恬恬似乎聽懂了接待老師的話，嚷了一句，然后就往兒園里面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