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左右，向卉終于回到媽家里。車子還沒開進院子里，向媽媽向爸爸還有恬恬聽到聲音就跑出來了。

　“媽媽，媽媽。”恬恬見向卉下了車，哭著從向父懷里下來朝媽媽跑過去了。

　“我的寶貝。”向卉一把將兒抱住。

　“媽媽，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你和爸爸都不要我了。”恬恬靠在懷里大哭。

　“不會不會，恬恬別難過，媽媽只是臨時有點兒事耽擱了。媽媽保證，下次一定不這樣了，好不好？”向卉幫兒著眼淚。

　“這孩子啊……”向媽媽走過來，“到現在都不肯吃早飯，說要找爸爸。你們夫妻啊，真是沒一個省心的。建，你去把樓上客廳收拾一下吧。”

　向父點了點頭，轉往大廳走去。

　“恬恬，你怎麼可以不吃早飯呢？這都幾點了，你要壞的。”向卉心疼極了，抱起兒往廚房走。

　“你吃了沒有啊，粥還是熱的，青菜我放微波爐轉一下就好了。你快哄著恬恬吃一點兒吧。”向媽媽跟著進了廚房。

　向卉安了兒好一會兒，恬恬才漸漸止住了哭，隨后，母倆吃起了早餐。向媽媽急于想知道昨晚的況，便也坐到餐桌旁看著兒和外孫吃早餐。

　“媽，恬恬沒給你打電話吧？”向卉問。

　向媽媽面怏怏：“沒有。”

　向卉默默地吃著早餐。

　恬恬吃了口粥就不肯再吃了，外婆耐心地哄，反而越哭越起勁。

　“恬恬，那你到樓上去，讓外公陪玩一會兒好嗎？”向媽媽朝恬恬出手，想要抱走。

　“不，我要陪著媽媽，媽媽，我們吃完了就去找爸爸，我要找爸爸。”恬恬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向媽媽和向卉對視了一眼，向卉只好說：“恬恬，爸爸還在出差，等他出差完了，他就回來了。”

　“你騙我，你總是騙我。”恬恬將面前的碗和筷子用力掃到地上，小小的也跟著到了上，在地上翻滾著撒潑，“我要找爸爸，我要爸爸，我要找爸爸。”

　向卉的太作痛，在醫院睡了一夜，一路開車回來腦袋都還在發昏。要不是怕媽擔心，本就沒有任何胃口吃東西。現在最需要的是躺到床上，而不是在這里看著兒尖打滾著要爸爸。

　“寶貝，你不能這樣哭，你快起來，地上臟。”向媽媽蹲到地上，試圖將恬恬拉起來，但恬恬撒起潑來力氣大得很，倒是一腳直接踢在了外婆的鼻子上。

　“哎呀。”向媽媽大一聲，接著鼻就往外飆。

　向卉的神經在這個瞬間終于繃斷了，將手里的筷子用力一扔，然后幾步竄到兒面前，用力將從地上拎起來，狠狠地在恬恬屁上打了兩掌。

　“陳悅恬，我告訴你，你爸爸不會再回來了，他已經跟著別的阿姨走了。他不要我了，也不要你了。你給我記住了，以后不許再找爸爸了，你沒有爸爸了……”

　“小卉，你瘋了嗎？恬恬還那麼小，你和說那些干嘛？”向媽媽捂著鼻子趕阻止。

　恬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還小，小什麼呀，心里清楚著呢，本就明白爸爸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才故意跟我鬧。”向卉也哭起來。

　“我不要媽媽，我不要你。我爸爸說了，你是壞人。爸爸，爸爸，我要我的爸爸。”恬恬哭得整個都直往后仰。

　向卉的心都要碎了，恬恬四歲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陳維平加起來也沒有陪夠兒四分之一的日子，到頭來，在兒的心里，爸爸卻遠比這個媽媽重要，這讓如何不傷心？

　向卉將恬恬放到了地上，哭著往廚房外跑。

　“小卉，建，建，你快下來啊。”向媽媽簡直要急死了，鼻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止住，這會兒滴得到都是。

　好在向父聽到靜及時下樓了，他先是拉住了跑到院門口的向卉：“你剛回家又要去哪兒？”

　向卉被父親一拉也稍微冷靜了一點兒，站在那里，難過得直掉淚。

　向父拉向媽媽去止鼻：“小卉，你快去恬恬抱起來，地上涼。”

　向卉轉回到了廚房，眼看著恬恬嗓子都哭啞了，可就不開口喊一聲媽媽。

　向卉心里的氣又上來了，這次按住了自己的脾氣，走到恬恬邊，手要去拉兒。

　恬恬用力打開的手，嘶啞著聲音喃喃地念叨：“我要爸爸，爸爸，爸爸。”

　向卉別過頭，覺得好累，太累了。順著地板坐下來，頭又昏昏沉沉起來，的眼淚簌簌而落。

　“恬恬，對不起，媽媽不應該打你。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要爸爸，爸爸。”恬恬重復著。

　“但是你相信媽媽，媽媽一定會好好照顧你。我會和爸爸商量好，以后他有時間了就會來看你，好不好。”

　恬恬聽到爸爸可以來看，這才將臉轉了過來：“真的嗎？那爸爸什麼時候來看我，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好不好？我想問他，我要和爸爸說話。”

　向卉一萬個不愿意給陳維平打電話，可知道恬恬的格，如果現在不打這個電話，恬恬肯定又要滿地打滾。

　“爸爸現在在上班呢，不太方便接電話。”向卉騙說。

　“媽媽，你騙我，我知道你在騙我。”恬恬躺在地上哭著搖頭，大大的眼睛里是與年齡不相符的絕。

　恬恬的樣子再一次刺痛了向卉的心，向卉哭著說：“我現在給你爸爸打，好不好？你先起來，坐起來才好跟爸爸說話。”

　恬恬聽話地坐了起來，靠著向卉，盯著媽媽拔號。

　向卉當著恬恬的面點了免提：對不起，你拔打的用戶已經關機。

　向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恬恬，你看爸爸現在有事，等他開機了，我們再給他打好不好？”

　“呢，知道爸爸在哪里？。”恬恬搖著向卉的手。

　無奈之下，向卉只好又拔了婆婆的手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