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落魄

馮亮一聽就火了，啪地一聲，猛拍了一下桌子，怒目而起，“放肆！哪裡來的頭小子，膽敢如此目中無人？我馮家也是你們想惹就能惹的？”

顧輕眉挑了一下眉，衝著他竟然笑得有幾分不屑，“這位老伯，聽你這意思，馮家就是這容城的一霸？就可以不朝廷規矩的束縛了？”

馮亮被這態度給激怒了，說話也有些失了分寸。

“我馮家就是這容城的天，就是容城的王法！臭小子，看在你年紀小不懂事的份兒上，你們主仆二人，馬上自斷一臂，然後從這裡一路磕頭到我兒床前認錯，我便饒你們一命，否則？”

“否則如何？”顧輕眉涼涼地問了一句。

“否則，你們就休想活著離開容城！”

樓東微一蹙眉，“馮二老爺這話說地未免也太滿了吧？”

樓將軍眼神微深，略有些蒼老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神。

“哼！樓東，你為樓家人，既然是你請來的客人，那就由你來給我們馮家一個說法。”

顧輕眉冷哼一聲，子微轉，清風則是一臉狂傲地看向了馮家人，“不過一個小小的馮家，也敢在我家公子麵前放肆。便是默世子見到我家公子，也要小心說話，爾等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一句話，徹底將屋子裡的人都給驚傻了！

樓東眸底帶笑，微微搖頭，他表現出來的這種淡然和對顧輕眉的寵溺，反倒是讓樓將軍對清風的話，更多了幾分信服。

樓東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這位年紀不過十三四的年，無論如何也不能想像得出名聞天下的默世子，見到他竟然還要禮遇三分？

馮慶和馮亮二人上上下下將顧輕眉打量了個，頃，馮亮最先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哪裡來的無知小兒？就憑你？不過一個小小的醫者，也敢與默世子相提並論？”

顧輕眉的眉心微，語氣幽幽而低沉，“馮家公然蔑視皇權，馮慶、馮亮，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個腦袋供皇上砍？”

年的語氣低沉，神平靜淡雅，卻偏生又出了極高的可信度。

至，樓將軍這種在場翻滾了十幾年的人，都不曾覺得是在開玩笑。

樓東和更是被這樣的平靜和自信，直接就嚇得子了，抖了抖，什麼將軍府公子的風範，早就被他給甩掉了幾條街！

馮亮正再駁斥幾句，外頭急急地衝進來一名仆從，細看，正是馮家的人。

“兩位老爺，不好了，您二位快些回府吧，出事了。”

馮慶大驚，聲音都有些變，“說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

“回大老爺，京城的四老爺和幾位族親，酒後公然蔑視皇權，大罵聖上，如今已被下獄。剛剛收到訊息，皇上已下旨派人前往容城抄家了。”

“什麼？”

馮家兩位老爺臉驟變，便是樓將軍一時也有些難以置信，三人幾乎是同時將視線投向了顧輕眉。

樓東也頗為疑，顧輕眉的手段他知道，隻是這速度？

顧輕眉的頭微微低著，眸中閃過一抹狐疑，的確準備對馮家下手，而且今早就已經行了，可是的作，卻絕非在京城，怎麼會這麼巧？

兩日後，京城欽差大人到達容城，不想在下令開始搜查府邸之時，竟然意外發現，專門供奉曆代大雍聖旨的宗廟裡，聖旨皆被毀壞，且隨意置於地上，更使得馮氏一族，冠上了不敬皇權的罪名。

馮家在容城那可是真正的一霸！

多年來在容城的產業無數，人脈無數。

隻是冒犯了皇上，一夕之間，所有的一切，似乎是都不複存在。

好在最終皇上對馮家的置並不過分，隻是將馮氏直係一脈下獄，叛了流放三千裡之刑。

而馮氏因為早已嫁作人婦，免於此難。

曾經風無限的馮氏，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就化為了烏有。

樓將軍許是念在了多年的分之上，出錢將幾名要發賣的馮氏姑娘買府中，隻是們都被貶為了奴籍，故而也隻能將們養在一小院兒，也算是讓們能安穩度日了。

馮氏一族經此變故，朝堂之上，再難覓機會，樓東和一時也變得更加消沉了起來。

樓府，書房。

樓將軍雙眸極其銳利地盯於顧輕眉麵上，一字一句問道：“這一切皆為公子之功？”

顧輕眉搖頭笑笑，“在下焉有如此大的本事？說到底，不過是趕巧了而已。馮氏一族多年來在容城隻怕是得罪的人不，在下，犯不著淌這趟渾水。”

“這一切都是巧合？”

“將軍以為不是？”

樓東看了看兩人，心知父親心中必有懷疑，“父親，他與默世子關係匪淺是事實，可是當時在容城，怎麼可能再手京城之事？就算是飛鴿傳書，也是來不及的。”

樓將軍沉默了片刻，也知道兒子說的有理，隻是心中的那份懷疑，仍然是難以擱下。

曾經顯赫一時的世家大族，一朝之間竟然是徹底落魄，難免令人唏噓。

“如今伯母的子已大好，在下也無意再繼續留在容城。師兄，他日有機會，我們再敘了。”

樓東心知的份特殊，不能離開京城太久，隻是心裡頭多是有些捨不得的。

“師弟，我知你本事通天，隻是這子有時也得收斂一些。回京之後，有什麼事難以決斷或者是棘手的，要記得多和默世子商量。”

顧輕眉翻了個白眼兒，“師兄，你還是多心你自己吧。我知你當初在師父那裡修習的奇門陣法，皆適用於練兵佈陣，如今既進了軍營，還當好好襄助將軍纔是。”

樓將軍在一旁聽地仔細，卻並不言語，心裡頭對這位小公子更是高看了幾眼。

如今馮氏再府中再無倚仗，最重要的是樓東自己也清楚了事的輕重，顧輕眉也無需擔心，當天便離開了容城。

纔出了容城的地界，顧輕眉的眼神一暗，勒馬停住，聲音微寒，“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