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老的吆喝聲，趙小寧險些沒噴出一口老，此時應該說出門迎客才對啊。雖然隻是一字之差，但意思卻截然不同的。

這會讓人聯想到古代那些公子哥拿著折扇進青樓吆喝的畫麵啊...

“吆喝什麽？”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在二層民房裏響了起來。沒多久大門打開了。

大門打開，一個六十多歲，滿頭灰發顯得有些頹廢，穿著一灰長衫的老者出現在趙小寧眼中。

一米七左右的高，略顯駝背，皮略顯暗黃，眼睛也不是那麽明亮，看上去特別的普通。若非知道他就是謝振龍，趙小寧很難將他當國赫赫有名的雕刻大師。

“老謝，介紹下，趙小寧，我剛認識的一位小友。小寧，這就是謝振龍了。”劉老介紹道。

“謝老好。”趙小寧打了個招呼。

謝振龍不冷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看得出他是一個不怎麽好相的人。

進屋之後，劉老道：“我也不廢話了，這次過來是有件事讓你幫忙。這位小兄弟切了塊老坑冰種，想著讓你加工些首飾。”

謝振龍看了看劉老的臉，又看了看自己腳上的拖鞋，沒好氣的問：“你的臉有我的鞋大嗎？我憑什麽要幫他加工首飾？”

此刻，趙小寧有些尷尬了。

“我幹你先人。”劉老大怒：“老子認識你那麽多年，什麽時候張口求過你？你丫要不要這麽損？”

謝振龍道：“你們走吧，我已經封刀了。”

“什麽？老謝，你說什麽？你封刀了？這怎麽可能，這麽大的事我怎麽不知道？”劉老的臉頓時變了。

一個雕刻師封刀，這和一個文人封筆一樣了，既然封刀，那麽以後肯定不會重舊業的。

謝振龍才六十多歲，雖然年紀不小了，但這個年齡正是他的黃金年齡啊。要知道越是上了年紀心境和閱曆就會發生變化，這樣很有可能創造出一個曠世佳作。

“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那麽熱雕刻，怎麽會封刀？”劉老臉蒼白，無法接老友封刀的事實。

“你曾經說過，就算到了生命最後一刻也要手握刻刀，你要讓生命最後一刻停留在自己最的雕刻上。如今你怎麽會封刀？”說到這，劉老話音一轉，怒道：“你謝家一派還沒有找到傳人，你這時候封刀對得起你謝家先輩嗎？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嗎？”

“這是我謝家的事，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老子今天心不好，你們走吧。”謝振龍下了逐客令。

出乎意料的是，劉老並未怒，心平氣和的說：“老謝，這兩年你到底是咋了？雕刻也不雕了，脾氣也變得這麽差？咱哥倆一輩子的了，有啥話你得和我說啊。”

謝振龍還未出聲，趙小寧的聲音就想了起來：“能讓一個業公認的雕刻大師放棄自己最鍾的雕刻，也隻有殘廢這種可能了。”

劉老傻眼了，這家夥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不容多想，劉老四下張起來，看看有沒有能把人打傷的東西，如果有就扔出去，否則趙小寧非得挨一頓毒打不可。說一個雕刻師是殘廢？這種詛咒和挖人祖墳沒啥區別了。

隻是，讓劉老做夢也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謝振龍一臉震撼的看著趙小寧：“你怎麽知道我殘廢了？”

“什麽？”劉老驚呼一聲，滿臉不可思議：“殘廢？老謝，你四肢健全，沒事啊。”

謝振龍沒有回答劉老的話，眼睛死死盯著趙小寧。

劉老見狀也看向趙小寧，眼中滿是好奇。

趙小寧道：“能讓一個雕刻師放棄自己心的工作，也隻有這種況了。如果您老的雙手沒有出現問題，我相信你不會封刀。當然了，這隻是我的猜測，但剛才你的反應卻有點不正常。”

“普通人聽到別人說自己殘廢肯定會很憤怒，就算我猜對了，你也應該表現的震驚。有些人在到環境和言語刺激的時候往往會不經意的握起拳頭，但你不同，你的雙手十指明顯想握起來，但卻沒能握在一起，因此我斷定你的雙手出了問題。”

劉老當即看向謝振龍的雙手，果不其然，正如趙小寧說的一樣，他的雙手顯得十分笨拙，連簡單的張都很難做到了。

“老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劉老焦急的問。

自己的況已經被說了出來，謝振龍也沒有什麽好瞞的了，輕笑一聲：“沒啥，就是患上了壞死。”

他這是趙小寧進門後第一次笑，應該是屬於無助的笑容。但在趙小寧看來這個笑容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覺，讓人覺特別的生。

“壞死？”劉老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的是壞死，那麽肯定無法握刀了。不過壞死也不是什麽無法治愈的疾病，倒是有痊愈的。

“謝老，壞死的確能讓你無法握刀，你確定隻是壞死嗎？”趙小寧認真的問。

“難道不是嗎？”謝振龍反問。

趙小寧道：“就算是壞死影響的也隻是你的雙臂，本不會影響其它，尤其是你的麵部表，你的表很單一，就算剛才笑了一下也很生。”

劉老連忙道：“對對對，小寧不說我還沒想起來，這一年多你好像沒有笑過了。整天沉著臉，仿佛別人欠你錢似的。”

“你想說什麽？”謝振龍看向趙小寧。

趙小寧道：“中醫講究聞問切，如果我沒看錯，謝老你患的絕非是壞死那麽簡單。當然了，至於所患的是什麽病還需要把脈之後才能知道。”

“你是中醫？”劉老滿臉詫異。

趙小寧謙虛的說：“讀過幾年醫書，勉強能擔當醫生二字。”

謝振龍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我不否認你的細心，但我不相信你會是一個合格的中醫。你好像也就十六七歲吧？你這個年齡就算接過中醫，現在也隻是個負責煎藥的學徒而已。久病良醫，你既然是學徒就不要在老子麵前班門弄斧了，我懂的知識遠比你多。”

趙小寧很鬱悶，靠，老子這是被鄙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