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七姑你別哭了。”

七姑胡的了一把臉道：“對不住你了。你這眼看就是好日子，不該給你們添堵，可是這些天我每次出去都有人指指點點，往日那些素來跟我要好的，如今見我家出了這事兒也早就躲遠了，我算是知道了這人心叵測。如今也只能跟你們這些相近的親戚說上幾句，不然我這也太苦了。要不是惦記著你七姑父和我家老大，現在我就上吊死在那歪脖樹上。讓那個白眼狼看看，要把全家到什麼份兒上了！”

“千萬不要這樣做，小花妹妹怎麼會忍心看到你們如此？小花是個好孩子。”葉青青只能勁量勸解。

七姑一把抓住葉青青的手：“好青青，你跟小花姑嫂關係好，又說得來，你們倆比親姐妹還要好上幾分呢。你招小花喜歡，不如你去幫我勸回來，只要肯回來，哪怕一輩子不嫁人了，我們也養著，萬不可這樣丟人！”七姑像是抓一救命的稻草。

七姑眼瞅著葉青青，“好不好，姑姑求求你了！”

“七姑，這……”葉青青剛開口，七姑就抓住的手連聲道謝。

葉青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好吧！”

七姑頓時來了神：“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青青，咱現在就去周家！”

村尾相距有些距離，土路蜿蜒不平不好走，葉青青的步子快不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走到周家。

剛看到大門的時候葉青青就震驚了，怨不得說東富西窮呢，兩方之間的差距懸殊過大，但這未免也太破了點，就是一個小土房子，不知道住了多年，格外的弱不風，好像一場大雨就能把房蓋掀翻，比葉青青家裡的房子還要破爛幾倍，搖搖墜一般。

七姑過去砰砰地敲門，聲音大的好像能震碎這房門。

裡面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傳來：“敲什麼敲，老不死的。”說完直接把門打開，開門的是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但卻不及小五長的高，一張臉怨氣滿滿。

小男孩看到葉青青的臉頓時嚇了一跳，聲音變得磕，“你、你……你你要幹嘛？”

“我是來找小花，你喚小花出來。”葉青青道出此行的目的。

“你找做什麼？”孩子在木板後面，眼神變得很警惕。

葉青青耐心的解釋，“我是小花的嫂子，和小花說上幾句話就走。”往院子裡瞄了眼，所有的東西堆滿了灰土，東倒西歪，只是一眼就看出此家的窮苦。

“別騙我了，當我是三歲小孩啊！”小男孩不肯退步，“就上次，我讓這個母大蟲進去見小花姨，差點把小花姨打的半死，一直躺在牀上，養了好幾日纔好！”小男孩許是真心喜歡小花，有些護短之意，不能讓旁人欺負了去。

七姑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頓時道：“那是我家的娃，就算打死也與這小子無關！”

“那可不行，小花姨是要做我二孃的人！”這孩子的皮子甚是厲害。

一句話氣的七姑差點沒背過氣去，一邊拍大，一邊哭嚎：“我不活了！不活了啊！怎麼就生了這個白眼狼？倖幸苦苦把拉扯大，家裡有啥好的不給？現在就這麼和別人跑了！哎呦喂——我的老天爺啊！你要睜開眼看看啊！我活不了、活不了，這也不給別人留活路！啊啊嗚嗚——”一邊在地上撒潑一邊哭說，話語都有了哭喪的音調。

都是一個村子的，不離著住的進的人開始仰著脖子往這邊看，都是湊熱鬧的人，其中不乏幸災樂禍的主兒。

葉青青掃了一圈周圍，人們纔有所收斂，不至於明目張膽上前指指點點，扶起七姑，道：“七姑，你現在外面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我也去，我要去漸漸那個白眼狼！”七姑又有了神。

“你若是進去了這事鬧的更僵怎麼辦？讓我先同小花說說看。”葉青青不給七姑說話的機會，轉就走向周家。

葉青青走上前，對那個堵住門口的小男孩說道：“你也看到了，小花娘就在外面，如果見不到小花是不會走的，你們還怎麼照常生活？不如讓我進去和小花說幾句話，一會兒就走。我和小花關係很好，不會傷害，你若不信，大可先去問問小花。”

葉青青對那個讀者門的小孩道：“我跟說上幾句話就走！”

小男孩在門板後面，有些害怕，不敢看葉青青的臉，低著頭思索半天，才勉勉強起點頭答應，“好吧，記得你說的，不許傷害小花姨姨！”

葉青青走進破落的小院，遠遠的就能聞見屋子裡飄出一怪味，藥味和七八糟的味道混在一起，聞起來讓人作嘔。

這是多年的老房子，房間採不行，裡面很暗。

葉青青怎麼也沒想到，再次看見小花居然了這幅模樣，眼睛上有烏青像是被人打的，頭髮的不像話，神比以前更顯得憔悴。

牀上還有一個更憔悴、瘦形的人，以及的就是剛剛那個攔著門不肯放行的小男孩。

“嫂子！”小花現在了無家可歸的人了，有孃家不能回，心裡當然有說不出的委屈，一見到葉青青那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葉青青抱著小花，輕輕的拍了拍的肩膀：“好了，還哭鼻子，小臉蛋就不漂亮了，再說也不怕小孩笑話你。”

病牀上那個人撐著自己的子坐了起來：“原來是嫂子，我這子不好，怕是要躺在牀上了！”這人的眉眼和善溫和，一看就是個好相的。

“沒事兒，你不好，不必講究那麼多。倒是我這會兒來打擾你休息。”葉青青應了句。

病人道，“你們姑嫂一見面定是有很多己的話要聊，去西屋吧，那裡清靜些。”

“謝謝。”

打過照面，隨後葉青青和小花兩個人去了西屋，此就是小花最近幾日所住的地方，雖然不太大，但一個人住還算整潔寬敞。

關了房門，葉青青蹙著眉，道：“小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語氣略顯嚴厲。

小花一聽在兇，眼淚又是唰唰的往下流，只是哭和泣，子發抖，也不說話，可是就如此的態度更惹人生氣。

“唉，我上次聽你說完，只當是心思，並沒有真當一會回事兒，沒想到你這次居然出了這樣大的事兒。”都說古代子思想保守，這纔多久，竟然付之於行，讓葉青青著實一驚，怎麼都想不到小花小小年紀何況還是這個乖巧的小姑娘能做出如此大膽的舉。

“我也不想這樣。”小花一邊哭一邊止不住的眼淚，“我娘貪人家的銀子，幾十兩還有些別的，就想把我嫁出去。可是我跟橋哥早已私定終了，這輩子除了他我誰也不嫁，可是我娘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的沒辦法纔出這麼個辦法。”

葉青青以一個長輩的姿態，希可以讓小花回頭，凡事不能只看眼前，真心希小花可以過得開心幸福，面凝重，“你爹一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卻因爲你出了這樣的大事，到家不見你直接病倒在牀，你姐大花據說都被婆家人退了回來，說有這樣不正的家也都是一類的貨，堵著門不讓回去，你姐現在天天想孩子在家以淚洗面，別提多憔悴了。你娘被的沒辦法恨不能吊死來圖一清靜，可又心疼你們這些小的。可你呢？你怎麼想的，你和嫂子說實話！”

小花兩個月前剛滿十四，生理上只比葉青青還小一歲，只想到風花雪月的浪漫，什麼至死不渝什麼癡鍾，哪曾想家裡居然發生這麼大的事，畢竟年輕，沒有主心骨，聽完葉青青的話後頓時沒了主意，只知道一味的哭。

葉青青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道：“他對你好嗎？”爲小花眼淚。

“好的！”小花連忙點頭。

“只有他對我最好，嫂子對我也不錯，孩子喜歡我的，很懂事的。”說起來小花也可憐，從小就被七姑管教的太嚴，平常說不了幾句話便又打又湊，本不管的想法，現在只要有一人對好，都覺得是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那你眼睛上的傷是怎麼弄的？”葉青青的目直小花。

小花哭過後有些疲憊，“我娘上次來鬧的。”

“要不你回家住幾天？若是不想回家就在我家呆幾天也行，嫂子天天給你做好吃的解饞，不然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住在這裡，村裡的閒話都傳開了。”葉青青提議道，先穩住這個況，走一步算一步。

“木已舟，水已經潑出去，什麼閒話不閒話，我也不在乎了！”小花吃了秤砣鐵了心，打定主意不肯離開周家。

葉青青見這架勢不對勁，瞥了眼屋子裡側的土炕，“小花，你和嫂子直說，你和周橋是不是已經有夫妻之實了？”

小花本來臉皮子薄，可是被七姑這麼連番五次的鬧，那點害廉恥之心早就丟到九霄雲外去了，甚至心裡還有一種報復的快：“是啊！我已經是橋哥的人了！”一手著小肚子，“我這個月的月事已經遲了十幾天。”

葉青青驚訝不已，“難道……你的肚子？”小花才十四歲啊！唉，或許在古代很平常的吧。

小花點點頭，平靜道，“八有了娃。”

“小花現在可是大好年華，如今你跟家裡決裂，將來這日子過的鐵定要辛苦，而且這家的條件有限，以後怕是要更加難過，你確定要把大好的青春放在每天的柴米油鹽上嗎？何況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你以後的況會怎麼樣你考慮好了嗎？”葉青青對這個孩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無所謂了，只要他對我好，這裡的人對我好就行！”

“你是認真的？”

“當然！”小花的臉上有一種見的堅決，眼神鑑定，看來這次是認真的。

葉青青見大勢已去，能說的無論好歹都說盡了，對於小花，只好自爲之吧，“你娘那面……”

提到七姑，小花一面心疼一面報復，兩種覺糾纏一起，怕是連自己也說不清這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小花躊躇半響，咬下狠下心，“你就跟我娘說，我們母分已盡！”說完把脖頸間的吊墜摘下來遞給葉青青，“這個就當是給留個念想，讓娘……就讓娘從來沒生過我這個兒吧！”

葉青青深深吐了口氣，“知道了！”纔多久就出現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向乖巧聽話的小花竟然除了這種事，忍不住嘆道：“母倆不是仇人，怎麼鬧得這副田地？”

然而此時，小花已經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

臨走前，葉青青從懷裡掏出寫碎銀子給小花，“嫂子現在手頭不多，能給的只有這麼些，以後有什麼困頓再找我吧。”能做得盡於此。

小花接過銀子，眼圈再次紅了，葉青青的話暖人心窩，對無疑是雪中送炭難，連緣親人都做不到的事兒，葉青青都做到了。

“謝謝嫂子。”小花抹去淚痕，“希你和李瑞表哥能一直幸福下去，李瑞表哥是個好男人！”

從周家走出來，葉青青的心變得沉重了些，總覺得要出事，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小傢伙出大事了，難得有人和相的好，眼下卻變得這種況。

七姑見葉青青出現，急忙走上前問道：“那白眼狼怎麼說？”看得出很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