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荒廢了二十六年，真實的皇都還停留在二十六年前的模樣。

葉潯著腦袋：“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雲疏月：“二十六年這個時間節點，不你覺得奇怪？”

二十六……

葉潯一拍腦袋，“阿衍的年齡！二十六年，難道有人在二十六年前，就做了一些常人難以想象的打算。”

雲疏月點頭：“那道聖旨你應該也知道，皇帝為了自己的皇位和紫嵐達合作，也不是什麽怪事，那麽皇帝是知道如今的皇都是海市蜃樓，早晚有一天會崩塌，而崩塌之後，皇帝一定會將罪責推到蕭蒼衍上，到時候若是真是的皇都留下什麽‘證據’，蒼王殿下難敵悠悠眾口啊。”

葉潯恍然大悟：“我靠，沒想到上位者這麽險狡詐，一個局布了整整二十六年！那這個幻境什麽時候會崩塌？”

雲疏月也不知道：“或許很快，或許要等到蕭蒼衍三十歲那年。”

雲疏月看向蕭蒼衍：“畢竟聖旨說，需要等你而立之年，才能將皇位傳給你，到時候眾人發現，你做了皇帝，皇都了三十年前的模樣，所有人的商鋪、房子，所有努力全都白費，你說他們會埋怨誰？”

玄卿沉默不語，轉頭朝街道看去，突然表嚴肅：“看哪裏。”

雲疏月看到，不遠的牆壁上刻著‘蒼之罪人’這幾個字。

二十六年前，蕭蒼衍出生，先皇親自賜名為蒼，封蒼王。

“原來陷阱埋伏在這裏呢，隻要真實的皇都麵貌一恢複，大家都會覺得這是上天的懲罰，因為阿衍！”

葉潯氣憤難當：“我們怎麽辦？”

“皇帝名字什麽來著？”雲疏月問。

蕭蒼衍淡淡道：“蕭珩。”

雲疏月點點頭，準備將牆壁上的‘蒼’改為珩，突然又頓住了說：“一個蕭珩怎麽夠，這可是他和紫嵐進行策劃的東西。”

說著，雲疏月將那四個字磨平，寫下了‘天玄之罰、珩嵐二人為罪人，故而天降懲罰’。

葉潯：……

好作。

於是他也幹了起來。

當年的皇都一夜之間了幻境，那麽皇帝必然是派人在一夜之間將這些‘蕭蒼衍的罪行’寫在皇都的大街小巷。

雲疏月現在要改也麻煩，但一定要全部改完。

玄卿站在蕭蒼衍後，“殿下……”

“本王知道你要說什麽。”

“王妃對您這般上心，不像是……”

“一樣關心我照顧我，隻是不我了。”蕭蒼衍知曉原因：“這不是的錯，隻是四百年前，有人許下的願，如今這個願，在雲疏月上實現了而已。”

因為去過墓宮，去過無妄，所以南枝的許願，達了。

雲疏月自己或許都不明白，為什麽突然不蕭蒼衍了。

那些記憶都記得清清楚楚，可就是不了。

見到他，再也沒有心跳加速的覺，甚至不排斥就是月南枝的事實，還想再去一次無妄或者墓宮，了解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樣直麵‘事實’，說明真的不在乎蕭蒼衍。

玄卿抿著：“可殿下……”

“先幫忙吧。”蕭蒼衍手淡淡一揮，字跡改變。

二十六年前的皇都並未擴建，許多建築都沒有，而這些痕跡也都寫在顯眼的地方，但為了避免，雲疏月還是逐一排查。

再金碧輝煌的地方，經過了二十六年的風雨侵蝕，也變得破敗不堪。

何況這二十六年間，其實皇都是沒有人的，也就是說這個地方荒廢了二十六年。

雲疏月揮手打開蜘蛛網，走近皇宮大門，葉潯擰了擰眉：“你要去哪？”

“某個人的寢宮。”

葉潯一愣：“你要去蒼衍的寢宮嗎？你去哪裏做什麽，這時候他還沒出生呢。”

“你覺得皇帝不會在他寢宮留下什麽嗎？”

雲疏月看向蕭蒼衍：“那時候你並未出生，很多事或許不知道，去看看有沒有是最安全的。”

“嗯，走吧。”

皇宮依舊很大，幾人隻能靠步行。

“幻境是在一夜之間誕生的，也就是說皇帝隻有一個晚上準備，而且這種事他不能吩咐他人，隻能親力親為或者吩咐最信任的部下。”

雲疏月一路走來都沒看到什麽關於蕭蒼衍的東西。

所以猜測，皇帝是在最重要的第幾個地方，寫下了對蒼王殿下不利的東西。

“你說，皇上為了這麽一個位置，部下了這麽這麽大的一個局……他在想什麽呢？他有沒有後悔過？”

知道這二十六年皇都所有的建設，都會推翻重來，總有一天，皇都會退回到二十六年前的生活水平。

無論是質還是神，都是巨大的打擊。

“後悔過吧，但是沒用了。”雲疏月道。

葉潯問：“你怎麽知道他後悔過，萬一就是這麽沒人，他為了皇位在所不惜呢。”

“皇後娘娘不是說皇上像變了一個人麽？那麽在他變了之前，或許是後悔過的，僅僅一瞬間而已。”

雲疏月想了想，“後悔的力量遠遠沒有執念來的大，所以他繼續了，並未停止，還將自己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說，皇帝現在是個什麽東西。”

葉潯當時大腦就卡住了，磕磕：“臥槽，難道他，他不是人了？”

“不一定，不知道。”雲疏月總覺得和紫嵐這樣的人打道是沒有好下場的。

這二十六年皇帝所付出的，又是什麽呢？

皇後娘娘說他變了，那就是真的變了。

要完願，建立了這麽大的幻境，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些生活在底層的小人，二十多年集讚的積蓄一夜之間變荒蕪，他們會想什麽呢？

這都是皇帝一人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終於走到了蕭蒼衍的寢宮。

與想象中破敗的模樣不同，寢宮居然比外麵那個‘幻境世界’更為華麗完好。

沒有被蕭蒼衍下毒，沒有被毀掉的寢宮，佇立在宮中。

即使過了二十六年的風風雨雨，依舊完好無損。

雲疏月推開門走進去，果然見到了很多東西。

這回到不是字，而是一顆黑的石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芒與氣味。

落在了庭院中央，仿佛遇事著這裏將會降下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