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蒼衍取出長生燭，那隻被捆綁的雉忽然激起來，撲閃著翅膀。

男人瞇了瞇眼睛，“你在激什麽。”

雲疏月詫異的看著他：“你在問它？”

剛剛確實有些激，但是在激什麽……

雲疏月腦中閃過一個猜測，看向那隻雉：“這是人魚長生燭，人魚的鱗片製，一直長生燭，就要一片鱗片，所以你是認識這隻人魚，對麽？”

“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啊……一隻為什麽會認識海裏的人魚？”葉潯懵了。

雲疏月搖搖頭，神凝重：“這是蜃。”

玄卿一驚，下意識回複：“海市蜃樓的蜃？”

“嗯，傳說雉海為蜃，我一直以為是傳說，剛才都還不信，但它既然對這隻人魚非常悉，那麽它應該就是蜃。”

傳說中的蜃，是海中的海龍，蜃氣便是海市蜃樓，能夠製造強大的幻境。

紫蕪應該就是利用它，才能造出如此龐大真實的幻境。

海市蜃樓，還真的不一般。

它不會說人話，卻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可又好似能聽懂是的。

雲疏月湊近，“我問一句，你點頭或是搖頭。”

“你是蜃？”

點頭。

“你和長生燭鱗片的主人是舊識？”

激的點頭。

“這條人魚死了？”

搖頭。

雲疏月一愣，蕭蒼衍說，那條人魚是自願奉獻了一百片鱗片的，居然沒死？

又問：“你是被紫蕪……就是那個紫服的老人抓來的麽？”

點頭。

“抓到你的時候，你是海龍的模樣？”

又點頭。

雲疏月擰眉，紫蕪看來知道蜃的存在，更知道將海龍捕捉上岸後，它就不是海龍了，方便控。

“你被關押在這裏多久……不對，你被關押在這裏，是不是二十六年整？”

拚命點頭，裏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蕭蒼衍用燭火將鐵鏈燒斷，那隻蜃猛地從祭臺上跳了下來，昂首，果然是一隻不一樣的。

墓宮仿造皇宮，自然有水池，雲疏月記得後花園有一片很大的荷花池。

果然，雉邁著它的小短撲閃著翅膀，跳進了池子裏。

沒過一會兒，一條威武龐大的藍水龍忽的矛頭，神嚴肅，威武萬分。

“……”這倆是同一個東西，說出來誰信？

雲疏月湊上前，了它的龍須：“是你？”

“嗯。”這回到是能說人話了。

嗓音醇厚沙啞，帶了點世俗風風雨雨滄桑的味道，一雙龍眼略微混濁，過雲疏月，看向蕭蒼衍，問：“他呢？”

他？

雲疏月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條人魚。

蕭蒼衍將長生燭遞給它。

海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而後抬頭：“我與他四百多年未曾相見，一路追隨他的氣息至此。”

雲疏月打斷：“你不是被紫蕪強行抓來的，而是自願的？”

自願來到墓宮，因為墓宮裏有那條人魚的鱗片。

海龍出一個鄙夷的表：“紫蕪那算什麽東西，能抓得住我？我是蜃，海上無所不能的存在。”

“其實現在還沒到七夕，可皇都人卻以為七夕已過。甚至整個皇都，就是建立在這座城之上的海市蜃樓，我說的對嗎？”雲疏月問。

“說對了一半。”

雲疏月不解。

海龍淡淡笑了，睥睨眾生：“確切的說，這二十六年，你們所在的皇都，都是‘海市蜃樓’。皆是由我創造。”

雲疏月大驚，猛地轉頭看向蕭蒼衍，卻見他淡淡點頭：“猜到了。”

葉潯驚訝的都合不上了，“這些年我們住的皇都，一，一直都是假的？”

“算不上是假的，不過不是真的就對了。”海龍依舊高高在上：“紫蕪那人要我創造出一個新的皇都，讓所有人活在海市蜃樓裏，幫我找人魚，我就應了的話，不過……”

海龍看向蕭蒼衍：“他自願將鱗片拔下來送給你，想必你也不是一般人，你應該更能替我找到他，日後我跟著你，我幫你。”

雲疏月：……

您這條龍，是不是太隨便了點？

又問：“那現在……我們能去看看真實的皇都麽？”

“荒廢了二十六年，可不是什麽好看的。”海龍道。

雲疏月搖頭：“無論怎樣，你已經離了祭臺，幻境維持不下去，那麽皇都遲早會變回二十六年前的模樣，我有辦法讓紫蕪承認這是做的，但現在，你要帶我們去真實的皇都，我有事要做。”

海龍看了這個人一眼，有膽識有魄力，到和那條人魚時常提起的月南枝有點像。

他又隨口一問：“對了，月南枝在哪，我想見見這個人。”

“……”

話音剛落，四人皆是沉默。

海龍不明所以，人魚很喜歡月南枝，他也好奇，這群人總不至於藏著掖著不讓看吧？

然後就聽見雲疏月冷聲說：“死了，你要去見的話，跟我來。”

海龍：……

月南枝死了，可一直沒有消亡，安安靜靜的躺在哪裏四百年。

海龍條上岸，又變那隻鬥誌昂揚的野，眾人沉默：……

這個畫風，實在是有那麽點詭異。

雲疏月打開墓宮最後一道防線的大門，對雉說：“進去吧，月南枝和穆北蒼……都在裏麵。”

雉撲閃了一下翅膀，快速奔跑進去。

它小眼睛猛地驚呆了！

月南枝和穆北蒼，怎麽和外麵這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他隻是一條小小的海龍，不要騙他鴨！

“看完了，可以帶我們去看現在的皇都了麽？”

雉又跳進水裏：“可以，閉眼吧。”

雲疏月看向海龍：“那你呢，不和我們一起去麽？”

“諸位不是說要去做事，想必是掩蓋真實皇都的一些東西，那麽我自然要在此繼續維持幻境，否則一旦坍塌，你們的大事不，可怎麽辦？”

雲疏月心裏有些，“謝謝你。”

“看在那條死人魚的份上罷了，快去吧。”

麵前出現了一個陣法，最後看了海龍一眼，總覺得有些麵，微微一笑，走近了陣法。

不知道為什麽，說不上來的覺，就是很信任。

不覺得海龍會害他們。

此時，四人看見了，所謂真實的皇都……

呃……

怎麽破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