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做了記號的樹還多，“你做了幾次記號？”

“王妃您看。”

玄卿指著一個地方，“這是屬下第一次路過此畫下的，為了保險起見，屬下在這棵樹周圍五棵樹上，都畫下了類似的記號。”

雲疏月點頭，確實看到了。

“可是這下麵，是屬下第二次路過此，做的記號。”

玄卿指著第一道劃痕往下一寸出的劃痕說道，雲疏月仔細數了數，居然有八道痕跡……

也就是說，玄卿一共來了此地八次。

八次。

“每次的場景都和這裏一模一樣？”

蕭蒼衍站在一旁，沒有加討論，他往前走了兩步，沒有幻的痕跡，也沒有讓人陷幻覺的毒或者藥。

聽見雲疏月的話，蕭蒼衍回：“一定是回到了這裏，但每次的路卻不一樣。”

他解釋：“玄卿想必從很多方向試過能否出城，可順著出城的路，走近白霧中，等到白霧散盡，又會回到這裏。”

“這是為什麽。”雲疏月有點不明白：“幻？”

“沒有。”蕭蒼衍搖頭，否認了，“也沒有毒藥之類的東西。”

“那怎麽可能……”雲疏月有點驚訝，因為玄卿圍繞著皇都四周，一共八個方向，全都試過了。

這條路是皇都出城的正南方向，也就是說，如果玄卿從北邊出城，經過白霧之後，他又回到了南邊。

一南一北的距離相差甚遠，就算騎馬也需要一個時辰左右，如果不是幻，或者存在幻境，怎麽可能做到？

那是怎麽回事？

往前走一步，回頭：“我們走一遍？”

玄卿點頭，“王妃，屬下走在前麵。”

蕭蒼衍線繃，牽著雲疏月的手，微微一愣，想要掙開，男人卻目不斜視，“走。”

白霧一眼看不到盡頭，那條路完全藏在霧裏，可又令人不會迷失方向，依舊會往前走。

他們走了一邊，等白霧散進，確實又走回了剛才進的地方。

雲疏月再次看了一遍那些樹幹，“我們進去的方向，是從南到北，也就是我們走進了白霧；可我們出來的方向，卻是從被到南，從白霧裏走出來，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回到原點。”

玄卿想了想，一拍腦袋：“對啊！若是走回遠點，那麽應該是一個誣陷循環的圈，王妃，屬下說的對不對？”

“沒錯，一般意義上的回到原點，是指走進白霧以後，又出現在了口，也就是由南到北的那一，人的麵相，是麵相南邊。”

雲疏月看了眼自己，“可我們現在是從白霧裏走出來，人麵相北邊。”

兩者不一樣的是——

如果走的線路是一個圈的話，隻能稱之為無限循環。

可現在走的路線，很明顯，是存在轉彎或者掉頭的，所以人的麵相，才會調換了一百八十度。

雲疏月覺得他們在無意識的況下掉了頭，或者前方白霧並不是直線，而是一個彎曲的曲道，在不知不覺的況下，掉了頭。

所以再次走回來，是從白霧中走出來，是從南走向北，麵相北邊。

“但……屬下另外幾走白霧，出來也是此，並且時間沒有過去多。”

“……”也是啊，這地方是城南，如果從城南進，從城南出來，雲疏月那個理由可以解釋的通。

可如果人是從城北進白霧的，為什麽會在不多的時間，從城南走出來？

蕭蒼衍擰眉，為什麽他總覺得雲疏月和玄卿在一起的時候，他沒什麽存在。

至於這個地方……

確實不是什麽幻，而是簡單的障眼法。

他應該已經明白這是什麽原因了。

男人拿出那支長明燭，淡聲道：“再走一遍。”

“殿下？”玄卿不解，試了很多次了都是這樣，為什麽還要再試一遍。

蕭蒼衍點上火，雲疏月眼前忽然一閃，有點刺痛，下意識看向那燭。

這支燭火……居然是藍的……

按常理來說，蠟燭的火苗都是紅橙的，從沒見過藍的蠟燭火苗，怎麽看怎麽詭異。

火的之所以不同，除去燃燒的質不同，主要是因為溫度不同。

藍的火焰比橙的火溫度要高許多，蠟燭不可能做到。

要麽這就不是普通的蠟燭，要麽這不是普通的火。

蕭蒼衍看一眼，“走吧。”

玄卿很是驚訝：“殿下，這支蠟燭的火焰為何是藍？屬下從未見過。”

蕭蒼衍的目在雲疏月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長：“你也不知？”

“想必世人沒見過這般的火焰。”

蕭蒼衍不答，世人確實不該見過，而雲疏月那副樣子，顯然是見過，並且知道藍火焰為什麽產生。

雲疏月移開視線，在現代當然見過藍的火，煤氣灶啊什麽的，但在古代，還真是頭一次。

這居然有點像鬼火。

不過本就是墓中的東西……

還沒來得及歎完，突然眼前的景象讓猛地愣住——

一片桃林，還有廢棄的驛站，這裏雲疏月記得，是出城會路過的地方。

詫異的回頭看，心中一。

沒有白霧……他們順利出城了……

所以，真的是障眼法？！

蕭蒼衍一手舉著蠟燭，一手附在背後：“不高明是障眼法，甚至不夠幻的級別，正因如此，才沒被發現。”

若是高級別的幻，依照蕭蒼衍肯定能看出來。

可這種低級的，簡直像是不存在的障眼法，留下的幻殘存實在不多，故而很難發現。

“可這邊畢竟比較近，若是從城北，如何能做到走回此？”玄卿問。

蕭蒼衍熄滅了長明燭。

瞬間周圍又出現濃濃的白霧，手不見五指，互相看不見對方。

唯有聲音，能證明幾人還在一起。

蕭蒼衍淡聲吩咐：“跟著本王走。”

下一刻，雲疏月的手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男人清清冷冷，擰了擰眉：“玄卿。”

“……咳，屬下在。”

就知道殿下和王妃在的牽小手，他了鼻子，“殿下，屬下看不見您，如何確定您的位置，萬一跟丟了……”

“拿著。”

玄卿手，是一繩子。

？？蒼王殿下領著王妃走，就像牽手，和他就像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