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轉頭看向李閻,臉晦難懂。
“有一些突發事件我必須馬上去理,有什麼想問的趕問,以後你不一定還有機會見得到我。”
“閻浮世界的強化方式,傳承,專,技能這些,能不能詳細解釋一下?”
李閻單刀直。
“先說傳承,閻浮之中,拋開極數的異類,傳承共分十類,即天,地,人,神,鬼,倮,鱗,羽,,介。”
“前五個聽上去比後五個上檔次多了。”
“不一定。”
貘搖了搖頭。他看著李閻說道:“閻浮傳承的確有高下之分,但類別之間殊無貴賤。
“比如朱雀屬於羽類,貘卻屬於鬼類,可朱雀卻在貘之上。”
“姑獲鳥呢?”
李閻問道。
貘笑了笑不說話,只是說道:”但是現在這位朱雀打不過我,所以你也不用太過糾結傳承的高下類別。”
頓了頓,他接著說:“隨著傳承的覺醒程度提高,行走的素質,乃至壽命也會跟著提升,但是十類的側重點並不一樣,通常來說,開明屬於類,恢復能力和抗擊打能力提升得會比較顯著。“
他指尖一點,李閻和張明遠在擂臺上的搏殺躍然於兩人眼前,畫面中那年接連挫,卻屹立不倒。
“蛇屬於鱗類,自己的提升很緩慢,但是對於隸屬自己的活卻有得心用手的制力。”
他又是一點,沒想到這次卻卡住了。
“奇怪,你跟歷江宇之間的爭鬥明明收錄了啊,算了,這種事也經常發生。”
貘沒有放在心上,“還有你的姑獲鳥,它屬於羽類,所以你的速度提升非常明顯。”
“介類的提升較爲平均,倮類則長於。”
“當然,這是通常況,閻浮之中什麼怪胎都有,如果有一天你上一個羽類傳承,卻出奇抗揍,也不用太過驚訝。”
“前五個傳承的側重呢?”
“你遇到再說嘍。”
貘打了個哈哈。
“由此也可以想見,如果你同時擁有羽類和類的傳承,那麼你的速度和力量都會得到顯著的提升,而如果你同時擁有幾個介類的傳承,你就可以爲超人。當然,傳承越多,投越大。”
“怎麼提高覺醒度?”
“吞噬有傳承之力的閻浮信,這也是閻浮賜予我們這些瓢蟲厚的果實。”
貘一副神的模樣。
“不過,傳承可以擁有幾個,但是最終你只能爲某一個傳承的代行者,我在初閻浮的時候,手的傳承是禍鬥,山海經裡記載行使火焰職權的異。但是最後,我覺得還是貘更適合我。”
他的指尖涌現出一團火焰,然後又迅速掐滅。
“貘這個稱號,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六次閻浮事件,或者傳承復甦程度達到百分之百。你就擁有了競爭你所有傳承稱號的資格。越珍貴的傳承,競爭者就越多。”
“這麼說,我以後要自稱姑獲鳥,很難聽。”
“如果我沒記錯,曾經獲得這個稱號的人自稱夏獲,不過明顯檮杌,或者饕餮這樣的稱呼更適合你,前提是你拿得到。”
“再說技能,技能的來源有兩種,一種是提高你所擁有傳承的覺醒程度,一種是在權限裡購買,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技能和技能之間,乃至技能和傳承之間,有時候會發生衝突。這點閻浮會給你警告,你注意就好。”
“最後是專,這樣說好了,一個人的專高低代表著他能發揮出自己實力的高低,同樣都是跌落山崖得到一甲子力,一個是世界散打冠軍,一個是南山敬老院院長,你說誰會贏?”
“傳承是遊戲職業,專是作。”
李閻總結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落者是什麼?”
“是害蟲。”貘的神平淡,“還有麼?”
李閻想了一會兒。
“如果你沒有什麼別的忠告給我的話,沒了。”
貘的神有些驚訝。
“沒了?你就不想問問,行走一次又一次閻浮事件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又是誰制定的這些東西。”
“我只關心它能爲我帶來什麼,當然,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也很願意聽。”
李閻這話半真半假。
貘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站了起來,使勁跺了跺腳。
“我挖掘的新人很多,但是其中第一次就能拿到上吉的評價的新人就非常,最近運氣不錯。希這份運氣能多維持一段時間。”
他看著李閻:“把規矩給你講講。
第一,行走之間的所有恩怨只能在閻浮事件中解決。不允許在現實中用任何手段干預其他行走的生活。
第二,不要關於閻浮事件中的一切信息。
第三,儘量不要使用傳承和明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力和,必要時可以自衛,會有人幫你屁,但是同時,你也會接審查。
第四,閻浮事件每兩個月開啓一次,找個沒人地方,別嚇壞小孩子,想回到那個房間只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冥想即可,就這些。”
“我的後半生,就要在每年六次的垂死掙扎中度過了麼?”
貘看了他一眼。
“無論你的應對如何消極。閻浮也不會抹除任何人的生命,不過想打破制衡自己命運的枷鎖,更要拿命去拼,對麼?”
“那麼,希以後還能見到你。”
“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
“鏘!”
李閻上赤,線條分明的手臂上有汗水滴下,漢劍環龍的錚錚鐵聲漸漸停歇。
在他的前,一隻七竅滲,似狼似熊的詭異猛趴伏著,周皮竟然詭異地微微!
李閻輕輕吐氣,把漢劍放在架子上面,用溫巾了脖子上的汗水。
當他揮環龍的時候,李閻甚至覺得自己能劈開子彈。
一個跑得快的人,不一定有多大的力氣,可一個發速度快的人,他的力氣一定不小。
鉤星帶給李閻的,就是無比酣暢的力量。就在剛纔李閻揮環龍的時候,他在一個呼吸的時間裡揮出了足足五劍。錚錚的劍聲甚至在他停手的時候,仍舊未停。
這應該是二十五年以來,李閻對自己的手最爲自信的時候,但也是二十五年以來,他對未來最爲惶然的時候。
音像店已經關門了,此刻李閻回了滄州老家,在祖屋的練武房裡。偌大的河間李氏,到了他這輩兒已經分家,幾個表兄弟的還不錯,他們各有發展,留在祖屋的一個也沒有,大門也鎖了很久了。
李閻回到祖宅,連同置辦件兒,重新擺開練武房,花了不短的時間。
他的面前是一把柯爾特手槍和10個彈匣,以及20顆手榴彈。
過了今天晚上,就是兩個月了。
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李閻看了一眼,直接接通。
“喂?”
“……”那邊先是長長出了一口氣,“呵,聽你中氣這麼足,看來還有的活。”
對面是個青年男人的聲音。
“我找了家老中醫,病有起。”
李閻笑著迴應。
“我去你的店裡沒看到人,你現在在哪兒,我找你去。”
李閻看了一眼鐘錶。
還有4個小時……
“我還有的活,等不到你哭喪。”
“你的病真有起?”
“嗯。“
“要多錢?”
“甭心。”
李閻坐在沙發上,“對了,張道靜怎麼樣了,我也有好些年沒瞧見了。”
李閻角一翹,想起了那個跟姐姐有幾分相似的張明遠。
“道靜,我也不知道,聽說去了山東很多年了。”
“在山東干什麼?”
“嫁人了唄,這還用問?”
“哦~”
李閻應了一聲,神恍惚。
“哎,說真的,你的病中醫能治?”
那邊的聲音驚喜之餘,還是有幾分猶疑。
“告訴我地址,趕明兒我瞅瞅去。”
“人家是世外高人,你說瞅就瞅?”
“閻子,你可別跟哥哥逗悶子。你到底……”
“這週末,我去看你。”
李閻忽然說道。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讓你嫂子給你做一桌子好菜。”
手機那邊的男人話頭不停,而李閻歪著脖子夾住手機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答應兩句,雙手則慢慢把子彈進槍膛。手指挲著槍。
……
1986年,香港
“打人都冇力,你搞人搞得咩?”
紅鬼叼著菸捲,帶著幾分氣衝著拳頭喊道。
“大力點!聽到冇?”他抱怨著,“最近城寨真是青黃不接,乜鬼貨都上拳臺。都放醒目一點,福義不是失蹤一個拳手就冇人能頂了,聽到冇?”
廖智宗沉著臉走過來,一句話就讓紅鬼的表猙獰起來。
“阿紅,太歲出事了。”
……
是夜,九龍城寨大雨滂沱,龍津道被淹了半條街,積水深的地方甚至沒過腰間。
餘束踩著埋到腳踝的雨水,看了一眼一行人前面神張的阿。
語氣和:“你說的人在哪兒?”
“前面那棟屋子就是了。”
“好,你帶路。”
點了點頭。
驀然,幾朵火紅蓮花在暴雨中綻放出來,槍口噴出的千上百顆子彈在一瞬間傾瀉而出!如同無堅不摧的鋼鐵洪流,掃進了人羣之中。
……
鮮染紅了半條長街,幾十堆疊起來,餘束打著雨傘,上披著黑的夾克衫。眉頭顰著。
“太歲,我真的唔知道點回事?”
阿跪在雨裡,眼神渙散,臉上帶著污。兩條修長的大不住抖。
紅鬼的臉冷。
餘束蹲了下來。著阿的下。
“大家自己人,你講話我當然信,我記得你當初來香港在馬欄出馬,那個時候隨便一個男人兩百塊就可以上你,你講你跟我,我都肯信你,現在你跟我這麼多年,我點會不信你?”
“太歲……”。
人站了張。卻嚥了滿口的雨水
餘束把風披在上,把攙扶了起來。
“喝碗薑湯,回去好好睡一覺。你自己拉扯弟弟很辛苦,我知道,就算真的遇到困難,你跟大家講,我難道會不管麼?”
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太歲,我是被的,他們綁架了我弟弟……”
“這麼說你承認了?”
餘束的語氣不變。
阿有些茫然地擡起頭來。瞳孔中反出雪亮的刀。
刀子進人的太裡,只留下刀柄在外面,的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一串泡漂浮在水面上游出了好遠。
“阿紅,把丟遠一點,廖叔,你帶著其他人先回去。”
廖智宗看了紅鬼一眼,點了點頭。
紅鬼擡起,一時間也走了開來。
整條長街,除了暴雨,和,只剩下餘束一個活人。
“還不出來,難道等我自殺?”
一個又一個的腳步聲音由遠及近。
高矮胖瘦,不一而足,他們雖然穿著雨,但是如果留心觀察,本沒有任何一顆雨點落在他們的頭上。
一二三四五……十一個人。
一個彪形大漢越出人羣。
放下兜帽。出一張疤痕佈的臉來。
“背棄閻浮之人,終將被閻浮所背棄……”
“幾十歲的人了,講這種話不覺得丟臉麼?”
餘束啐了一聲。
眼神忽然看向人羣之中。
“死胖子,你滿有本事的嘛,帝江都找不到我,卻讓你撿了個。”
貘臉複雜的越出人羣。
“本來是想培養新人的,沒想到挖出一條大魚。閻浮這麼多果子,我還真是好運氣。竟然找到了太歲……”
“就算你們找到了我,十一個代行者,又能把我怎麼樣?”
人歪了歪頭。
“試試看才知道。”
有一個人上前,聲音是個人。
“哈哈哈哈哈~”
太歲放聲大笑。
一巨大的黑月盤擎空而起,暴雨肆下雷蛇狂舞,人長髮隨風舞。
“太~太歲。”
風雨爲之一住。
餘束轉過頭,看了一眼呆如木的紅鬼。
“不是你丟遠一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