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一定，我在這工作了幾十年，當年跟思慧還在一個車間工作過幾年，跟上師傅也認識，不過這幾十年裡，可沒有人再提過他們了，唉！”

“那能麻煩您跟我介紹一下他們兩個嗎？”上峰很真誠地問道。

“你想問點啥？”

“他們是怎麼死的，您知道嗎？”這當然是上峰最為關注的問題。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有人說是得了病了，也有人說是被別人害死的，後期就不了了之了，說啥的都有。”

“他們在廠子裡，會有什麼仇人嗎？”上峰還是堅信不是自然死亡。

“仇人？不可能！上彰就是貨車班的司機，常年跑長途運輸，思慧那個時候就是上班工作，下班帶孩子，你到底是誰呀？怎麼打聽這個呢？”老科長有些懷疑地看著上峰。

“我就是那個孩子···霍思慧是我母親···”

老科長聽完，對著上峰左看右看了半天。

“哦哦！剛才你說你什麼峰，我還沒在意，你要是思慧的兒子，你應該上峰吧？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我是你陳叔叔，陳伯言！你都長這麼大了！唉！我老嘍！”

對於陳伯言，上峰當然是沒有印象，他連自己父母長相都是靠著那兩張照來記憶的，但是聽到陳伯言這麼說，心裡覺親近了許多。

“陳叔叔，您跟我父母很悉，那您能幫我回憶一下當年我父母的事嗎？”上峰饒有興致地問道。

“時間太長了，我有些不記得了，總之他們人都很好，你小時候也很淘氣，不管怎麼樣，你還在這個世界上，看你的樣子，過得還不錯，上師傅和思慧也能安息了。”陳伯言又長歎了一口氣。

上峰又和陳伯言聊了一會兒，然後告別離開。

上峰是刑警，他有極強的察力，對於自己初次到這裡的調查，他覺得有些過於順利，竟然如此巧合地遇到了父母當年的好友，而這個好友，又似乎除了準確地說出了父母的名字以外，其他的事都以記憶力不好為由沒有給出答案。

顯然，他在撒謊，初見上峰能立刻說出上彰和霍思慧的名字，還記得當年抱過自己這麼細節的事，但其他事項卻說不記得了，這是本不可能的。

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其他細節？有難言之？或者是他本就不知道其他細節呢？

對於一個當年四歲的孩子，有些人是備深度記憶能力的，特別是關於自己和父母的很多往事，所以陳伯言不敢輕易妄語，是怕自己聽出破綻···

那這個陳伯言又會是誰？他為什麼擔心出破綻呢？

上峰一時間想不出答案。

他本想找廠裡的其他人去了解一下況，但是問了幾個人以後，發現這個廠除了陳伯言，其他所有人都是在改制後進的廠，原來的老職工退休的退休，下海的下海，基本已經找不到了。

他又想去人事科查陳伯言的檔案，但是陳伯言是人事科科長，他沒辦法繞開他做到這一點。

回到車裡，上峰沒有第一時間開，他遠遠地看到門口那個中年邋遢保安真的按照自己說的整理了著，現在看起來有幾分正規軍的味道了。

路過門崗，上峰再次打開車窗。

“領導，您慢走！”保安主過來打了招呼。

“你在這個廠子多年了？”上峰其實並沒有抱什麼希，看他的年紀也就四十歲的樣子。

“報告，我在這十年了，是接的我父親的班。”保安站得筆，很正式地答道。

上峰聽到接班二字，心裡一。

“那你父親在這裡工作多年？”上峰繼續問道。

“三十年。”保安依然規規矩矩地說道。

“他老人家在哪？”

“十年前去世了···”保安一句話澆滅了上峰僅存的希。

“對不起。”

上峰有些失落地離開了紡廠，路上，祖娜打來了電話。

但結果依然是同樣的失，在整個全省戶籍系統裡，找到了七十一個趙建國的，其中符合上峰設定的有四個，這四個人或是一直從事教育行業，或是某村委會主任，或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手藝人，而他們的履曆完整真實，本沒有任何人有偽造或者在公安系統工作過的經曆。

“你再幫我查一個人，陳伯言，紡廠的人事科長，男，59歲。”上峰突然想到可以通過公安系統先進行一次底。

“好的，你別掛電話，我馬上就能查到。”祖娜用頭部和肩膀夾著電話，同時聽到了迅速敲擊鍵盤的聲音。

上峰把車停在路邊，安靜地等著祖娜的結果。

“有了！陳伯言，59歲，本省人，沒有犯罪記錄，也沒有曾用名，妻子王玲55歲，無業，有一個兒子，陳海，30歲，省紡織學校的老師。”祖娜很幹淨利落地說道。

“能不能想辦法查查他的檔案，在不被他知道的況下。”上峰話沒等說完，祖娜繼續說道：

“我正在黑進紡廠的人事管理系統，稍等。”

又是幾分鐘的等待，但這次等來的卻是失。

“奇怪啊！系統裡沒有陳伯言的檔案！”

“不奇怪，這個結果，或許恰恰是我想要的。”上峰沒頭沒尾地說完，掛斷了電話。

他想回去找陳伯言，但又一想，這種做法是徒勞的，陳伯言如果真的有問題，他現在回去只能是打草驚蛇，完全達不到任何他想要的效果。

最後，他在車裡思索了許久，想到了一個大膽的設想。

趙建國，今年應該也有59歲，而陳伯言也是59歲···

陳伯言的檔案如此絕，就一定有見不得人的地方，他會不會就是當年值班的民警趙建國呢？因為他們當時的特殊職權，重新弄一個份應該不難。

如果他跟當年父母被殺一案有著某種關聯，那麼他引咎辭職後，來到紡廠無疑是最安全的地方，一來可以避開耳目，二來可以隨時準備應付像上峰一樣探尋上彰和霍思慧被殺案的人，他還能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他開著車回到省廳，但是他並沒有發現，這段時間以來，他後似乎始終有雙眼睛在盯著他，無論他去哪，那雙眼睛都在暗地裡，放著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