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安置妥當萱萱,這才著手清理家裏的爛攤子。
首先要查明是否還有賊人潛伏,是否還有其他人傷,有什麼損失,該堵的要及時堵上,該補的缺也要及時補好。
細節方面廖祥做來輕車路,都不用怎麼心,檀悠悠只需穩坐中軍,發號施令即可。
到下半夜,整個裴宅都被篩了一遍,連帶著隔壁陳二郎家也篩了一遍。
包括被檀悠悠砸傷的歹人之外,廖祥又在裴融的書房裏找到兩個了重傷的歹人,此外聽聞是逃了一個。
檀悠悠看著地上一串三個歹人,心非常微妙。
被砸傷的,也就不說了,裴融書房裏找到的這兩個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家裏還藏著一個絕世高手,重點守護裴某人的書房要地,比萱萱還要更重要?
廖祥見神懨懨,知心裏所想,便道:「還請夫人往書房走一趟,看看是否有什麼重要的文玩古董孤本被損毀。」
是什麼不得了的,還要遮遮掩掩的……檀悠悠把萱萱帶上,一起去了外院書房。一腳踏進房門,就迅速往後退了一步:「我了個去!」
滿地鮮,地上橫七豎八堆著幾十羽箭,牆上、柱子上也有沒一半的羽箭。
顯然,那兩個了重傷的歹人是被這些羽箭所傷,按著這種度,必須是高手才能留下半條命啊,不然一定紮馬蜂窩。
「這是怎麼回事?」檀悠悠雙眼發亮,莫非遇到了傳說中的機關暗箭?裴坑坑還會搞這個?平時也沒聽他提過半點,夠的!
廖祥乾笑一聲,低聲道:「如夫人所見,這房裏設有機關暗箭,一旦歹人闖,翻搞,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在哪裏?我瞅瞅?」檀悠悠很激。
廖祥低著頭一言不發。
檀悠悠就懂了,這是機,不能告訴,眼珠子一轉,換了個方向:「這是什麼時候裝的?我都不知道。」
廖祥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是侯爺的主意吧?」
一言不發。
「藏了什麼?賊人想找什麼?」
一言不發。
「真是的,也不告訴我一聲,萬一我闖進來怎麼辦?豈不是也得丟掉半條命?」
「這種況不會出現。老奴看著的。」廖祥終於開了腔。
檀悠悠撇撇:「終於說話了啊?我還以為你舌頭丟了呢。」
廖祥乾癟一笑:「夫人開玩笑呢。」
「誰和你開玩笑了。」檀悠悠拾起一羽箭,說道:「這上頭竟然沒有見封那種東西,真是可惜了。」
廖祥頭皮一,不自往後退了一步,低聲道:「那種東西太過歹毒,不能隨便用的。萬一有所差池,害人害己。」
檀悠悠一聽就是裴融的口氣,將手中羽箭扔給廖祥,折往外走:「著人看好這裏,不得有誤。」
廖祥鬆一口氣,認真佈置下去。
檀悠悠回到北院,梅姨娘和檀如意已經安排著備好了宵夜,見進來就招呼:「快過來吃,忙了一夜,又累又吧?」
鬧到這個時候,加上裴融一直沒消息,陳二郎和檀至錦也沒回來,大家都沒心思再睡,一起吃著宵夜,互相鼓勁熬夜。
眼看天邊漸白,檀如意打個呵欠朝檀悠悠看去,但見一雙小鹿眼睜得圓圓的盯著窗外,便嘆道:「這可真是沒想到,從前天黑就睡覺,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肯起床的檀五小姐,如今竟然能熬夜了!」
檀悠悠反相譏:「我也沒想到,向來霸道的檀三小姐竟然能虛心向我學習!」
「檀悠悠!」檀如意雙手叉腰:「你是姐姐還是我是姐姐?」
檀悠悠托著腮,懶洋洋地道:「別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你逗我開心。」
檀如意有些喪氣:「被你看破了啊。」
檀悠悠手拍拍的頭:「乖,別鬧,我心裏煩著呢。」
檀如意不敢再打擾檀悠悠,趴在桌上小聲和梅姨娘說道:「好奇怪,我最近總覺得五妹妹才是姐姐,我是不懂事的妹妹。」
梅姨娘一笑:「嫁了人當了娘,自然不一樣。」
檀悠悠也笑,好歹多活了幾十年呢,正經起來,可不就是大姐姐了。
眼瞅著天亮了,仍然沒有消息,檀悠悠急了,起在屋裏來回踱步,想著要去做點什麼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正著急時,外頭傳來一陣響,一個小廝飛奔而至:「回來了,回來了!」
檀悠悠趕迎出去,但見檀至錦背著裴融快步而,旁邊廖祥和陳二郎扶著推著,似乎很嚴重的樣子。
心彷彿被重鎚猛地砸了一下,檀悠悠怔在原地,全僵不能彈。
梅姨娘使勁推了一把,才緩過神來,邁開步子迎上去,不想雙發一個踉蹌。
幸好檀如意反應快,飛快將扶住,還怪梅姨娘:「姨娘怎不輕些?」
檀悠悠來不及解釋,推開檀如意抓住檀至錦的胳膊:「如何?」
檀至錦看一眼:「活著。」
檀悠悠先鬆一口氣,隨即一邊前頭引路,一邊打量裴融的四肢是否完好:「齊全?」
檀至錦回答:「完整。」
檀悠悠滿意了,頓生力量,飛快地將床鋪好,手去接裴融:「把人給我。」
檀至錦不放心:「這個……」
陳二郎道:「給!咱們力氣都沒大!」
廖祥猛點頭:「對!」
事到如今,檀悠悠也不想掩飾了,當著眾人的面,輕鬆抱過裴融,輕輕放在床上。
放好才發現裴融的腰上纏著白布,鮮已經染,於是又心疼又生氣,低聲指責檀至錦:「還說完整?」
檀至錦道:「確實沒什麼啊!」
檀悠悠眼圈一紅:「流了這麼多,還說沒什麼?這得多久才能養回來?」
檀至錦心說,果然孩子天生外向,心疼丈夫就罵自家兄長,沒道理啊!
壽王世子領了大夫,檀悠悠這才止住,專心專意關注裴融的傷。
打開纏著的白布,但見左腹部有三寸長的一條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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