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澄、油、鹽調漿，等到蒸鍋水開，平鋪上屜籠，加蛋和調好味的末，了之後捲起切段，再澆上制醬油，一盤雪白爽、容富的蒸腸便大功告。

檀悠悠笑嘻嘻地將這份蒸卷放在周氏面前，說道：「太太喝什麼茶？我給您沏啊？」

周氏房裡的大丫鬟雪芽捧著茶壺過來，笑道：「五小姐，不興搶奴婢的飯碗，您都做了，咱們做什麼？」

檀悠悠也不勉強，用筷子夾了一塊腸餵給周氏：「太太，您嘗嘗，這個時候不冷不熱正好合適。」

周氏嫣然笑納，品評：「爽口彈牙，鮮得很，你的廚藝又有進了。」

檀悠悠不好意思地對手指：「其實，我就皮子了，主要還是柳枝做的。」

啥都要親力親為，還做什麼大小姐，什麼懶，什麼福啊？能皮子肯定要皮子。

周氏早就清楚其中，見實誠，不由更樂：「真是個好孩子，若是將來伺候翁姑，可不能這樣說，要說自己嘔心瀝，殫竭慮，好不容易才做出這麼一份小食孝敬長輩。不然都沒人領。」

檀悠悠撐著下，認真聽著，周氏每說一句，就啄米似地點一下頭。

周氏被的小模樣逗笑了：「你做什麼呢？」

「三人行必有我師，我在聆聽太太教誨，請周先生我一拜！」檀悠悠當真起給周氏行了一禮。

周氏被逗得「哈哈」大笑，眼淚都出來，一迭聲地道：「你這個小機靈鬼兒，從前都不知道竟然這麼好玩！」

檀悠悠道：「我是一直招人疼。太太繼續教我啊。」

「教什麼？」周氏琢磨片刻，恍然大悟，這姑娘是看昨夜威風，想和學降服小妾的本領呢。

於是又好笑又心疼，緩緩說道：「人不是個個都得替夫婿照管妾室的，能不納妾還是別讓進門的好，要實在拗不過，就先照管好自己吧……」

「你要我突然之間這麼教導你，我也想不出來，這樣，你這些日子都跟在我邊，看著聽著就會了。只一條，天不明就要到我這裡應卯，晚間等我盤算妥當家務才能回去，你吃得這苦頭麼？」

檀悠悠道：「太太，我不怕吃苦的。這會兒吃苦，將來才能福啊！」

周氏就笑了，再的小圓臉，說道：「好孩子，你這模樣就是福的，別怕啊，有什麼都可以回家說的，我們不會不管你。」

檀悠悠滿足又：「太太，您對我真好。」

周氏拍拍的腦袋，張婆子：「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去把三小姐和六小姐來。」

一盞茶后，檀如意和檀如玉都來了，聽說以後都要天不亮就來周氏這裡伺奉，晚上才能離開，全都傻了眼，再問是檀悠悠搞出來的事，倆人著做了一頓蒸腸解饞才算。

晚間，該散了，檀悠悠卻不走，圍在周氏邊轉圈圈，甜甜地說什麼要陪太太睡。

周氏嫌棄：「我聽你姨娘說，你夜裡睡覺像打拳似的，我老胳膊老經不住你折騰。雪芽，把安樂侯府送來的東西給五小姐，趕快把打發走吧！」

雪芽抿著笑，捧出一個小小的錦盒，檀悠悠接了盒子就走，再不提要陪周氏睡的話題。

周氏失笑：「這丫頭的子也不知隨了誰。」

檀悠悠邊走邊把盒子放在耳邊使勁晃，就想知道裡頭裝的什麼，畢竟這盒子太輕了，輕得不正常。這聲音也奇怪，「唰唰」的響，一定不是金銀玉石。

柳枝看不下去：「這麼著急，打開看不就得了？」

檀悠悠道：「黑燈瞎火的，萬一不小心把東西摔壞怎麼辦？回去看。」

柳枝心說，您這樣暴地使勁晃盒子，也難保裡頭的東西不會壞啊。

好容易進了房間，檀悠悠忙著開了盒子，一看之下失得不行……一隻草編的丑兔子咧著三瓣沖著笑。

頭小子大，一隻耳朵大，一隻耳朵小，三瓣咧得像窟窿，簡直慘不忍睹。

所謂希越大失越大，沒有了，真的。

柳枝卻是很驚喜：「這兔子編得不錯啊，說不定是裴公子親手編的，小姐想想還什麼禮比較好？」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要命有一條。」檀悠悠把丑兔子扔在一旁，四仰八叉地癱在床上。

要是草兔子編的好看，姑且可以視作趣，也就接了，對著他說幾句拍馬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手藝這麼丑，名符其實的獻醜，竟然都不知道害的，這人得多自啊。

還不如送點實惠的呢，哪怕就是送一塊銀錠也好啊，一定不會認為他是在侮辱的。

柳枝自己也覺著那兔子實在是太丑了，便公允地說了一句：「難怪太太不給您。」

「是啊，是我上趕著找。」檀悠悠抓過那隻兔子看了會兒，扔給柳枝：「收起來吧，將來帶去安樂侯府。還有之前那枝花，我不應該扔的，我該把它活，到時候一起帶去安樂侯府……」

就讓自的裴校長認為，有一個天真純潔的盲目地崇拜著他吧，他的貌，他的金銀財富，他拙劣的手工，他直男的審，他老朽的說教，以及他的一切一切……

檀悠悠想著想著，困意上頭：「好累，我要睡了。」

這一天可把累的，自從做了檀五小姐，就沒這麼辛苦過！明天要不要繼續去周氏那裡打工呢？不想去了……

「明天不要我，誰吵我，我就和急。」翻個，踏踏實實地睡著了，餘下柳枝滿臉無奈。

果然啊，懶人就是懶人。

柳枝把臭兔子放進箱籠里，吹滅了燈輕手輕腳地走出去，迎面遇著梅姨娘，小聲彙報了這一天的事。

梅姨娘不予置評：「你睡吧，明天一早我去！」

柳枝不忙睡覺，打起燈籠在院子里到找，終於在牆角找到一蔫蔫的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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