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李氏欺負了桂花一輩子,哪怕到了這個份上也沒覺得哪里不對。自覺自己舍下一只已經是給了桂花大臉面了,到門口喚的時候態度那一個理所應當。
還別說,張李氏對桂花的影響是一輩子都擺不了的,哪怕此時清楚這個人本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桂花嬸子在聽到張李氏的聲音之時,下意識地就臉發白發渾打擺子。
余才大叔自打的肚子漸漸鼓起來以后,就生怕不長眼的人給桂花氣。如今羊都是放在院子不遠的山腳下養,他自己就在家門口不遠看著。這不一看到有人來,他那邊立馬別下樹枝就沖過來。張李氏特意帶的幾個五大三的兒子加起來,打不過一個余才。
他們還沒進屋呢,就在外面被余才給打得哇哇直。
張李氏氣得眼淚都飚出來,站在院子外面就破口大罵:“張桂花你個喪良心的忤逆東西!你竟然指使你這二婚頭的男人打你兄弟!怪不得菩薩都說你天煞孤星,養不住孩……”
后頭的‘子’還沒說出來,就被余才一掌給扇得眼冒金星:“你再敢咒一句試試!老子打爛你的牙!”
余才可是李家村出了名的混不吝。發起怒來那是天皇老子來都沒用。
李家村的人都吃過虧,一個個都怕了他。張李氏雖然早年也是李家村嫁出去的,娘家沒人,已經很多年沒回來過。對余才這個人的熊玩意兒名聲不清楚,這一下子可吃了大虧了。
一掌下去,牙掉了一地不說,耳朵都嗡嗡作響。剛準備坐地上哭,那邊余才撿起一嬰兒手臂的子眼看著就要揮下來。
那架勢,打死人都不怕的。張李氏當下都顧不上,連滾帶爬地就跑了。
安琳瑯還不曉得香腸作坊還沒正式落,給桂花嬸子那邊惹出來不麻煩。這邊送走了安排好第一次拔毒治療后續工作的鄒無,就準備去鎮上走一趟。
出發這一日,周攻玉特意把安琳瑯過來,讓那個‘周影’跟一起走。
“縣城附近徘徊的逃兵雖然肅清了,但也不一定就安穩。”
那個名為周影的男人長相不算特別出,量和形卻十分可觀。黑的勁裝穿在他上,一蓬的男荷爾蒙。不過這種.估計只有安琳瑯懂。周攻玉順著安琳瑯的眼神瞥向周影的材,材比臉絕。他的眼角不自覺地了,“你若不想周影跟著,讓周戰,周劍跟著你吧。”
“啊,啊?”安琳瑯收回目,“不用,就周影跟著吧。”
“不必,”周攻玉突然改口,態度那一個堅決,“就周戰和周劍吧。周影我用慣了,你不在這幾日,他在我邊更方便些。”
安琳瑯好憾地‘哦’了一聲,臉上雖然沒什麼表,但卻令周攻玉莫名的憋氣。
周影面無表地注視著兩人的神變化,眼中閃過笑意。
主子出來這一趟,也算因禍得福。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安琳瑯學乖了。上除了必要的糧食,藏的就只是鋒利的匕首和小刀刃,連一塊銅板都沒放。說起來,這還是從蘇羅小崽子那學來的。特意弄了繩子將匕首系在大上,小刀刃藏在頭發里,就算有人搜都不一定搜得到。
不過,這都不是事兒,問題是:“……你跟出來干什麼?”
這小子前段時日被安琳瑯送去書院的啟蒙小班了,小孩子年紀雖然小,但心智已經比一般孩的多。安琳瑯既然收養了他,就沒打算放養。的概念里,小孩兒都是要讀書的。這小子既然這麼聰慧,那該讀的書一本不能落,該寫的描紅一張也不能。
進書院以后,耳子委實清凈了不。今兒按理說也是讀書的日子,“你怎麼不去書院?”
“我都會了!讀了沒意思!”小孩兒理直氣壯地怕上馬車,“他們來來回回地背不下來,跟蠢豬一樣。我不想跟蠢豬待在一塊,我要跟你去鎮子上。”
“你才讀幾天書就說別人蠢豬?”
“他們就是蠢豬嘛!”小孩兒強調,“千字文那麼簡單的東西,居然一個月了還背不下來。簡直跟那個方大柱一樣,比方大柱還笨!”
安琳瑯都要笑了,方家大房的方大柱二十幾歲了千字文也沒背下來。
“那你這是不打算讀書了?”
“讀啊,”小孩兒自己在安琳瑯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下來,“我等你有空給我換個私塾。千字文我讀膩了,弟子規也能默寫了。我想學別的。”
安琳瑯看著他,這孩子今年才四歲。雖然一早知道這孩子聰慧得不似尋常,但聽他這麼說還是略有些吃驚。這特麼的,不會是天才兒吧?
正在安琳瑯心中暗暗驚奇,外面突然傳來平整得像假人的聲音:“我們公子三歲識字,四歲能頌四書五經,五歲能作詩,六歲學詩書禮樂,七歲便閱遍周家書庫里所有的藏書。主子他天生過目不忘,任何書只需翻過便倒背如流。”
安琳瑯:“……”周家的家仆的自尊心原來是這麼強的麼?
“安姑娘別看我們公子如今不顯山不顯水,他的學識就是京城的老學究都比不得。”
“……哦,這樣嗎?”安琳瑯死魚眼。
“我們公子不僅學富五車,武藝也是一等一的高強。”外面兩個人仿佛兩個無的復述工。隔著車廂看不見神,但安琳瑯仿佛已經想到了兩人萬年不變的面無表:“別看著他不如統領健碩,一副弱不風的書生模樣。實則藏暗勁,一招一式殺傷力驚人。”
安琳瑯:“……”
“安姑娘,這話不是公子讓我們說的。請你一定相信,我們都是自愿的。”
安琳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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