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院子很敞亮，一株枝葉繁茂的石榴樹肆意展，枝頭零星掛著將要凋謝的小紅花。

祁爍在院中站定：“我們就不進去了。昨日去問過令常來往的五名玩伴，今日打算再問問。”

“大人的意思，那幾個丫頭中有人扯謊？”

“大嫂先不要多想，一切等查清楚再說。”

婦人臉變了變，默默流淚。

祁爍轉向劉捕頭：“劉捕頭，麻煩你把那五位姑娘帶到這裡來。”

“是。”劉捕頭以爲祁爍懶得多跑，想到對方份毫不覺奇怪。

人家宗室子弟，不整日打馬招搖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如他們這些衙役一樣頂著大日頭東顛西跑。

劉捕頭帶著手下一走，祁爍便對婦人代幾句。

婦人臉不斷變化，最後點點頭。

院中一時安靜下來，有風吹過石榴樹，吹落幾朵殘花。

好一會兒後，婦人開口問：“大人，害燕兒的兇手能找到嗎？”

沒等祁爍回答，了紅腫的眼：“小婦人聽說，去年天元寺就發現一無頭，直到今日也沒找到兇手……”

祁爍看了林好一眼。

林好溫聲安：“天網恢恢疏而不，大嫂別急，兇手早晚會被找到的。”

事實上，很多命案最後都會不了了之，但這顯然是一樁連環案，兇手殺人的腳步只要不停下，出馬腳的可能就大大增加。

沒過多久，五名陸續隨衙役前來。

們看起來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被衙役帶出家門明顯很張，特別是看到神憔悴的婦人，手腳更是無放。

婦人衝過來，往幾名面前一跪：“求求你們，有誰知道燕兒的消息告訴我吧，燕兒到現在連頭都找不到，死不瞑目啊……”

幾個小姑娘哪遇到過這種場面，

個個神驚慌，不知如何是好。

林好走過來，把婦人拉起給寶珠照顧，眼波流轉掃過幾個小姑娘：“你們不必張，我會在屋中問你們一些事，你們回答完就可以走了。”

五個小姑娘互相看看，臉上的張了些。

“這位妹妹先隨我來吧。”林好隨意指了一人，率先轉走向屋中。

被選中的神繃，在原地僵了好一會兒才微垂著頭慢慢向屋中走去。

堂屋連接著東西屋，林好就在西屋等著，而西屋正是燕兒的房間。

因爲以前經常來找燕兒玩，走進來的對這間屋子很悉，這讓既放鬆又忐忑，心十分矛盾。

“坐吧。”林好指指不遠的凳子。

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坐下來。

“我問你幾個問題，希你能如實回答。”

點了點頭。

“燕兒失蹤那天，你見過嗎？”

“沒有！”不假思索回答。

“不用這麼急著回答。”林好神溫和，語氣淡淡，“你看，我連你的名字都沒問，等出了這個門，你們五人中無論誰提供了線索都不會對外。想想失去兒的燕兒娘，想想你與燕兒的誼，我希你想清楚再回答。”

“真的嗎？”

林好彎脣：“當然。”

分析一下小沙彌那番話，當日燕兒與同伴也就是拌了幾句，同伴不敢承認，無非是怕傳揚開來被人議論。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沒什麼城府，排除了們的顧慮，問出話來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果然神放鬆不，下意識掃了一眼窗外，見窗子被窗簾嚴嚴實實遮著，小聲道：“燕兒失蹤那日我真的沒找玩，但我知道燕兒最近經常和梅花一起玩，梅花就是院中穿白的那個……”

林好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都配合回答了。

“我可以出去了嗎？”

“再坐會兒吧。”見目不解，林好聲解釋，“給你們留出一樣的時間，別人更猜不出什麼了。”

一聽面激：“多謝姐姐——”

許是真的有了安全，眼圈一紅，落下淚來：“姐姐一定要把害燕兒的兇手找出來，燕兒太慘了……”

“一定會的。”林好拍了拍的手。

又坐了一會兒，出去，換另一個走進來。

林好說了差不多的話，進來的如前一位一樣放下戒心，說了不與燕兒有關的事，可惜也否認那日與燕兒一起玩。

直到第四位進來，林好不著痕跡掃過的白綾，溫聲請坐下。

“那日我沒和燕兒一起。”

“可們都說近來與燕兒玩得最多的就是你。”

“們胡說！”

一臉氣憤，林好卻看出幾分心虛，於是又說了那番話，最後道：“梅花，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發現們三個進來的時間差不多，等會兒你也是一樣的，外人不會知道那日與燕兒一起去天元寺的是誰。你還有什麼顧慮呢？你才十五歲，難道真要一輩子活在愧疚中？”

“我——”梅花了脣。

這些話如重錘敲在心頭，搖了瞞到底的決心。

“梅花，你把知道的說出來，不只能幫慘死的燕兒早日找出兇手，還能幫你儘快從影中走出來。這不是爲了燕兒，更是爲了你自己。”

說話是有技巧的，林好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梅花覺得府已經認定了，這對一個沒什麼經歷的小姑娘來說無疑是巨大力。

“你們難道不懷疑與燕兒一起去天元寺的人是兇手？”梅花口問。

林好心中一定，知道梅花的算是被撬開了。

“怎麼會，當日有僧人看到們只是吵了幾句，朋友間拌個不是很平常嗎，何至於殺人還把人的頭砍下來。府早有推斷，兇手應是遭遇變故心思扭曲之人。”

“真的不會傳出去？”

“我保證。”

“我，我說……”梅花雙手掩面，這幾日承的力化作淚水涌出來。

林好默默遞過一條手帕。

梅花沒有接，用袖子了眼淚，說起來：“那日我與燕兒去天元寺是去求姻緣，結果在放生湖邊互吐心事時發現我們的心上人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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