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水囊被打開,因為羊水已經破了大部分羊水已經流失,蘇沐歌直接將手進去將孩子抱了出來。
當產婆看著一個粼粼的孩子從國公夫人的肚子里拿出來時,整個人都楞在那里。
做了那麼多年的產婆,還第一次看見破腹取子。
孩子被抱出來后,發現這孩子臍帶繞頸比較嚴重,若是之前強行順產的話,臍帶繞頸也會在不同程度上導致胎兒的窒息。
蘇沐歌將臍帶剪了,又把孩子口鼻的臟弄干凈后,孩子“嗚咽”的哭出了聲,聲音不大,但到底是哭了。
“你來理孩子。”
蘇沐歌將胎兒遞給產婆,產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上前接過孩子。
理孩子的事做多了,做起來也比較順手。
蘇沐歌將胎盤拿出來,確定一切工作都做完之后,開始給國公夫人合傷口。
傷口合并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片刻蘇沐歌就弄清楚了,隨后又給傷口上藥以防發炎染,這個時代沒有抗生素,發炎染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一切做完,蘇沐歌了額前細的汗珠,回頭就看見產婆一臉呆傻的抱著孩子站在那里看著。
“不出去給外面的人報喜?”
產婆這才反應過來,抱著孩子走了出去。
凌華公主端坐在醫館的正堂上,慶國公接到消息后也趕了過來,正一臉焦急不安的來回踱步。
“吱呀”
門口打開,慶國公一臉張上前。
“夫人,我夫人怎麼樣了?”
“恭喜國公爺,是位小爺。”
慶國公怔怔的看著產婆手上皮紅紅的孩子。“我兒……”
“國公夫人呢?”凌華公主亦走上前問道。
“呃……這個民婦不知……”
“國公夫人現在麻醉還沒有過,還要等到一些時候才能醒來。”蘇沐歌從屋子里走了出來,順手將屋門關上。
“我進去看看。”
蘇沐歌將他攔下。
“國公爺,夫人現在還沒有醒來,國公爺還是暫時不要進去的好。”
慶國公今年三十又八,并不算高,但也是儀表堂堂,可如今上富貴翠竹的束腰劍袖長袍卻皺的,一雙眼睛帶著紅紅的整個人都帶著一焦躁不安之氣。
“為何不能?!”
“國公爺也知道,臣民是破腹取子,國公夫人上還有傷口,國公爺還是等夫人醒來之后再進去吧。”
“你是說夫人……沒事?”慶國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做好了進去見夫人最后一面的準備!
“手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不過況還是要等夫人醒后才知道。”蘇沐歌絕對不會在這些人面前把話說滿。
慶國公等人聽不懂手是什麼意思,但是大概能明白蘇沐歌的意思是現在慶國公夫人沒事!
“好,好之后的事就有勞蘇小姐了!”
慶國公夫人是在一個時辰后醒來的,麻醉的效果漸漸散去,傷口的疼痛讓整個人都不好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
聽見靜,守在外面的慶國公第一時間沖了進去。“,你總算是醒了。”是慶國公夫人的名。
國公夫人看見慶國公霎時紅了眼圈,早就準備好的娘也被慶國公從府上接了過來。
娘抱著孩子上來,慶國公的夫人看著孩子,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些年他們夫妻關系雖然和和睦,可因為遲遲生不出嫡子,婆婆對冷淡了很多,也覺得十分的愧疚,現在好了。
“你別哭,蘇小姐說了,你現在不能傷心落淚,要好好將把子將養好來。”
“蘇小姐……是,是救了我們母子兩,老爺,我們要好好的謝謝蘇小姐。”
蘇沐歌站在大堂,卻耳尖的聽見夫妻兩的對話。
好好謝謝,這是必須的!
最好是多送點什麼金銀珠寶就最完了!
“公主,國公府的老夫人派了人來,說是要將國公夫人接回府去。”堂堂一品國公夫人一直待在小醫館里的確不像樣。
“嗯,去請國公府的人進來吧。”
“是。”
須臾,一個穿著淡青裹綢,二十歲出頭的子被丫鬟攙扶著走了進來。
凌華公主一看見來人臉瞬間沉了沉。
“婢妾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福金安。”
“你來做什麼?”
“回公主殿下,是老夫人讓婢妾來接夫人回府,為國公府誕下嫡子夫人實在是辛苦了,怎麼能讓夫人留在這小小醫館里,委屈夫人。”
這話說得客氣,但又讓人覺得太客氣了,像是本不將國公夫人看做是一家人般。
說話間,慶國公從屋走了出來,看見子一對眉頭皺了皺。“是母親讓你來的?”
子看見慶國公,低垂的眉眼都抬了起來,含脈脈的看著他。
“是,婢妾……”
“你先回去,把人留下來就是。”
子嗡了嗡,滿面的委屈,可慶國公已經轉開了視線,只能失落的出了醫館。
蘇沐歌暗自撇,看慶國公對慶國公夫人張的樣子不似作假,還以為慶國公對國公夫人有多專呢,原來侍妾通房也是一個都不啊。
慶國公對蘇沐歌表示了最誠摯的謝意,說是要親自登門拜謝。
蘇沐歌跟他一番謙虛后,告訴他剖腹產的一些注意事項,又說七天后回去拆線云云,慶國公才將國公夫人抬上了馬車離開了。
凌華公主讓人送蘇沐歌回去,被蘇沐歌謝絕了,也不勉強,上了馬車后離開了。
蘇沐歌有些疲憊的坐在醫館的椅子上,想自己今天本來是要去看看程燃他們的,誰知道一通忙活到現在,外面的天都快黑了。
看外面的天漸漸暗了,蘇沐歌看了眼有些狼狽的自己,背著藥箱出了醫館。
想著再去程燃那邊看看,但實在有些累了,就算了。
沒有馬車,而是背著藥箱獨自走在行人漸的街道上。
莫名的,突然想到慶國公侍妾那張莫名艷麗的臉。
年近四十的慶國公夫人為了給慶國公下嫡子,即便知道危險也堅持懷孕把孩子生下來,這也許不僅僅是為了慶國公,可在這個世界,人還是太弱勢了。
在拼命的為自己的丈夫生子時,他的丈夫即便一副心疼不已的樣子,可到了晚上依舊會到別的更年輕更漂亮的人那里發泄他的。
所以蘇沐歌突然想到,如果一定要嫁人,會嫁給什麼樣的人呢?
“天都黑了,還在這里做什麼?”
蘇沐歌正想得神,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后響起,嚇了一跳。
一回頭,就看見夏侯墨那張好看得讓心跳莫名半拍的臉。
蘇沐歌快速的移開視線。“參見王爺。”
夏侯墨騎在一匹通純黑的馬上,漸漸沉下來的天幾乎要把他跟那匹馬融進無盡的夜里。
夏侯墨形一,翻下馬后到蘇沐歌前。
“本王聽說你今天為慶國公夫人破腹取子了。”
當時那麼多衛軍圍著,夏侯墨這個衛軍統領知道并不奇怪。
“是。”
“還不回府?”
蘇沐歌抬眸看了他一眼,雖然昏暗的線將他俊逸的臉照得很模糊,但卻覺得這個時候的夏侯墨比平時更加的真實。
“王爺,臣累了一天實在是了,這會兒回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吃得上口熱的,不如臣請王爺吃飯吧?”
夏侯墨劍眉微抬,想到做的熊掌,那味道現在他還覺留在齒間。
“好。”
蘇沐歌忽而咧笑了笑,昏暗中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
夏侯墨看著那素白的小齒,視線突然有些恍惚。
“王爺走吧。”
抬眸間,那像靈般的子已經走遠了。
夏侯墨笑了笑,牽著馬跟上前。
兩人最后在一間餛飩店前停了下來。
開餛飩店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妻,看見他們過來熱的招呼他們過去坐。
蘇沐歌將藥箱放在桌上,一屁坐了下去,轉而挑眉看著夏侯墨,似乎在坐等夏侯墨生氣的轉離開。
夏侯墨給跟在后的東臨,在東臨驚愕的恨不能把眼珠子瞪出來的目下坐到蘇沐歌對面。
“老板,來兩碗餛飩面。”
“誒,客稍等,這就給你下餛飩。”
蘇沐歌撐著臉看著那對夫妻忙碌的影,京城里也是有夜市的,這對夫妻應該是剛出來不久。
夏侯墨看看得癡,便順著視線看去。
那對賣餛飩的夫妻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他不比那對夫妻更吸引人?!
“王爺看,他們多開心。”
那對夫妻不管做什麼,眼中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是開心的。
“有什麼好開心的。”他是不明白,煮個餛飩為什麼能笑得那麼開懷。
“因為幸福啊。”蘇沐歌收回視線看著夏侯墨。
“跟自己的丈夫過著平淡的日子一直到老,就是幸福。”
夏侯墨黑眸微深,一個未出閣的子在他面前談論什麼丈夫,幸福?這是一時忘乎所以的說了,還是想要告訴他些什麼?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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