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安心頭一震，然變：「難......難道姚家......」

楚辭勾著角笑起來：「看來你是猜到了。」

顧寧安張了張，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仍有些難以接：「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

「為何不可能？」楚辭反問，似嘲似笑，「姚家知道你與宋琬有婚約，堂堂姚家大小姐，差點就要淪為搶人夫婿的第三者，如此玩弄算計，不讓你付出代價，姚家豈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震驚過後，便是氣憤惱恨，更多的卻是不甘心，顧寧安盯著問道：「宋琬如何知道的？」

楚辭當然不會扯出宋大柱和李氏：「應當不知道，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去姚家的筆墨鋪子買東西，正好撞見姚夫人，以張氏張揚的子，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個秀才婿，之後沒多久，姚夫人邊的嬤嬤便來了桃花村打聽你。」

顧寧安攥雙手，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樣栽在了宋琬和張氏的手上。

楚辭往他心上又狠狠扎了一刺：「很生氣？怪誰呢？你若不去招惹宋琬，大大方方與我退親，何來的今日？」

顧寧安神不善，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半夜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不然還能為了什麼？

就是要顧寧安憎惡怨恨宋琬，就要讓他們彼此折磨，永無安寧。

不過，不會承認的。

「我說過了，我只是來看看你有多慘，你越慘，我越是高興，痛打落水狗，很痛快的，可惜，你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顧寧安目眥裂，翻湧起一洶湧的恨意：「小人得志！賤人！你給我等著！」

楚辭冷冷笑起來：「如此就不住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顧寧安，這輩子都別想著善終。」

顧寧安又恨又怒，見要走，冷聲道：「把解藥給我。」

楚辭回，目疑之：「什麼？」

顧寧安臉鐵青：「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娘是你毒啞的，把解藥出來。」

楚辭覺得好笑，便真的笑了：「是你蠢，還是我蠢？給你解藥，好讓吳氏繼續滿口吠，壞我名聲嗎？」

顧寧安死死地盯著，眼底霾重重，咬牙道：「得人饒且饒人，世事無常，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為好。」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楚辭勾起角，譏嘲道：「真是可笑！得人饒且饒人？這種話從你顧寧安裡說出來，你不覺得臊得慌嗎？你何德何能啊？」

額上青筋暴跳，顧寧安怒到了極點：「賤人！你會後悔的！」

「你若跪下來求我，興許，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給你解藥，可你顧寧安是什麼人啊？」楚辭冷笑，「你自私險，毫無廉恥之心，更無仁孝之心，你不過是厭惡吳氏，厭惡拖累你。」

就好像是最後一塊遮布被扯了下來，顧寧安惱怒，想要譏諷幾句，卻無言可辯，一時間，臉扭曲沉起來，攥著枕頭的手背青筋凸起。